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还是考古专业的学生,野外作业时在山里迷了路,碰上三个怪人。
他们拿着两杆土枪,盯着我,要给我脑袋来两梭子。
我突然开窍:「你们也是混道儿上的?」
「道上?」
我掀开背包,露出全套考古装备。
「私人考古专家。」我说,「摸金校尉的道儿。」
但凡在深山里,赶上下雨还有人在山里晃悠的,不是搞地质的,就是盗墓贼。
我碰见的三个人披着雨披,腰后鼓鼓囊囊,一看就是携了枪。
我很慌,但我反应快。
荒郊野岭的,我不能给抛尸在这儿。
我掀开防水包,包里有分体式防水矿灯、螺纹钢管、折叠铲、考土铲头。
我赌他们捉摸不出考古和盗墓的差别。
打头的人端详我。他年纪最大,多半是头儿。
「丫头挺大胆,当着我们的面都敢认?我们可是考古队的。」
我心中骂他扯淡,但口头只说:「那你报警吧。」
他一双小眼瞄着我,我以为就要露馅,他却哈哈笑起来:
「挺横!是张老头的孙辈。怪不得老头只字不提,原来是生了个孙女。这趟他不来,让他孙女替他了。挺好。」
我刚好姓张,当下不作反应,只默认加入了盗墓团伙。
学考古的卧底进盗墓队,也算钓鱼执法了。
我心里暗暗埋怨老师和师弟,也不知道消失到哪儿去了,给我一个人留山里了,连报警都难。
山路走了半小时,雨不见停,整座山都沉在雾中。
突然,一声暴雷响彻在我们头顶。
我一个趔趄,背后有人抓了我一把:
「想跑?」
我一个急智:「跑个屁。我在听。」
「啥?」
「没听说过?草色泥痕、风雨雷电,尽是寻大墓的线索。你仔细听。」
**脆扑倒,耳朵贴地。他们围到我旁边。
我说:「雷雨天可以观测地动。下面要真有墓葬,地下空洞就会产生不同频率的回响。」
这不是瞎掰,20 世纪 30 年代,一拨从民间从良的高手进文物局以后带来不少手段。
有人只消耳朵贴地一听,就分辨得出来哪些是自然溶洞,哪些是人工开凿。
仨盗墓贼盯着我,好像我是啥民间高手似的。
我煞有介事,走在前面,不时摸摸地面。
突然,我发现指尖上有些青白的泥土。
「青膏泥?」
仔细看地上,草丛间赫然藏了几个脚印子,带了点青膏泥和白膏泥。
这情况,绝对离一个考古学专家,又或盗墓团伙不远了。
我说:「有人来过,还下过墓,就在不久前。」
一个盗墓贼回头喊:「孙叔——」
「慌啥。」那个孙叔回了他一个眼刀,又看了我一眼。
我给他的目光搞得心脏一紧,他像看出我什么似的。
我心思念头急速飞转。
哪里会有两拨盗墓贼,同时选一个墓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