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孩子交给冷箭,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江宛玉。
江宛玉冷脸,不发一言。
“江姐姐,别急。我只是想同你说,我的麟儿会是晏郎唯一的孩子。我不求别的,只要姐姐你让出晏夫人的位置,我会劝晏郎供养离了首辅府的你。”
“好大的口气!”江宛玉毫不示弱的回视徐渔渔,“徐渔渔,身为罪臣之女。只要我告发你,你就会被流放,失去一切。和我叫板之前,不如先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呵!”
徐渔渔无所畏惧的轻笑一声,“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无论你做什么,晏郎都会保护我。”
她高傲的扬着头,临走前,“善意”劝说,“如果江姐姐痛快让位,我兴许会告诉你,你父亲的死因。好好考虑一下吧。”
徐渔渔离开公主府后,径直便去了首辅府。
首辅府门外,徐渔渔刚准备踏进去,却和准备出门的晏舟渡碰了个正着。
徐渔渔瞬间变得满脸温柔,她碰了碰儿子的肩膀,“麟儿,见了父亲怎么不喊?”
晏铭麟原本不怎么精神的神色,一见到晏舟渡整个人都变得精神奕奕起来了。
他欢快的叫了声,“爹爹!”
“嗯。”晏舟渡摸了摸他头,眼里的温和在看向徐渔渔时尽数褪去。
“你来干什么?”
“老夫人说想看看孩子。”徐渔渔娇羞答道。
晏舟渡皱眉,“徐渔渔,回去。”
他一双星眸寒光点点,“我收留你已经仁至义尽,你也应当知道分寸!”
徐渔渔听了,长睫抖动,泪水顷刻滑落下来。
泫然欲泣的样子,叫任何男人看了都不免动容,但晏舟渡不吃这套,也不在意,挥手让冷箭带他们回去。
“哎呦!徐姑娘!”正在这时,李嬷嬷的一声惊叫,打断了冷箭的动作。
李嬷嬷迈着碎步匆匆跑来,先冲着晏舟渡行了一礼,又笑着对徐渔渔说:“老夫人盼你好久了,今日可算来了。”
说完,她又请示晏舟渡,“大人,您忙您的,老奴带着徐姑娘去见老夫人了?”
晏舟渡眼里划过冷意,警告的看着徐渔渔,终究还是开口,“去吧。”
宫里有事,需要晏舟渡带着侍卫即刻出城,临出城门前,晏舟渡问冷风。
“公主府那边安排好人了吗?”
“安排好了。只是那边的人说,夫人把自己关起来了,谁也不肯见。”
晏舟渡听了,脸色沉了沉。
冷风又说:“但是夫人的丫鬟翠莺找了公主府常用的厨子做了饭,敲开了夫人的门送了进去。”
晏舟渡脸色好转,放下心来,带着冷风等几个侍卫出城了。
但在几个时辰前,公主府里,江宛玉守在灵堂前,越想越觉得觉得不对劲。
她爹爹身体一向都好,怎么会突然染上重病,又忽然就去了?
这么赶巧的,在她回来看望的时候。
而且冷风让她最好不要回公主府,徐渔渔又很肯定晏舟渡只会有她生的一个孩子?
她江宛玉没法生育这件事,连她自己都是昨日被诊断出来才知晓的。
但徐渔渔却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江宛玉越想越觉得背后发凉,她必须得去找个大夫问清楚。
“翠莺!”
她叫翠莺去找大夫,自己则是在公主府书房找了好一通,却没找到和父亲死因有关的东西。
唯一有点用的,也只有落在墙角处的一张药方。
过了好久,翠莺才带着大夫偷偷进来了。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她找大夫,江宛玉特地吩咐了翠莺别去城中有名的药阁,翠莺绕着城,跑了好远找了个眼生大夫。
医师把着江宛玉的脉,思量了好久,面色凝重。
“夫人,您确实有不孕之症,但是这并非天生,而是后天所为。您这些年,喝了太多不孕的药物。”
早在翠莺去找大夫的时候,江宛玉的心中就有了猜想,如今听了大夫的结论,不过是更加确定罢了。
她自小没怎么生过病,婚后也极少生病,吃得最多的也就只有婆婆送的补药。
江宛玉又拿出在书房墙角找到的药方,以及厨房还未来得及处理的父亲病时喝的药余下药渣。
谁料大夫拿到药方,整个人都抖了一瞬。
用银针拨了拨药渣,他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药里面,不仅参了砒霜,而且药方上有好几种相克会产生慢性毒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