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早，徐言回来之前。

「忘记跟你说，昨晚有个女人给你打电话，我接了。」

路染毫不遮掩地说：「你什么时候离婚？整天遮遮掩掩见不得光的日子，我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只要一想到，你们共处一室同睡一床，我就难过的紧。」

「我想你能一直陪着我，只属于我一个人。」

知三当三，还如此大言不惭。

而聊天的最后一条，是徐言回复的，时间就在刚刚徐言进家门前：

「我会尽快跟她说，只能先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委屈？可真是委屈死你们两了。

心头一动，我悄悄将聊天记录存了个备份，传到我的手机里。

等徐言扬声叫我吃饭的时候，刚好输送完毕。

将手机放回原位，我开口回应：「来了。」

桌上的菜系全是我爱吃的川味，而徐言是吃不了的。

每次一起吃饭，他都恨不得把水灌进肚里。

以前满眼都是他，觉得他爱惨了我，处处迁就，只想我开心。

现在想来，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

吃不得辣，就自己再做几个清淡的菜不就行了，非要自作孽地跟着我吃辣。

见我情绪不高，徐言灌水还抽空询问：「怎么了？是不好吃吗？」

我摇摇头，「没有，就是突然没了胃口。」

「是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吗？」

「最近公司忙着招投标，事情确实多了些，难免有些忽略到我的卿卿。」

我死死掐着手心，埋头在碗里不让对面的人看出有些失控的神色，用尽全身气力，才使自己语气听起来一如往常：

「没事。」

「你最近怎么喷起香水了？」

「我从来不——」

话说一半，他突然顿住。

是呀，他确实不喷，但是他的可爱鬼路染喷。

应该是想到什么，他猝然垂下头，拿筷子的手从菜盘上一一扫过，像是在很认真考虑给我夹个什么菜似的。

挑选了一般，在一盘红烧肉上空停下，夹了一块放进我碗里之后，才作随意状回答：

「应该是Lisa喷的吧，天天一起工作，身上沾到了些。」

Lisa是徐言的助理，芳龄46，两娃的妈妈，用少女香？

借口之拙略，让我实在不想去接话。

徐言一直垂着头看餐桌，那又长又密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相对无言，味同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