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胡女士的加入,战局一时间变得有些混乱。
但混乱仅存在于胡女士和短发女之间,许星偷偷看了温峋一眼,发现他一个眼神都没给正剑拔弩张的两人。
而胡女士那句“老板娘”让她有点开心,再加上她和胡女士相对熟悉,所以她希望胡女士能赢。
她拿起画板,唰唰唰画了两个女人争风吃醋的名场面,然后拍照,发给温峋。
许星:[图片。]
许星:[你有没有觉得,她们俩这样,好像两只打架的老母鸡?]
温峋正在改短发女要纹在大腿根的那条蛇,手机震动,他并没有管,但眼神瞥到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他伸手捞了过来。
然后,蓦地笑了出来。
两个女人突然停止了阴阳怪气的问候,齐刷刷看向正在发笑的人。
许星也抬头看了一眼,他眉眼间的凌厉和寒冷退却,染了愉悦的笑意,眼尾上挑,带了点痞气。
张扬,狂傲,却真心实意的笑。
他往后一仰,靠在老板椅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要问候滚出去问候,老子这儿不是鸡圈,欣赏不来母鸡打架。”
许星:“……”
她用速写本遮住自己,笑得两只肩膀都在打颤。
怎么办,他好恶毒,她好喜欢。
胡女士狠狠瞪了短发女一眼,将自己的包往沙发上一丢:“温老板,马上六点了,我预约的补色是不是该开始了?”
温峋:“嗯。”
短发女对胡女士投去轻蔑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随后离开。
路过许星的时候,又仔细看了她一眼,嘴角挑起意味不明的笑。
温峋起身,刚好看见那收了一半的笑容。
他拧眉,视线落在扬着唇,认真画画的小姑娘身上。
最近这段时间他没了那种被人盯着的直觉,戒心比之前弱了一点,但就在刚才,那种感觉异常强烈。
他抿唇:“杨岱!”
瘦马猴手里没活儿,正在刷短视频,一听见温峋叫他,立马关了手机站起来。
“峋哥,怎么了?”
温峋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压低了声音吩咐他:“盯紧刚才那女的,看她去哪儿。跟得隐蔽点,别被发现了。如果跟丢了,不用找,直接回来。”
瘦马猴的脑袋瓜“嘭”一声炸开了,懵懵的,云里雾里的,用一种非常震惊的表情看着温峋。
温峋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瞎想什么呢?赶紧去!”
瘦马猴连连点头,一溜小跑出了门,顶着小寒风,不仅不冷,还兴奋得不得了。
然后,他边躲边在三人小群里发消息:[**!兄弟们,这回真不是我吹,铁树真开花了!]
另外两人还在工作,没有回他的消息,但并不能阻止他分享八卦的心思。
猴子:[**神了!峋哥居然让我跟着这个月总是来撩他的那个短发女!]
猴子:[还让我打探到她住哪儿,还让我隐蔽点!我去,我去!他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儿啊?!]
猴子:[我打赌,峋哥绝对对她有意思!他就是端着,不好意思和人说。]
黄毛在进去之前手机快没电了,就放在收银台处充电,这会儿手机不停震动,震得许星还以为有人给他打电话,于是转头看了一眼。
微信通知显示的文字不全,许星只能看到前面一句话,断断续续的,但不妨碍她将这些信息连起来。
十一月底的南方没有北方那么冷,店里空调开得低,门没关严实,丝丝缕缕的凉风顺着门缝挤进来。
本子上的画,画了一半,笔尖断了,她呆坐在原地好半天。
温峋还在给胡女士补色。
胡女士依旧喜欢和他闲聊:“诶,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好几个大婶神色焦急的说要去市里。从这儿去市里可不近,班车车次又没到,正围在那儿打车呢。说是自己的女儿去市里工作之后,电话死活打不通,后来还直接关机了。看起来又气又担心的。”
温峋很少在纹身的时候聊天,但这次他居然和胡女士聊上了。
“几个?”
“嗯,五六个的样子吧。总不能五六个都是一个娃的妈。不过这事儿也挺奇怪的,再怎么着也不能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吧?”胡女士闭着眼睛,想了想,得出结论,“怕不是进了什么传销组织?被人给控制了?”
温峋眼里闪过厉色,敏感的神经被挑动:“你过来的时候,她们上车了吗?”
“没,还在和司机讨价还价。”胡女士惊叹一声,突然笑起来,“诶,难得今天冷漠的温老板这么热情啊?怎么,在我的强烈攻势下,终于扛不住了?”
许星收起画本,离开了纹身店。
心里闷得厉害,澄澈的鹿眼里是明晃晃的失落。
回去之后她一直在画画,她强迫自己全身心投入设计素描上,好像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挤压掉下午在黄毛手机上看到的那几条消息。
温峋补完色出来,许星已经走了,他有些奇怪,她居然没和他打招呼,连条告知的消息也没有。
不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画画比较重要。
瘦马猴回来了,温峋压着他的脖子往电脑间走,小声问:“跟到哪儿了?”
瘦马猴有些惭愧的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峋哥,我跟丢了。”
温峋挑眉,缓缓勾起唇角,漆黑深长的眼里透着狠意。过他也没多想,毕竟画画比较重要。
瘦马猴回来了,温峋压着他的脖子往电脑间走,小声问:“跟到哪儿了?”
瘦马猴有些惭愧的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峋哥,我跟丢了。”
温峋挑眉,缓缓勾起唇角,漆黑深长的眼里透着狠意。
瘦马猴离他近,立马感受到他气场的波动,心下一惊,心想,完蛋了,他不会又要被按在冰窟窿里了吧?
温峋掐着他的后脖颈,把他按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压迫力极强。
“好好说,你都跟着她去了哪儿?在哪儿跟丢的?”
瘦马猴咽了口唾沫,心慌得一匹,将他的跟踪历程说了一遍。
“……就北巷口那儿,我就看了一下手机,一抬头,人就没了。”他说完,觉得哪里怪怪的,用手指抠了抠太阳穴的位置,“峋哥,我怎么感觉她在带我兜圈子呢?”
温峋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轻飘飘丢下一句话:“**,人家就是在带你兜圈子。”
瘦马猴:“啊?”
他愣了一会儿,猛地跳起来,满脸不可置信:“**!我被她发现了?!”
温峋低头打字,不咸不淡地:“嗯。”
“啊……”他有些失魂落魄,觉得很愧疚,他峋哥的终身大事居然被他搞砸了。
他垂着头,正想着怎么祈求原谅,好像又有哪里怪怪的。
正想说话,抬头就看见温峋抿着嘴角,快速打字。
他总算觉得哪里不对了!
他把事情搞砸了,他峋哥居然还这么好脾气!?不应该照**后面给他来一脚吗?
然后,十几年没机灵过的人突然灵光一闪,喃喃问:“峋哥,你早知道我会被她甩?”
温峋收了手机,看着眼前的小智障,哂笑:“嗯。”
瘦马猴:“……”
温峋:“挺好,她要是不甩了你,老子还得亲自跑一趟。”他弯腰,拍了拍瘦马猴的脸,“行了,回去吧,没你事儿了。”
瘦马猴:“……”
手机震动一下,有人回了他消息:[?]
[什么人贩子?什么案子?你从哪儿知道的?之前我三顾茅庐请你都请不动,这会儿怎么这么主动了?]
温峋挑眉,漆黑的眼冰冷肃杀:[因为他们把主意打到丹里,打到我家姑娘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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