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听村子里的人说，昨天晚上周家媳妇生孩子时大出血。

我们一听，猜测我爹在周家。

到周家时，听见周奶奶说，“小山啊，你把钱拿回去。你家晚儿还要上学堂呢。”

我爹听见后，笑了笑说，

“周婶，你放心，这个家里我还是做主的。”

“这个钱您就拿着，给你家媳妇补补身子。”

娘亲拉着我冲进屋子。

我爹手里捏着一个钱袋子，正是我娘自己装钱用的那个。

我爹看见我们，把钱袋子往桌子上一放。

然后过来拽我们，想要带我们回家。

娘亲眼眶微红，“于山，你明知道这钱是要给晚儿读书用的。”

“这钱想让周家媳妇补身体用，以后我会赚钱的。”

“你赚钱，从和你成亲以来，就没有看见过你往家里拿一块铜板。”

我娘的话让我爹觉得在外面丢了面子。

想要强拉着我和娘亲回家。

但娘亲却一把推开了我爹。

“今天这个钱必须拿回家，明天晚儿就要去学堂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娘亲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和爹说话。

“小山，这个钱你就拿回去吧。”

周奶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爹打断。

“婉娘，你别闹了，晚儿是个女孩，上那么好的学堂干什么？”

“再说明天报不了名，还有以后呢。”

“走吧，赶紧回家。”

娘亲的眼神逐渐便暗。

我知道娘亲对我去县城里读书这件事有多期待。

虽然我呀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我不希望娘亲的期待最后变成一场空。

爹不同意，娘亲没有办法拿走这笔钱，我也不能顺利地去学堂。

我走进我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爹听后脸色发白，嘴唇颤抖。

“婉娘，你把钱拿回去吧。”

我娘拿起桌上的钱袋子，把它放进自己胸口。

“周婶，真是对不住，我一定备厚礼来看望你们。”

周婶表示没关系，我和娘亲就自己走了。

回家的路上，娘亲问我和我爹说了什么，我爹会松口。

“晚儿，你对你爹说了什么？”

我笑了笑，“没什么，娘亲”

“一些小事罢了。”

我爹不是最在乎他的名声，他的荣誉吗？

我告诉他，如果他不让我去县里读书，我有办法让他永远评选不上“大善人”。

但这些，我不想告诉娘亲。

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满腹算计。

6

村子里有关我家的闲言碎语逐渐传开。

每次我经过村子里的槐树时都会被叫住。

“晚儿啊，你们也太狠了，把给周家媳妇补身体的钱拿走。”

“就是嘞，拿着救命钱去读书，你心里安稳吗？”

村子里的妇女七嘴八舌地斥责着我们的“罪行”。

“你看于山那么善良，她们两个怎么这么恶毒。”

听着她们的话，我火气蹭蹭蹭往上涨。

“拿去给周家的钱本来就是要给我读书用的。”

“那个钱是我们家的，不是谁的救命钱。”

“你们在这里张嘴就来，不怕折了寿命。”

我爹听着村子里的流言，责怪我们坏了他的名声。

这段时间更是在村子里尽心尽力地做“散财童子”。

连路边的狗他都要担心它饿着，而给他喂粮食。

但是却在我们捡了个人回家后，对我们破口大骂。

我去县里读书后，每十天休息一天。

休息天我放学和娘亲下工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人流着血倒在地上。

我其实是不想救的，因为这一看就是被追杀的，怕带来麻烦。

但是娘亲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们两个就把人一起搬回了家里，还请了郎中。

我爹回家看到我们救了个人，直接说“家里的活你还干不完呢？”

“这人你让谁照顾？”

娘亲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看着爹咄咄逼人的样子，回怼道

“这人是我和娘亲捡的，我们自己会照顾，不劳您费心。”

“再说您多救一个人，您获得称号的可能性越大不是吗？”

我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我，又闭上了嘴。

这段时间，我总要用“让他评不上‘大善人’”来威胁他。

这个方法屡试不爽，每次我和他的吵架都以我的完胜为结尾。

被我们救回来的人很奇怪，我问他他什么也不说。

但是在看见我娘的时候，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您？”

我看见我娘脸上露出了一丝心慌。

“没有没有，看错了，看错了，我一直在村子里，哪也没去过。”

那人见我娘否认，也没有再说话。

看见我读书，会对我的困惑进行指点。

我愈发觉得他的身份不简单，我娘的身份也不简单。

我和渐渐地熟悉了起来，也知道了他的身份——肖将军的小儿子。

查的一个案子触及到了核心集团的利益，被人追杀。

我和他愈发熟悉后，就拜了把子。

他是我大哥，我是他妹妹。

他走之前，留了块玉佩，告诉我们有事情带着玉佩到汇通商行。

他也告诉我，如果到时候自己能进京科考，也可以带着这块玉佩到汇通商行。

我很爽快地接下了，谁会不喜欢权势呢？

而我去县里读书的第二年，我的好爹又开始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