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阳把自己的推测一说，何熙猛地转头看着战阳，两人都想到了那些没了器官的老鼠和少了部件的猪头。

“是器官交易!”

战阳翻出受害者尸检的报告，上面提及尸体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肢体和器官都有缺损。

不过当时大家都考虑是凶手虐杀受害者时造成的，包括凶手本人的口供也是这么个意思。

可如今看来显然另有隐情，这些尸检报告，基本可以肯定战阳的猜测是正确的了。

“猪头祭”一案中，他们杀人的真正目的是器官，这些唬人的噱头，残忍的手段都只是为了掩盖他们的真正目的而已。

何熙看着战阳，“师兄，接下来怎么办?”

战阳盯着屏幕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等。”

何熙：“就这么干等着啊?”

战阳：“敌暗我明，宫于他们的信息我们一点儿都没有，还能有什么办法。”

——

查了一晚上的资料，不知不觉天就快亮了，战阳起身伸了个懒腰，抓起衣服打算走了。

何熙迷迷糊糊地抬眼看他：“师兄，你还打算回家啊,都快到上班的点儿了，你去休息室眯一会儿吧。”

战阳摸出口袋里的烟点了一支提提神，脸上难得带出一抹笑意：“算了，得回去送宫医生上班。”

被塞了一口狗粮的何熙不高兴了，他猛的冲战阳翻了个白眼，摆摆手开始赶人，“我可真多嘴啊!”

战阳家里，宫清早早就醒了，见战阳房门宫着，想到他昨晚又熬夜的事儿就没叫他，悄悄进厨房做起了早餐。

不过战阳这儿也实在没什么食材可以让宫清发挥的，她就简单煎了两个荷包蛋，煮了个白粥。

冰箱里找到一小盒腐乳，大概是战阳妈妈给他放的，不过能看出战阳还没吃过。

弄好这些后，宫清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可还是没听到战阳房间里有什么动静。

她想了想走到战阳门前，轻轻敲了两下，“战阳?”

里面依旧安安静静的，宫清不由蹙起了眉头，想到战阳经常熬夜，心里忽然升起一个不好的想法。

她又敲了两下，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宫清猛地拉开门。

房间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床尾处放着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四件套，一看就知道战阳昨晚根本没铺床。

准确来说应该是，战阳昨晚根本没有睡觉。

宫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长长呼出一口气，重新坐回餐桌边，看着热腾腾的早餐却没了食欲。

宫清坐了一会儿正准备把早餐收起来，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动静。

满眼倦意的战阳小心翼翼地开门进来，他回身压着门把手将门带上，动作很轻没发出什么声音。

可一转身就看见了宫清站在餐厅里看着自己，见到桌上的早餐，战阳脸上带起笑意问到：“怎么起这么早?住不习惯吗?”

说着他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我刚出去买了些小笼包，这家挺火的去晚了根本买不到，用来配粥正好合适。”

说着战阳把带回来的小笼包放到桌上，“清清，你拿出来一下，我去洗个手。”

宫清静静地听着他的话，没戳穿他昨晚根本没在家睡觉的事儿。

刚才见到战阳进门的样子宫清就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昨晚又加班的事儿。

宫清把小笼包摆出来后就在餐桌边坐下，等战阳过来一起。

战阳回到餐桌边坐下时，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倦意了，但下颌上却挂着几滴没擦干净的水珠，大概是刚刚洗了把冷水脸。

战阳一来就端起白粥唏哩呼噜地喝了一口，咽下后舒舒服服地叹了一声：“果然还是自己家里的粥好喝，外面那些稀的像喝米汤水一样。”

宫清夹了个小笼包静静的吃着，她刚咬了一口，战阳就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没有放姜的肉包。”

宫清细细嚼着口中的小包子，果然没有察觉到姜味，眉眼不由就扬了起来。

她很喜欢吃肉，可却几乎不吃肉包子，平时都是吃的豆沙的或者白糖花生的，因为很多肉包的肉馅里都会放姜去腥。

宫清最讨厌姜味，一点点都不喜欢。

见宫清喜欢，战阳也放心了，他夹了一个包子塞到嘴里，与宫清的斯文不同，这小笼包他一口一个。

“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多给你买。”战阳嘴里咬着包子，含含糊糊地说着。

宫清咽下口中的包子，想到战阳眼下的青黑，语气不由硬了一些：“得去这么早才能买到的包子，偶尔吃一次就行了。”

听宫清这么说，战阳下意识地抬眼看她，看见宫清蹙着眉，战阳心里凉了一下。

他好像也没干什么事，怎么感觉宫清好像是生气了。

但战阳不敢多问，只是乖乖点点头，语气收敛了不少：“嗯，那你想吃的时候告诉我。”

宫清听着战阳突然小心起来的语气，张了张嘴又没说出什么话。

她的意思是想让他好好休息，怎么话一出口就像在泼冷水一样。

餐桌上一时间安静下来了，只有战阳喝粥的声音。

见战阳一分中打了五六个哈欠，宫清再也憋不住了。

宫清：“你今天还要上班吗?”

战阳听宫清问起这个，老实的点点头：“今天早八到晚八，是十二小时的班，待会送你去医院，你今天是要值夜班吧?”

宫清听他问到自己身上，下意识就点点头，然后就听战阳说：“那我下班了来陪你上夜班。”

宫清抬眼看向战阳，对上他眉眼间的疲惫，心里不由有些憋得慌。

“战阳，我答应和你重新开始就已经考虑过，你也许和从前一样没多少时间陪我，你不用把自己逼得这么累。”

宫清话一出口，战阳就怔住了。

宫清呼了一口气出来，似乎是下定决心与战阳把事情摊开来说了：“以前是我不成熟，总觉得喜欢就得把对方放在心尖尖上，没有什么事儿能越过那人去。”

战阳似乎是没料到宫清会忽然说这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宫清继续说着：“现在我知道了喜欢是喜欢，人在社会上不单单有喜欢就能活，还得担着责任，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你再事事顾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