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  > 胎穿嫡长子,娘家人配置无敌了 > 

第6章

第6章

发表时间: 2024-07-11 10:20:41

“你就是董仲舒?”

看向眼前的中年儒生,刘据忍不住惊讶。

汉武帝一朝人才辈出,

刘彻如空中圆月,

卫青、霍去病、张骞、司马迁、李广、司马相如、主父偃、桑弘羊等人如同群星一般,铺撒在整片星空之上。

董仲舒亦是其中之一。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儒学思想自汉代开始,彻底成为了封建王朝官方承认的显学!

中国人对儒家的态度,两极分化非常严重,

崇儒者奉为圭臬,抑儒者则认为儒学毒害华夏千年之久,

但,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

各朝代皇帝推崇的儒学,到底是不是孔子的儒学?

换句话说,

后世种种对孔子儒学的解答,到底是不是孔子的意思?

刘据觉得不是。

孔子的儒家思想和王朝儒学完全是两个东西,

自汉开始,被各朝推动起来的儒学,

老祖宗恐怕并不是孔子,而是眼前的这位。

董仲舒面容普通,是那种无论看多少眼都不会被记住的长相,

唯独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看到刘据这么惊讶的样子,董仲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蛋,

害羞道,

“没想到殿下竟然还知道我。”

知道啊!

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可是在历史课本上,一人占三页的含金量啊!

多少学生因为背诵“天人感应”“独尊儒术”...背的头皮发麻。

“父皇给请的先生,就是您?”

董仲舒点点头,

“正是臣下。”

刘据打量着董仲舒,同时,董仲舒也在暗中观察着刘据,

除了长得像....

小殿下和陛下,就没有一处像的地方了...

董仲舒微笑道,

“殿下,不如我们就开始吧?”

刘据隔着桌案,与董仲舒对坐,

“先生,您也听说过吧,我换过很多先生。”

董仲舒毫不在意,

“非常人行非常事,小殿下天资聪颖,岂是凡夫俗子能教的?”

言语之间,狂气四溢。

凡夫俗子不够格,但是我够格!

这话也把刘据勾起了兴趣,身体放松,

“先生,那我们开始吧,是学书?还是学礼?”

董仲舒不解道,

“学这些有什么用?”

刘据闻言直接懵了,

历史上仅次于至圣、亚圣的大儒董仲舒,竟然问学习儒学五经有什么用?

刘据眼中闪过严肃,坐正身子。

见刘据这副样子,董仲舒眼中闪过孺子可教的神色,

继续道,

“殿下,若是旁人的话,只学五经尽足,可您是未来的太子国储,岂可偏于儒学一家?

再说了,若是光是讲四书五经,博物阁内的五经博士都比我教的好,也用不着我。”

刘据眯起眼睛,

董仲舒这番话说的,完全就是在坟头蹦迪,这已经是涉及到帝王术的范畴了!

帝王术,顾名思义,只有帝王才能用的学问,

而且,每个时代,只能有一人会!

那个人便是皇帝!

太子国储学会之日,就是老皇帝退位,新皇帝继位之时。

而董仲舒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给自己讲帝王术,说实话,给刘据弄得心里没底,他把不准,这到底是不是便宜老爹授意的!

看到刘据的表情,董仲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暗道,

殿下果然能听懂!

沉默片刻,董仲舒问道,

“殿下,您以为大汉正学为何物?可是儒学?”

刘据看了董仲舒一会儿,董仲舒丝毫不躲,眼神如春风化雨,就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刘据,

刘据叹口气,

“汉家自有制度,本以王、霸道杂之。”

哐当!

刘据此言一出,

董仲舒猛地起身,瞳孔狂颤的看向刘据,满眼不可思议!

惊声道,

“殿,殿下,请您再说一遍!”

“汉家自有制度,本以王、霸道杂之。”

刘据重复了一遍,

把董仲舒惊的直接石化在原地!

此言出自汉宣帝之口,是为教育当时的太子“柔而好仁”,作色呵斥出口,

一语道尽帝王术。

汉代外儒内法,

可儒家就是儒家,法家就是法家,两家学说在战国时期势同水火,咋还能一起掺着用呢?

普通人想不明白,但是皇帝却是门清,

儒家,法家,乃至是道家!

你们什么家什么学说,跟朕一点关系都没有!朕就是什么好用就用什么!

独尊是儒术吗?

独尊的是朕啊!

可以说,古代的雄君,嬴政、刘邦、刘彻、朱元璋等,都是这么干的!

为何嬴政迟迟不立太子扶苏?

扶苏用儒学没错,错的是你扶苏不能光用儒学啊!

汉宣帝的太子也是这样,汉宣帝给他讲明白了,

太子朱标一开始也这样,老朱给他讲明白了。

可偏偏政哥儿高冷的一批,就是不给扶苏说透,还给人家一脚踹到边境,让人自己去悟,

到最后,扶苏也没自己想明白咋回事。

董仲舒看向刘据,

刘据面无表情,一副木讷的样子,

可出言却如平地炸雷,反差的董仲舒手脚发凉!

“殿,殿下这是谁教您的?”

董仲舒说出这话后,就后悔了,

因为这是个很蠢的问题,

能说出这句话的人,很明显,格局已经比自己高太多了!

那就只可能是陛下!

可转瞬,董仲舒又否定了这个可能性,自己是陛下找来的不假,可课上内容,却是自己特意安排的!

也就是说....

如此惊世之言,是真出于一个孩童之口?!

刘据饶有兴趣的看向董仲舒,

“先生,还有什么要讲的吗?”

“咳咳咳咳!”董仲舒重新坐下,可心脏却兀自狂跳,他最开始挑的头,现在反倒是他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那个,殿下,咱们今天就说说朝局吧。”

“朝局?”

“嗯。”董仲舒眼中一闪而过的死志,“殿下,您知道主父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