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云,绿柳,我在京都东郊有处院子,进城后你们到那等我,照顾好小凤儿......”
江岁晚浅浅交待两句,便将江汐交到绿柳手中。
“娘亲,你要去救那个冒失鬼,不,倒霉鬼吗?”江汐不安地扯住江岁晚的衣摆,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不肯松手。
冒冒失失闯进他们的马车,还被人捅了一刀,不叫他倒霉鬼叫啥?
而且他爹爹脾气那么不好,伤害到娘亲怎么办?
想到这里江汐眼眶红红的,哽咽道:“我要和娘亲在一起。”
江岁晚眉眼弯弯,温柔地揉了揉江汐的小脑袋,温言细语劝慰道:“小凤儿难道不相信娘亲吗?娘亲可是鬼手神医呢,不会有事的,你要听白云绿柳姐姐的话,等娘亲回家,我们再一起去找外公。”
江汐耷拉着小脑袋,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松开手,目送江岁晚离开。
没人注意到她乌溜溜的眸子中一闪即逝的狡黠。
她才不要离开娘亲呢!
豫王府......
几乎整个皇宫的太医都被临时逮来了,只可惜小世子宁栩情况不容乐观。
曾几度断了气,硬是被天之涯的怪医尚候灌了几颗不知名的丹药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只是,那胸膛处的断箭谁也不敢拔,离心脉太近,颇为棘手。
而他们与活杀神豫王仅有一道屏风之隔。
宁衍漫不经心的擦拭着那根还滴着血迹蠢蠢欲动的黑金鞭,只要他们胆敢说没办法,说不定下一个鞭下亡魂便是他们!
极致压抑的气氛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哇!”小世子宁栩再一次呕出大滩鲜血后人事不知。
怪医尚候惊得黑白交叉的山羊胡都翘了起来,急忙抓住一旁的婢女急声道:“快把熬好的参汤端上来!快点!”
婢女手忙脚乱的跑出去,经过宁衍身旁时还摔了一跤。
宁衍神色无波,催动轮椅进去,眼神虽冷,可擦拭宁栩唇边的血迹的动作却格外温柔。
黑羽卫瞬间手持刀剑涌了进来。
太医们吓得一哆嗦,冷汗淋漓,太医院院首林太医勉强稳住心神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宁衍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中动作没停,声音冷得让人恍如身处冰窖。
“吾儿活,你们活,吾儿死,你们亦死。”
所有人都清楚宁衍并未开玩笑,这种事他做得出来,有胆小的太医吓得差点没当场撅过去!
林太医面色微变:“不是我们不救,栩世子情况危急,若不拔箭只会越来越严重,若是拔箭,性命也不一定能保,况且,怪医大人并不主张拔刀......”
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信念,他面不红心不跳地将怪医尚候推了出来。
下一瞬,黑羽卫的剑齐刷刷地搭在尚候脖间,只差没把他戳成一个刺猬。
尚候嘴角抽了抽,叹道:“栩世子积毒未清一向体弱,本就损了心脉,此次受伤更是离心脉极近,贸然拔箭只会让他更危险。”
太医们纷纷松了一口气,既然有出头鸟,他们就不担心了。
咻地一声!
他们脚下的地板已被黑金鞭震得离开,这一鞭若是打在人的身上......
“阿栩正在受折磨,你们也休想好过!”
所谓皇权,便是没道理可讲!
太医们瑟瑟发抖,手足无措,唯尚候神色未变,一副早已习惯的模样。
整个屋内透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息。
就在这时,门卫进来通报:“启禀王爷,府外有位女子求见,说亲眼见到世子受伤经过,有办法救世子。”
宁衍狠狠拧眉,眸中暴戾之气蔓延,冷声道:“不见!”
“娘亲~”昏迷不醒的栩世子突然低声喃喃道。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竟无端打了几个闷雷,而后下起瓢泼大雨来。
江岁晚搓了搓胳膊,驱赶莫名的寒意,同时,豫王府门开,有一道身影逆光而来。
她眯了眯眼眸,还未看清来人便被一股内力吸得凭空而起,再狠狠一跌,被迫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倚在来人身上。
“本王还未去寻你麻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宁衍大手钳制着那白皙纤细的脖颈,只要他稍稍用力便可扭断。
“呃......”江岁晚即使做足了心里准备,也想不到这豫王竟该死的残暴,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
“本王不知马车上你如何蛊惑阿栩的,他既然唤你一声娘亲,你便要担得起母子同体,一陨俱损的责任!”
宁衍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冷,他的脸离江岁晚很近,近到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眸底中杀意。
这什么**逻辑?!江岁晚强忍爆粗口的冲动。
“带我去看世子,我能救他,若再耽搁下去反而会害了他!他身中剧毒,又损心脉根本撑不下去!”
江岁晚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指尖微动银针现,三根银针同时宁衍手上穴道扎去。
“......”宁衍只感觉手腕微麻,垂眸看着手上的银针,眸光微寒。
“我不是奸细,也不是刺客,小世子的毒是我看出来的,我与他素昧平生,不会害他!”
江岁晚也趁着这空挡,自己挣脱了宁衍的钳制,退后两步与他保持距离。
她心忧小世子伤势,语气越发焦躁:“我不仅可以拔箭,还能替他解毒!你有没有听过鬼手神医?我就是!”
宁衍冷哼一声,紧紧钳制住她手腕:“你以为本王会信你?休想!”
他用内力催动着轮椅走得飞快,被拽着走的江岁晚几次险些摔倒。
直至宁衍掌风推开一道暗门,将她关了进去!
“你个多疑的疯子!你会害了小世子的!”江岁晚心中焦虑暴躁,不知为何,她隐隐生出一旦小世子死了,她会后悔莫及的感觉!
奈何,宁衍已经离开了!
宁衍没走多远,余光里便多出了一个正在努力攀爬墙头的小团子,小小的身子摇摇欲坠。
他皱了皱眉,一眼就看出来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你在做什么?!”
他还未出声,一道厉喝从远处传来,是侍卫。
小团子受到惊吓啪嗒一声从墙头摔了下来。
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