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休息室里小憩的时候,又做了那个噩梦。
梦里。
从小就霸凌我的姐姐唐心妍,和从小就对我避之不及的爸爸。
都坚称我就是那个瞎道士口中的,会祸害唐家的妖种。
于是我被他们针对、***、折磨,整整八年。
然后在我15岁那年,他们终于联手,将我逼疯了。
我被关进了疯人院。
4年后,忽得几分清明的我,从天台一跃而下。
死得很凄惨。
只是,那满地鲜红实在刺目,那粉身碎骨的痛也实在真实。
总让我觉得,这一切,不该只是个梦。
我应该,确实死过一次。
可恨的是,梦境总在这里幻化。
我总是没能再见外婆一面。
我有些不甘心地睁开眼睛。
一身冷汗,心悸难平。
梁绥正坐在沙发一边,两指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他早已穿戴整齐。
黑色衬衫系在倒数第二颗纽扣,禁欲和蛊人,分寸正好。
仿佛刚才那个与我纵情欢愉的禽兽,并不是他一样。
我心中略有嗤笑。
他却伸手来挑我贴在额前的碎发,笑容缱绻: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夭夭,你的梦里到底有什么?」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要如实地告诉我,我才能想办法治好你。」
「你也要试着相信我,好吗?」
我笑的浅淡:
「我告诉过你很多遍了啊,我一直在做一个关于***的梦。
「跳楼死的,还……挺难看的。
「那种四肢都破碎的场面,你确定想知道?」
他眼底神色闪了闪。
然后只低头,在我额前落下一个安抚的吻。
「好。我知道了。
「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全部告诉我的那天。
「我的神秘小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