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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白月光回来后,她消失了第9章

他的白月光回来后,她消失了第9章

发表时间: 2023-05-05 10:56:59

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沈漾立即抬手阻拦纪昱恒的攻击:“你疯了?”

可男人却不管不顾,持续对着沈漾拳脚相向。

几下之后,沈漾也来了脾气,他们疯狂扭打在一起。

十五分钟后,两人脸上都不同程度的染了伤。

纪昱恒喘着粗气,轻斥了声:“滚。”

接着他转身回了别墅,死死将门摔上。

沈漾看着纪昱恒的背影消失后,才龇牙咧嘴的捡起地上被揉皱的邀请函。

他艰难的走到纪家的别墅门口,伸出颤抖的指尖,想要去按门铃。

但他的手足足停了十秒,却又收回来,将那张发皱的邀请函塞进门口的信箱里。

沈漾走了。

纪昱恒坐在沙发上,通过监控看着他走的。

只是盯着屏幕看久了,难免有些头痛。

纪昱恒没再去管那张发皱的纸,而是转身上了楼。

打开卧室的门时,涂筱柠正坐床上等他。

“怎么受伤了?”

涂筱柠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而后走到他面前,担忧的拂过他眉角的伤口,“是沈漾吗?”

“嗯。”纪昱恒看见她,刚刚心里的惶恐才放下。

涂筱柠没问为什么,打开了家里常备的药箱。

一边像以往那样给他上药,一边轻声叮嘱:“要爱护自己的身体。”

纪昱恒看了她许久,兀的轻笑了声:“我有时候也不明白我自己,蓝染没回来前,坦诚的说,我好像是怀念她,但她回来之后,那种念念不忘的感觉突然散了。”

涂筱柠定睛看着他,等着后文。

“或许人总是善变,你们站在一起时,我才明白爱和爱原来也有区别,你始终热烈又坚定,而她却沉溺在试探里,我早就该明白我爱你。”

纪昱恒从没对着别人剖悉过自己的心里的想法。

毕竟不适宜伟光正的东西,应该始终藏于人性深处,不为外人所知,才能不受诟病。

涂筱柠微笑着走到窗边,落日的余晖散在她的掌心里。

纪昱恒听见她笑着说:“我知道,我原谅你了,我不介意。”

可下一秒,涂筱柠就跌出了窗外,纪昱恒立即飞身去拉,两人一同从楼上摔落。

第22章 

纪昱恒快速下坠,看着涂筱柠在自己的眼前消散。

他紧张的大喊:“涂筱柠!”

可到处都是空荡的虚无,连回声都没有。

纪昱恒猛的惊醒,才发现自己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iPad的再看门口的监控。

大概是沈漾走那会儿,看着晕过去了。

虚幻的梦境让他心悸,纪昱恒摸着额头上的冷汗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不知何时笼罩了这片天地。

他起身走向二楼,涂筱柠像梦里一样,乖乖的坐在床边等他。

“怎么受伤了?”

纪昱恒看着她脸上闪过的诧异,心里一紧。

他想起沈漾给的那张邀请函,脑子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大火。

但是是什么大火纪昱恒不记得了,他捂住发痛的头,跌跌撞撞的下楼。

打开门时,那封发皱的邀请函还放在信箱里。

他疯了似的想把那张该死的纸给拽出来,可信箱年久失修,不知什么地方卡主了纸张。

突然“刺啦”一声,邀请函裂开。

纪昱恒紧紧捏着手里的半张纸,屏住呼吸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去取另半张。

拿出来后,他将颤抖的手将两张纸拼凑在一起,一字一句的阅读。

看到那句‘小女涂筱柠因救人去世’后,纪昱恒兀的头疼起来。

他回过头,看见涂筱柠就站在门内,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凝视着他。

纪昱恒目光扫过她,将纸放进口袋里:“你受伤了?”

涂筱柠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怜悯:“受伤的人是你。”

“一点小伤。”纪昱恒轻笑一声,上前牵起涂筱柠的手,“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

“想你煮给我吃。”涂筱柠反握住男人粗糙的掌心,“你刚刚在外面在看什么?”

“没什么,一封胡说八道的东西而已。”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门,过往的记忆再次被纪昱恒塞进不知名的角落里。

……

几天时间转瞬即逝。

涂筱柠葬礼的那天,涂母早早的准备好了一切。

消防队到门口,将涂母和她手里的骨灰盒接上车,朝着陵园驶去。

与此同时,纪家父母也一大早就来到了纪昱恒家门口。

他们思前想后,都决定蓝染的说法可以试试。

就算不行,去参加儿媳的葬礼也是天经地义。

两人以祭拜一个远房亲戚为名,将纪昱恒带到陵园内。

守株待兔似的等着涂母带着骨灰盒来下葬。

纪昱恒脸上的伤还没好,秋天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到眉角的伤疤上,兀的有些痛。

他眺望着山头,想起上次在这里遇见涂筱柠。

她那时候叫他陪她来祭拜父亲,可他却说没空。

结果第二天却被她撞见陪蓝染来祭拜一个远方堂兄。

他当时的心眼可真够大的,竟然连两人葬在一个墓园都没注意。

思绪就这样飘着,消防队的救援车近了。

刚驶过来,纪昱恒就看见了上头涂筱柠的遗照。

他额尖上的青筋暴起,手也紧握成拳,他红着眼质问纪父纪母:“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

纪父将纪母拉到身后,“我从小时教你这样跟爸妈说话的?”

纪昱恒不语,往日沉稳的一双眼,此刻好似能冒出火来。

纪父气不过,抬起手掌狠狠朝着纪昱恒的脸上扇去——

第23章 

陵园内安静又肃穆,微风拂过时,树梢上的叶子沙沙作响。

扇在纪昱恒脸上的巴掌是极响的,但顷刻间就被沙沙的树叶声和消防车的声音掩盖了过去。

纪昱恒偏过头,眼底满是悲戚。

那些刻意被忽略掉的记忆涌上脑海。

他痛苦的捂住头,难以自抑的后退两步,靠在道路一旁的树上。

心底里那些被压抑已久的痛苦又翻涌上来,快要将他淹没。

涂母抱着骨灰盒下车,目不斜视的从纪昱恒身边走过。

纪昱恒伸出手,一个等字卡在喉咙里半天,也没有挤出来。

沈漾路过时,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都会过去的。”

“过去个屁!”纪昱恒挥开他的手,猛的冲到最前方的涂母面前,抢过她手里的骨灰盒。

众人俱是一惊,脸色各异的看着他。

“不准下葬。”纪昱恒低声轻语,双手紧紧将盒子贴在胸前。

涂母颤颤巍巍的捂住心脏:“那是我女儿!”

纪昱恒置若罔闻的看着骨灰盒,不发一语。

“那是我女儿……”涂母走上前,红着眼伸手从男人的怀里去抢。

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妪,怎么可能抢的过孔武有力的壮年男人。

纪昱恒甚至都不用使劲,涂母也不可能从他的手里拿走涂筱柠的骨灰盒。

可他不能。

纪昱恒抱着盒子跪下,背脊挺得笔直,声音却无比沙哑:“不下葬好不好。”

纪父纪母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带他来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纪父咬着牙:“你这个逆子,你睁开眼看看,她死了啊!”

纪昱恒低着头,沉默不语。

偌大的一群人和一个人僵持起来。

葬礼无法继续,涂母急的直掉眼泪。

沈漾看不下去了,他对着二队的队员们做了个手势。

队员了然,几人眼神交流过后,沈漾悄悄绕到纪昱恒身后将人打晕,消防的队友们将纪昱恒扶起。

涂母见状,赶紧擦掉眼泪,将涂筱柠的骨灰盒从纪昱恒的怀里拿出来,放进之前就备好的墓里。

万事俱备之后,开始下葬。

涂母怔怔的看着女儿的墓被封好,墓碑被立起。

她的眼泪早就已经哭干了。

如今整个涂家,只剩下了她这一个人……

沈漾挠了挠头,走到涂母面前:“我们会和纪队一样,以后会代替与涂医生照顾您。”

身后的消防员们纷纷符合:“对!伯母您放心,我们肯定会好好照顾您!”

涂母苦笑一声应下,众人又站在墓碑前说了几句,才一起离开。

……

纪昱恒醒过来时,太阳已经落山。

他猛的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身边坐着蓝染。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纪家二老她叫来守着,生怕纪昱恒受**出意外。

这时,纪昱恒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蓝染立即出声制止他:“来不及了,涂筱柠已经下葬了。”

纪昱恒动作一顿。

“你这样困住自己,是因为爱她吗?”蓝染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道。

纪昱恒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睛里闪过威胁:“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问。”

“我知道,涂筱柠从火场里救出来的那个女孩遇见了你,你把这当成……”

“你懂什么!”

蓝染话还没说完,就被纪昱恒的怒吼身打断。

她深吸气,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那是愧疚那不是爱,我再告诉你一遍,涂筱柠死了,你眼里所谓的涂筱柠,都只是你的幻觉!”

纪昱恒的冷眼回望她:“说够了没有。”

“没有,要是你再一意孤行……”蓝染苦口婆心的劝说。

不料纪昱恒再次打断:“那又怎么样?我早就知道她是我的幻觉,就算是幻觉我也要留住她!”

第24章 

纪家卧室内一片沉寂。

蓝染难以置信的看着纪昱恒:“你说什么?”

“我说就算那是幻觉,我也心甘情愿。”男人毫不在意的再次重复一遍。

从第一次在病房里,听见涂筱柠的声音,看见涂筱柠从门外走进来开始,他就知道是幻觉。

上回蓝染来提醒完离开之后,他明知那是幻觉,却仍旧选择踏入深渊。

他刻意遗忘那场火灾。

刻意封存火灾里那个小女孩向她求救的细节。

人总是拥有无限劣根性,稍微放纵,平日里苦苦坚持的底线就会欲望吞没。

纪昱恒自认救下了不少人,为什么命运要这么对待他。

在他刚刚知道自己已经爱上涂筱柠时,就无情的夺走她的生命。

凭什么?如果当时不救那个小孩就好了。

纪昱恒自私的想。

所以他明知那是自己的幻想,也心甘情愿的往里跳。

“你知道这样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蓝染攥紧了双手,眼角微红。

陷入幻觉,会导致人患上精神分裂症,抑郁症等一系列精神上的疾病。

每一种都会把人折磨成疯子,这不是一个人的悲剧,这是一个家庭的悲剧。

“无所谓。”

纪昱恒走到蓝染面前,伸出手请人的样子:“你走吧。”

蓝染抬头看着他,男人脸颊凹陷,双眼无神,十几天没剪的短寸长长了不少,显得整个人憔悴又颓废。

她深吸气低声问道:“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纪昱恒吗?你还记得你年少时的梦想吗?”

纪昱恒望向门口,眸色深深,面色平静:“不重要。”

“不重要?伯父伯母多大的年纪了,你的私心该适可而止!”蓝染怒其不争的撇他一眼后下楼。

离开之前,她留下最后一句话:“我要是涂筱柠,绝不会喜欢现在这个不负责任的你。”

这句话狠狠刺在纪昱恒心上,脑子又回想起涂筱柠说的那句离婚。

“是因为不爱了所以才要离婚吗?还是……”

他的声音落在空寂的屋子里,窗外有风声传来,无人作答。

纪昱恒下楼,走到两人的婚纱照前,上面的涂筱柠笑容灿烂。

“你之前明明那么坚定的爱我,为什么突然就说离婚?”他伸出手,轻抚照片上的人。

死去的人已经化为灰尘,没人能够得知涂筱柠心中的想法。

纪昱恒沉思片刻,开车去了陵园。

此时夜幕已经笼罩了大地,天上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

他走到涂筱柠的墓边坐下,把头枕靠在碑上。

“你有没有后悔嫁给我?”纪昱恒说着,拿出结婚时两人买的戒指。

他常年训练,指骨又粗了不少,当年的婚戒早就已经带不上了。

纪昱恒苦笑着,泪如雨下:“他们戳破了我的幻想,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世界上最痛苦最无力的事情就是生离死别。

纪昱恒的心如同撕裂一般,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