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这个卦象算出来什么了吗?”
沈问悠看着卦象,明明是大吉之象。
梁司年非但安然无恙,而且近期,运势相当好。
那为什么梁司年要把黑鹰那么着急的唤回去?
“阿梦,你去王爷府打探一下情况,看看是不是除了别的事,记得从后门进入,直接去找阿七就好了。”
沈问悠吩咐道,便说便给自己带上了面纱。
“念春,你随我一起出去一趟,另外,”沈问悠语气停顿了一瞬,“对外就说我已与王爷决裂。”
念春不解问道:“为什么啊小姐?我们和王爷怎么决裂了?”
沈问悠幽深的瞳孔,泛着一丝波光,随即恢复平静。
“无需多问,照做便是。”
这话一出,念春阿梦也不再继续追问。
恰好林氏的饭做好了。
结果她端着饭菜进屋,黑鹰已经不见了踪影,沈问悠几人看架势也要出门。
林氏心中不免有了一丝失落。
“要出门啊悠悠?”
沈问悠听得出林氏语气之中的有一丝颤抖,连忙宽慰道:“娘,我有急事要出门一趟,这饭菜等我回来再吃,黑鹰他也是林氏被摄政王召回了府上,他让我告诉您,改日亲自上门道歉。”
林氏这才表情轻松了一些,轻笑着说道:“道什么歉啊这孩子,行吧,你们去忙吧,饭菜给你留着。”
见林氏开心起来,沈问悠才放心离开,临走才想起来她这一走,念春阿梦被她带走了,暗处的侍卫也跟着她走,岂不是宅子里就只剩下林氏一人了?
今日忙完了,得赶紧买些家丁回来。
沈问悠暗暗想着。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治病救人啊。”
沈问悠嘴角却牵扯出来一丝笑意。
走到门口,是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马车上听到有人靠近,从那帘子里探出个头。
念春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太子爷?
念春吓得赶紧行礼:“见过太子爷。”
心里却在暗想,小姐怎么和太子爷这么熟了?
沈问悠撩起裙摆上马车,可是那马车实在是高,念春在后边拖着都很难上去。
梁风然见状,笑着朝沈问悠伸出一只手。
沈问悠一怔,面上突然一红,局促的模样,看得出她十分纠结。
思忖之后,沈问悠也同样伸出手,不过只握住梁风然的袖腕处。
少女温软的手,隔着衣料,传来柔柔的体温。
梁风然见状,嘴角勾出笑意来。
马车发动,这马车宽敞舒适,念春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马车呢,忍不住四处打量了起来。
“小姐,这坐垫子都是锦缎做的!可真好看!”
念春忍不住轻轻抚摸了起来。
沈问悠也不嫌弃念春大惊小怪,反而是耐心解释着,这锦缎里的填充物都是西域来的稀罕天丝所填充,所以才会做起来这么舒适。
梁风然听沈问悠竟连这些都知道,忍不住来了兴致。
“沈姑娘还真是,比本宫想象中的还要见多识广。”
沈问悠面上不好意思的笑着,心里不停翻着白眼,心想这坐垫还是老娘亲自找人特地缝制的,我不知道谁知道?
“家中经商,从小到大见过许多物件,因此对这些也可以说是略懂一二,太子爷抬举问悠了。”
梁风然看着沈问悠的眼神,越发意味深长。
就连念春都看出了异样,但是也只能憋在心里不敢说。
闲聊之间,马车停下。
这是城外的一处小院。
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农家小院,门外却有两名带刀侍卫看守。
这里便是关押着上官玉儿的院子了。
梁风然倒是形容迅速,沈问悠刚说完,梁风然这边就把上官玉儿送走了。
还真是一点不念恩情呢。
就像是梁风然当初冷血的将她杀死一样。
如今沈问悠与梁风然给同行,心里多少都是有些恐慌在。
毕竟前世也不过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
就算梁风然现在隐藏的再好,他的可怖模样,还是一遍一遍重复在沈问悠的梦里,让她温习。
所以此刻能安然无恙的与梁风然并肩,沈问悠其实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这便是夫人所在的地方吗?”
梁风然点点头,应道:“正是。”
沈问悠跟着梁风然往院子里走去,门口的侍卫将门打开。
院子瞅着有些荒凉,是临时打扫出来的,一些杂草还没有除干净。
上官玉儿正坐在院子里的小亭子中,进去的时候,婢女正在为她梳头发,倒没有了昨天大喊大叫的疯女人模样。
只是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么,沈问悠和梁风然走近了之后,上官玉儿才发现他们的存在。
她今日应该是有精心打扮过的,见到梁风然的第一眼,先是惊喜,然后双目顿时噙满泪水。
“太子,求求您,让我回去吧,这里都是虫子,玉儿害怕。”
说着,上官玉儿就要往梁风然怀里扑。
梁风然却后退一步,双手背在背后。
已经稍微恢复了一丝理智的上官玉儿见梁风然这般抵触,也没有再继续纠缠。
她这才发现梁风然身后的沈问悠。
上官玉儿见到沈问悠,恼怒是必然的,但是脑海中想到昨天梁风然那样讨好沈问悠的模样,她也只得暂时神奇吞声下来。
“沈姑娘,您也来了。”
上官玉儿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善一些,尽管此时她既恨沈问悠,又忌惮沈问悠。
然而上官玉儿不知道的是,沈问悠见到她已经恢复了正常,心里有多得意。
沈问悠给梁风然出的主意起效了。
上官玉儿前些日子疯成那样,有沈问悠故意恐吓的原因,也有太子府上冤魂聚集阴气过重的原因,但是最大的原因,还是上官玉儿自己内心有鬼。
所以沈问悠昨天才会重复了多次,上官玉儿居住的宅院阴气过重,给她暗示只要离开了就会好。
人心是很难测的,上官玉儿纵使已经疯了,但是离开太子府上那个所谓让自己疯掉的院子,内心便不会那么紧张。
就会“好起来”。
上官玉儿也可能只是想抑制住自己,不再发疯,求得一丝回太子府的机会。
却不知,自己是在为沈问悠铺路的同时,也在断了自己的路。
“今日见夫人已有好转,我就放心了,”沈问悠假意松了口气,笑得十分欣慰,看上去真的像是因为自己救了人而感到开心。
“这还得多谢沈姑娘,神通广大,才能将本宫的良娣救下。”
按理说这话,梁风然应该欣慰的看着上官玉儿才是,可他偏偏饶有兴趣的盯着沈问悠不放。
上官玉儿看着梁风然那赞赏的眼神,心里嫉妒的要疯掉,可是此时却只能忍下。
上官玉儿小心翼翼的询问沈问悠,道:“沈姑娘,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太子府?”
“我看夫人在这里住着,精神甚好呢,问悠觉得,夫人还是暂且在这里住着吧。”
沈问悠笑着,嘴角浅浅的梨涡显露出来,明明是这样甜美的笑容。
上官玉儿却觉得,这笑容里,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