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冬心头不由一跳，道：“公安局已经有定论了，不要乱说话。”

小江还是道：“公安局的结论就是真的了？官方消息你也相信？”

司芳芳自杀的这个结论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认同，即便是有不同的意见，那也只是内部说一说，诸如什么周重楼在办公室里动手动脚，司芳芳不堪受辱什么的，不过林小冬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存在。昨天公安局找他询问的时候，他也如实说了周重楼办公室遭窃的事情。

“你有没有看过自杀的人跳楼是脸朝上的？”小江道，“尤其是从四楼跳下楼的，你觉得司芳芳会用一个很优美的姿势仰着摔下来？”

林小冬的眉头皱了一下，昨天司芳芳坠楼的那一幕再次闪现在眼前，其实从内心来说，他也不相信司芳芳会自杀，只是如果不是，后果将会非常的严重，他更不愿意去多想。

林小冬不理会，小江也就没了兴致再多说。

坐回到办公室，林小冬陷入了沉思之中。小江的判断有点依据，再加上他在周重楼的窗子边上看到的那几条抓痕，心不由跳得厉害了。这些凭证真的有可能证明司芳芳不是自杀，如果这个判断成立，那就是他杀了。当时司芳芳是在周重楼的办公室的，那么凶手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周重楼。可是周重楼为什么要杀她？

林小冬看过很多侦破小说，知道一个案件的发生，最重要的就是动机。他实在想不出周重楼有什么动机要置司芳芳于死地，为了两千块钱？还不够一箱酒钱的。

忽然间，林小冬想起了一个传言。周重楼到顺安之后，曾经有人到他家去送礼，被周重楼赶了出来，这事后来周重楼在班子会上时曾经提到过，后来他听说，周重楼不是因为对方送钱给他而发火，而是嫌对方钱少，据说当时送的是一万块钱。这几年，关于周重楼借大肆兴建敛财的传闻很多。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尤其是官场，向来没有空穴来风之说，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或许会言过其实，但总不会一点影子都没有。司芳芳在此之前除了负责二楼会议室的卫生和会议时的服务以外，还曾负责过镇长黄安石办公室的卫生。

林小冬在任秘书之后，便听人说起过，黄安石与司芳芳的关系颇为密切，黄安石的老婆还来捉过他们，只是无功而返，后来为了避免再有人说三道四，司芳芳就没有再负责过黄安石的办公室。

可是这些，与司芳芳的死有什么关系？林小冬怎么也想不出什么动机来。

这时，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正是昨天前去治疗鞋油中毒的任立春。

一进来任立春就咋咋呼呼地道：“林秘书，司芳芳真死了？好好地怎么成这样了？”

林小冬没好气地道：“这不是什么新闻了，不要再乱议论。”

“唉，你别说议论，外面的议论确实很多。”任立春拉了椅子坐下来道，“外面都说，大老板早就想要她了。”

“任立春，闭嘴。”林小冬声色俱厉，“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你多话的臭毛病？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

任立春还没见过林小冬这副样子，缩了一下头，讪笑道：“我也就是跟你说说。”

“跟谁都不能说！”林小冬寒着脸道，“这些话很敏感，你自己想惹麻烦不要紧，别拖累别人。”

任立春闭嘴，出去坐着发愣，可能是林小冬的话吓到了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林小冬瞥了他一眼，这家伙不吓吓他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叫林秘书到我办公室来。”外面响起镇长黄安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