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
杨漱尘嘴角微翘,一副神秘地向皇宫看了过去!
自从父王昏迷后,虽然朝中各势力蠢蠢欲动,但新任女帝并没有明确地表明态度。
难道现在她真准备干涉了?
杨漱尘桀桀冷笑。
这世间,只要他认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止,就算皇帝都不行。
“陛下……”
林浊水见圣旨到了,顿时欣喜若狂。撒腿就冲了过去,扑通一下就跪在宣旨公公面前嚎啕大哭。
“陛下圣仁,杨世子伤我儿,欺辱本官,泣血请陛下将其诛杀。”
砰砰砰!
林浊水一连磕了三个响头,脑袋结实地敲在石面上,顷刻间就一片红肿。
“姓杨的,你死定了!”
林浊水转身看着杨漱尘,眼神之中的恨意猛如浪潮。
“圣旨到!”
宣旨的太监轻咳一声,瞥眼看看面前的二人,随即这才展开圣旨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生凡勾结白莲教谋害杨世子,罪不可恕,着即押入天牢,秋后问斩。户部侍郎林浊水教子无方,诋毁擎安王,念及为官多年,可为勤勉,着全家流放三千里,钦此。”
什么?
怎么会这样?
原本还喜出望外,咬牙切齿要报复的林浊水,瞬间被震的懵逼了。
杨漱尘欣然笑笑。
听到这道圣旨,他一下就明白女帝的心思了。
女帝这是要拉拢杨家。
她刚登基不过半年有余,朝政几乎都掌控在以丞相为首的党派中。她虽有心,但却无处施展。
杨家的力量虽然基本都集中在军伍中,但这些年的渗透下,朝中文官中还是有一批支持者。
在杨家危难之际拉一把,必然会得到杨家的全力支持。
这女帝虽年轻,但这时机抓的甚妙。
“这不可能……”
这时候反应过来的林浊水,愤怒地举起拳头:“天道不公啊……杨家逆子如此暴虐,视律法如无物。皇帝却要诛杀我无辜的儿子,流放我这勤恳的老臣。”
“昏君……十足的昏君啊。先帝……你在天有灵睁眼看看吧。”
林浊水满脸悲怆,愤怒地朝天嘶吼着。
“放肆!”
杨漱尘暴怒,起身就接连抽了他几个大嘴巴。
“林浊水,你太放肆了。明明是你阴谋诋害,却在这里咒骂陛下,真是该死。”
“你……”
林浊水一下被打懵逼了,捂着脸失神地看着他:“你……你竟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
杨漱尘冷冷地看着他,转身问道:“王总管,你觉得本世子该不该打他?”
“何止该打?”
太监总管王承恩一脸阴沉:“林浊水咒骂陛下,实数大逆不道,依着杂家的心思,该凌迟处死才是。”
“混账!”
林浊水着实被气坏了,杨漱尘抽他耳光也就罢了,你一个阴阳人竟也敢嘲讽自己。
“昏君……有这样的昏君,有这样的佞臣,大奉要亡啊,先帝啊……”
“放肆!”
王承恩见他依旧诅咒,气的身体都在发抖:“来呀,封住他的嘴巴,即刻将他们都押入天牢。”
一声令下,一群御前侍卫蜂拥而上,眨眼间便将林浊水父子二人捆成了粽子,然后强行给拖走了。
“世子,陛下有请!”
杨漱尘点点头,女帝帮了这么大的忙,就算没有旨意他也必须进宫谢恩了。
转身让苍狼先带着侍卫回府,而他则跟着王承恩来到御书房。
“擎安王次子杨漱尘参见陛下!”
杨漱尘低着头,恭敬地给女帝跪拜磕头。
这万恶的旧社会,杨漱尘边磕头边暗骂着,总有一天,就算你是皇帝,也要跪在我面前唱征服。
“杨世子,平身吧!”
女帝坐在龙书案前淡淡地说了一句。
“多谢陛下!”
杨漱尘谢过,这才起身站到一侧。
瞥眼看了一下女帝,看相貌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虽身着男装,但清瘦的身体很明显承担不起她的地位。面庞虽稚嫩,但也给人一股英武的感觉。
这一身中性的装扮别有一番风味。
“杨世子,擎安王尚未苏醒,你却在京城遭遇绑架,朝廷是有责任的。”
“不敢!”
杨漱尘连忙抬头说道:“此事都是林生凡的诡计,和朝廷没有任何关系,陛下无须自责。”
嗯!
女帝点点头,二人四目相视之下,一时间心有异样。
这杨世子到有个好相貌。
女帝心思一动,她常年长在深宫,对杨漱尘几乎没什么了解。都说杨世子怯弱萎靡,但此刻看去,身材挺拔,剑眉朗目,阳光自信,一股股青春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不要说寻常女子,即便女帝看着都有些心动。
世间传言果然不可信。
“杨世子……”
女帝心思淡定了一下:“擎安王精忠为国,几十年守护北疆,这次被歹人偷袭,以致昏迷不醒。不过请你放心,朝廷是不会忘记擎安王的,以后若有再针对的,朝廷定会严厉惩处。”
“多谢陛下圣恩!”
杨漱尘连忙拱手致谢:“陛下圣恩,杨家没齿难忘,日后定竭力效忠陛下。”
“很好!”
女帝听到杨家的效忠,颔首微笑,目的达到了。
“杨世子突遭挟持,定是身心疲惫,回去休息吧。”
“谢陛下,漱尘告退!”
待杨漱尘退出后,女帝转身看向屏风。
“师父,你觉得杨世子如何?”
“少年俊杰!”
那个苍老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杨骁表面谦逊,实则内心阴沉。而杨世子则不同,看似锋芒毕露,实则心地仁厚。这样的性情,陛下应该比较好拿捏。”
“是啊,杨骁站在面前,虽谦逊,但朕依旧觉得甚是恐惧。而杨世子则没有那种感觉。”
女帝幽幽地说着:“如果杨家真心效忠,朕起码没了后顾之忧。”
“会的!”
苍老的声音接着说道:“杨世子被挟持的时候,曾有人说陛下牝鸡司晨,当即就被杨世子训斥,并斩掉了他的头颅。”
“陛下试想,如果是在朝堂之上,定是阿谀逢迎之词,但在那种情况下,足见他是真心效忠的。”
“师父说的没错!”
女帝也点头赞同,随即手掌抵腮,心想着该怎么才能彻底将他拿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