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爆——
【薄氏总裁薄宴洲声明:已和前妻温绾绾离婚,下月月底将与初恋姜以芙举行世纪婚礼。】
温绾绾攥着孕检报告单,呆坐在医院走廊,看着大屏幕上的报道,眼眶倏地一热。
和薄宴洲结婚的两年里,她小心翼翼守着这段如履薄冰的婚姻,努力当好薄太太。
早起,下厨,打领带,守夜......
一切能为薄宴洲做的事,她都学了。
甚至在今天,她检查出了怀孕。
可她的丈夫,却送给了她这么一份特别的惊喜。
这时,手机突然弹出一个电话。
来电人,老公。
温绾绾的心下意识一紧,想挂断,手却快一步接起,电话那端传来男人清冷低沉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到薄家签离婚协议。”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温绾绾浑身冷到极致。
她沉默了一会儿,狠吸了口气,拼命抑制有些发抖的声音:
“薄宴洲,两年了,我都捂不热你的心吗?”
那边安静了片刻后,男人低低地笑了出来,语气凉薄至极:
“两年捞了五亿,还不够?温绾绾,做人别太贪心了。”
五亿是薄宴洲在姜以芙回国那天,提出的离婚补偿。
她拒绝了。
日日像个怨妇一样缠着薄宴洲,求他能回心转意。
可换来的,是他和姜以芙铺天盖地的亲密绯闻,是急着和她撇清关系的声明......
生怕玷污了姜以芙的名声。
温绾绾闭上了眼,泪水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晕湿了整张苍白的脸庞,却还是忍不住说出最后的可怜挣扎:“如果,如果说,我怀孕了呢?”
“打了,多加一千万补偿。”
字字诛心。
男人冰冷的态度,狠狠把温绾绾的心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她痴痴望着大屏幕上,亲密相拥的薄宴洲和姜以芙,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惨淡的笑。
看,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如果换做姜以芙怀孕,薄宴洲想必会开心极了吧。
温绾绾扶着椅背站起来,脊背微微佝偻,蹒跚着脚步往医院门口走去,同时不忘回应电话里的男人。
她声音很嘶哑,也很轻,像缥缈的一缕雾:
“可惜了,我没有怀孕。但我答应离婚,不过......我要净身出户。”
那点钱,她还看不上。
左右是离婚,不如什么都不要。
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
利落地挂了电话后,温绾绾将孕检报告单随手丢入垃圾桶里,把车开出了医院车库。
“唰——”
“快让开!我刹车失灵了!”
男人惊慌凄厉的声音骤然响起,温绾绾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前方的一辆大货车朝她撞了过来!
“砰——”车身瞬间飞起。
意识模糊的那一刻,温绾绾下意识蜷缩起身子,小心无措地护着她的宝贝。
......
半个月后,嘉睦私立医院。
“唔——”
温绾绾不适地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下一刻,耳边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绾绾,你终于醒了!”
她艰难转过头,看向已经凑了过来的女人,皱了皱眉:“你是?”
贺栩栩瞪大了眼睛:“你,你什么意思?你不认识我了?”
不止不认识眼前这人,她似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想了想,温绾绾试探着问:“我们......很熟吗?”
“我是你异父异母的好姐妹啊!”
贺栩栩当即跳脚了,小嘴叭叭地将有关于她的所有事情跟倒豆子似的,都说了出来。
比如她已经结婚了。
比如她还怀孕了。
比如她的丈夫,不爱她,要跟她离婚,并且有了新欢。
比如她为了男人,做了不少蠢事......
贺栩栩说了一个小时,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说完,但见温绾绾有了疲态,及时止了话,道:“你先再休息休息,养养精神,我出去给你买碗粥。”
话落,她又将温绾绾的手机递了过去:“这是你的手机,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话,旁边茶几还有苹果,饿了就削点垫垫。”
温绾绾点点头,等贺栩栩风风火火出去后,点开了手机界面。
翻了翻里面的内容,再结合贺栩栩所说,她顿时将自己的过去了解得差不多了。
果然......真特么恋爱脑!
接着进入自己的朋友圈,看得正入迷时,病房门被推开,男人性感低沉却带着嘲讽的声音,不疾不徐落在温绾绾耳畔:
“你还真是命大。”
温绾绾抬头看去。
男人一身黑色暗纹西装,气质疏冷优雅,身形高大颀长,像个旧派的贵公子。
他五官也极为出众,眉目深邃,立体分明,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端就斯文俊雅的模样。
只是男人散发出的气场,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温绾绾一眼认出了,这人是她手机相册里唯一的主人公,也就是她的丈夫,薄氏集团继承人——
薄宴洲。
下一秒,他走到温绾绾床前,掀开被子,一把攥住那细白的手腕,将人毫不留情地扯了起来:“既然没死,就马上跟我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嗓音里是可见的不耐烦。
在此之前,温绾绾有预想过自己的婚姻状况十分糟糕,但如今,薄宴洲的态度还是让她愣了一下。
他到底是有多厌恶她?
陪伴两年的妻子,刚死里逃生,他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就迫不及待逼着她给小三让位。
渣男!
她以前一定是被美色迷了眼,才会看上薄宴洲这个斯文败类!
“拿开你的手!”
温绾绾甩开男人的大掌,迎着他冰冷的视线,一字一顿道:“别人碰过的东西,我嫌脏。”
话音一落,薄宴洲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他漫不经心地收回手,转了转无名指的婚戒,似乎有些意外温绾绾的反应,慢慢吐出两个字:
“我脏?”
薄宴洲缓缓弯下腰身,指骨冷血的捏住温绾绾的下巴,强迫她像只无力反抗的猫儿,狠狠贴近自己,嗤笑道:
“温绾绾,那你算什么脏东西呢?两年来,你可没少脱光了求我睡你。”
“还是说,你已经忘了,当初你是怎么逼我娶你的?”
男人力道极大,仿佛要将温绾绾的下巴捏碎一般。
强烈的压迫感当头而下,温绾绾咬紧下唇,大而明亮的眼睛倔强的瞪着他。
薄宴洲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侮辱人的话?
出轨背叛的人,分明是他啊!
温绾绾怒气上涌,突然张嘴凶狠地咬住薄宴洲的虎口,直到鲜血侵入口腔才松了口。
她顶着薄宴洲冷冽的目光,呵呵冷笑道:
“不好意思,我失忆了,你说的这些,我完全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