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言情  > 宋知薇茫然不已,她明明被人打死了 > 

第6章

第6章

发表时间: 2023-08-10 14:23:18

第6章

顺着久远的记忆,找到去村长家的小路,大香村是个窝在犄角旮旯里的贫困山村,晚上没有灯,路坑坑洼洼不好走,所以太阳一落山,村里的人便早早睡下。

宋知薇走到村长家门口,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空一轮新月挂在天幕上,淡淡的银光铺散。

站在门口等了等,直到里面收拾碗筷的声音消失,知道时间不能拖,深吸口气,伴着夏蝉不知疲倦的鸣叫声,敲响村长家的大门。

“谁呀?”

“兴国叔,是我,付家的宋知薇。”

陈兴国眉头皱起疙瘩,把刚拿起的烟袋往裤腰带上一插,给媳妇使个眼色,让她去开门。

大晚上,宋家丫头跑他们家来做什么?

难不成真是要来和付知青离婚的?

想到这,陈兴国有些兴意阑珊,付知青多好的青年才俊,如果不是宋家抢了先,他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年纪轻轻不浮不躁,有文化不说,踏实稳重还长得一表人才。

哪个家长不喜欢?

自己媳妇到现在还念叨一朵鲜花插在宋家滂臭的牛粪上。

如果付知青没有残疾,离婚他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宋家人都是泼辣货,真绑着过一辈子才是毁了付知青。

但现在他残疾还带个小娃娃,断了经济来源又没人照顾要怎么活。

可现在宋知薇来了,他不能不理会,心里是打定主意敷衍两句,打发她走。

知薇丫头哪哪都不错,就是性子过于绵软,让人捏在手里搓扁揉圆没个脾气,由着宋建军家的可着劲欺负。

正想着,就听宋知薇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兴国叔,大晚上打扰你,真是抱歉。”

她笑吟吟地端个搪瓷盆走进来,淡淡月光落了满身,明亮清澈的猫儿眼里含着笑意,不见往日的怯懦闪躲,倒是把原本的好颜色又拔高一茬。

院子里唠嗑的陈家人声音一顿。

宋家的丫头有这么水灵吗?

“知薇啊,这么晚来找叔有啥事?”陈兴国眉眼沉沉,严肃地问道:“有困难你和叔说,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帮不上的就别找我咯。

宋知薇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笑容不变道:“我的忙,兴国叔一定帮得上。”

陈兴国表情一顿,正要说话,宋知薇快速从裤兜里掏出一叠纸条怼到他面前,陈兴国微愣,瞅瞅眼前的白条子不明所以,这东西瞧着也不像是粮票啥的,拿出来给他干嘛?

“兴国叔,我手里的是我爸妈给家写的欠条。”宋知薇为难的叹口气,将手里的纸条一张张摊开来给陈兴国看:“我不识字,所以带给您帮我瞅瞅。”

借着不咋明亮的月光眯了眯眼,陈兴国努力地看上几眼,上面抬头写着欠条两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一瞧就知道出自付知青之手,陈兴国来了兴趣接过纸条,宋家丫头来找他的目的,似乎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宋知薇长出口气,没拒绝,就说明有希望。

她知道,村长一直挺护着付辰时,也不晓得他个外来户,怎么就入了村长的眼。

“确实是欠条。”陈兴国不动声色打量宋知薇,砸么两下嘴,烟瘾上头,晚饭后不抽上两口就是不得劲,从裤腰带上抽出烟袋点上,吧嗒吧嗒吐着烟圈,才觉得人生圆满。

“知薇丫头,说说你的打算。”

宋知薇心头一喜,赶忙道:“兴国叔,我家的情况您清楚,已经穷得揭不开锅,我想劳烦您随我走一趟,将我爸妈欠我的东西还我一些,好歹让我把日子撑过去。”

“哦?”陈兴国不为所动地吞吐着,烟草的味道有点冲,熏得宋知薇睁不开眼。

“不是说你要和付知青离婚,这事儿村里闹得沸沸扬扬,怎么又想和他过下去了?”

宋知薇面色一苦,水汪汪的猫儿眼里满是难堪:“兴国叔,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丢脸的告诉您,若不是他们要我离婚之后立刻嫁人,兴许我就真同意了。”

陈兴国大吃一惊,连同听他们说话的陈家人一同望来。

这年头离婚已经是件大稀奇,更何况离完婚立刻嫁人的。

简直离了大普。

“胡闹,真是胡闹!”陈兴国气得烟也不抽了,用力地磕了磕烟袋,把里面的烟丝倒出来,再次插回腰带上,脸色难看得要命。

宋家一群蠢货,咋就能干出这种糟心事。

传出去,他们村里的女娃子还怎么外嫁?

名声多重要,本来村里就穷,再传出来如此不堪的消息,他作为村长在十里八乡哪还抬的起头。

宋家是要把村里人往坑里推啊。

“知薇丫头,你做得对,这事情不能答应,更不能孬!”

陈兴国生了大气,把桌子拍得哐哐响,他这村长当得多不容易,只有自己知道,好不容易世道太平下来,他就想带着村人踏踏实实往地里刨食混个温饱,能让村里的女娃娃嫁出去,男娃娃娶上媳妇。

宋家一家子害群之马,锅里的老鼠屎,怎么就不能安生一点?

“叔,我知道呢,我心里有杆秤,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心里清楚。”宋知薇眨眨眼腼腆地笑着。

陈兴国点点头,宋家也就知薇丫头懂事,性子软绵归软绵,好歹大是大非面前不糊涂,比其他宋家人强了不知多少倍。

心里头舒服,陈兴国脸上便带了笑,宋知薇定心丸下肚,知道事情八成有戏,赶紧趁热打铁道:“兴国叔您瞧,您现在有时间陪我走一趟吗?”

“我怕一个人要不回东西。”

委委屈屈地叹口气,宋知薇红了眼眶:“您知道我家难,我妈他们还不出东西,我们一家三口,只能去村顶头的老樟树上挂脖子了。”

陈兴国唬得一跳,开口劝道:“可不兴这样说,多大点事啊。”

“走,叔陪你走一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手里捏着白纸黑字写的欠条,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