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货就像熊猫一样垮坐在距离地面二十多米的树杈上睡着了。
失忆的祁宥珩怎么能这么折腾呢?
主治医生忙跑出去叫人做防护。
祁老爷子整个人有点晕,要不是助理扶着,差点站不稳。
“喂……”
曲妍正要喊,祁老爷子忙阻止:“万一把他吓醒,掉下来怎么办?”
曲妍没办法了,不能喊,就把鞋脱下来。
祁老爷子以为她要爬树救人,正要夸这个儿媳有责任感,结果就看见曲妍抄起一只鞋向树上扔去。
老爷子吓得差点心脏骤停:四十六才得来的栋梁儿子呀,别给摔没了。
鞋不偏不倚向祁宥珩飞去。
快要靠近他脸时,看似熟睡的男人突然伸手将鞋抓住。
就是失忆,睡觉也这么警惕。
他条件反射的举动让曲妍感叹祁宥珩的肌肉记忆好强。
祁宥珩慢慢睁开眼。
眸底骇人的冷意很快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我是谁,我在哪里”的茫然脸。
“你,”曲妍看他扭来扭去,也怕他掉下来,“在树上干什么?”
“找老婆!”
祁宥珩回应后才想起来这就是老婆的声音,迅速低头。
“老婆,你终于肯见我了。”
曲妍:“……”
这是什么跟什么?
“我是人参果吗,要你上树去找?赶紧下来。”
“好……不!”
祁宥珩刚想起自己上树的原因。
“你要和我离婚,我不活了。”
说的理直气壮。
失忆就能颠倒黑白吗?
曲妍愤然。
“搞清楚,离婚协议书是你扔给我的。”
“不可能!”
记忆不行,嘴倒是挺硬。
“仔细想想,今天上午你对我说了些什么?”
那些扎心的话,当时她没有正面回应,不代表没往心里去。
是这样的吗?
祁宥珩望向天空,脑子空洞洞。
夫妻应该是相互非常喜欢,才会走在一起。
不爱她,娶她做什么?
抛弃心爱的老婆,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我那么爱你,不可能提离婚的,我不离。”
祁宥珩越想越头疼,人也晃动起来。
“你小心点。”
祁老爷子担心不已,哀求的看向曲妍。
“现在不离,等你好了我们再谈,行吗?”
“等我好了也不离。”
“好,以后再说,快下来。”
曲妍耐心快用尽了,偏偏那货还得寸进尺。
“下来老婆给亲亲吗?你已经欠我两个亲亲了。”
曲妍想骂人,祁老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
“妍妍,别**他,说点他爱听的把人哄下来,就算我老头子求你了。”
万般无奈的曲妍深深提了口气,向树上的男人叉腰吼道:“劳资蜀道山!”
闻言,树上和树下的男人同时打了个颤。
祁宥珩握着曲妍的鞋,以极快的速度爬下树。
祁老爷子接过助理递来的手帕擦汗。
这都解脱多少年了,一听到这个五个字还会害怕。
“老婆,穿鞋。”
祁宥珩下树第一件事是半跪在地上给老婆穿鞋。
这奴性,祁老爷子简直没法看。
曲妍穿上鞋奶凶奶凶的把人提溜起来,摁倒在床。
“下次再上树就把你的脚捆起来。”
曲妍气呼呼的,但祁宥珩那颗心呀,差点就漾了起来。
又是被扑又是被捆的,想想就激动。
要不是在病房,他可就顺势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