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入魔了啊……

沈舒颜如遭雷劈。

眼里渐渐泛起泪光，眼前的人却仿佛越来越清晰，她看见他的双眼被血色盈满，嘴角的那抹笑看起来残忍又嗜血，俨然是入魔才会有的样子。

泪珠顺着眼眶滚下，她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那可是崇华天尊……九重天上唯一的天尊。

面前突然多出一只手，她怔愣的看着霍流峥替她擦去眼泪，他的薄唇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嗓音轻柔却隐含着一抹嗜血，“别伤心，你有我就够了。”

霍流峥化出冥渊剑，左手提着剑，任由剑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他慢慢转身，冥渊剑如离弦的利箭一般刺向花夭，沈舒颜瞳仁猛地缩聚，声嘶力竭，“不要！”

下一瞬，利器穿入血肉的声音在幽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耳边有微风拂过，飘然而落的桃花瓣洒在脸颊上慢慢滑落，沈舒颜定定的看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花夭，眼底被血色充满。

花夭身上的血洞汨汨不断的渗出鲜血，她跪倒在地上，微抬着小脸看向沈舒颜，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声音逐渐微弱，“沈舒颜姐姐……要好好的。”

“啊……！”

沈舒颜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妖精在她眼前缓缓闭上眼，身上的血洞仍然不停地留着血，那血仿佛流不尽一般。

她看着眼前毫无表情的霍流峥，眉宇间渐渐染上厉色，心底的邪念一阵阵涌起，煞气在体内冲撞，她红着眼冲破封印。

身上的束缚除去，沈舒颜勾唇一笑，撑着树干站起来，冷眼看着霍流峥，眸子里全然没了往日的缱绻爱恋。

霍流峥看着眼前的浑身散发着绝望的人儿，眼眸中墨色一闪而过，心里突然一阵刺痛。

他听见她说，“霍流峥，我恨你。”

轻柔的嗓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

时隔几月又回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沈舒颜却觉得心里的弦松了几分。

那日花夭倒在冥渊剑下。冥渊剑的威力花夭完全抵挡不住，仅仅一剑就丧了命，她闯进冥界不顾一切截住了花夭的魂魄。

在冥府大开杀戒，杀红了眼。

可笑的是，罪魁祸首的崇华天尊却带着九重天的神仙冠冕堂皇的谴责她。

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以血肉之躯杀出一条路将花夭的魂魄送入轮回道。倒在霍流峥剑下的那一刻，她笑了，对着众神，眼底是怜悯和悲戚，“嘴里挂着大爱，挂着慈悲，其实万物有情，除了你们这群虚伪的神仙。”

“在我眼里，你们畜生都不如！”

容和脸色猛地变了，目光灼灼的看向霍流峥，“天尊还准备护着她吗？”

沈舒颜眼皮微动，袖中的手慢慢收紧。

霍流峥低头看了眼脚下血迹斑斑，狼狈不堪的人儿，眼里一片幽深，化出捆仙锁丢给容和，毫不犹豫的转身。

“是本尊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