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毓赶忙上前拉住正欲开口的萧暮,“哥哥,她没打我。”
“妹妹,你别怕!”萧暮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转头恶狠狠的盯着蓝疏道,“你要打打我,我妹妹还小!”
蓝疏被他那护崽子的动作逗乐了,正欲说话,门外一阵嘈杂的喊骂声传来。
“蓝疏,你个死女人给老娘出来!乡亲们都出来评评理啊..没天理了啊!”
蓝疏微怒,正好气没地儿撒呢。
打开院门,原来是她那爱打秋风的婆母,只见萧余氏双脚满地蹬,眼神乱飘正上演撒泼打滚之术,嘴里骂骂咧咧不停。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蓝疏不悦的皱眉,手在脸边扇了扇,“闭嘴,吵死了,嘴这么臭。”
萧余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的手一怔,眼神骨碌碌乱转,抬手指着她,“你这个不孝的媳妇,说好的每月孝敬我们老两口,到现在都没个影子,你是要饿死我老两口是吧?”
萧余氏四十多岁,其实在现代也还算中年,只不过古代条件差,吃喝不足,她已是半白头,满脸皱纹。
大儿子萧鹤岭在镇上酒楼做掌柜,老婆子平日没少在村子里炫耀,小女儿萧鹤碧如今十五还未出嫁,至于萧鹤川那就是捡来的孩子一般。
不仅每个月要米要银子,美其名曰孝敬,三不两天萧鹤川打猎回来还要来打秋风。
原主只敢对着萧鹤川和两孩子横,在这老婆子面前战斗鸡没脖子,挺不起来。
蓝疏双手环胸靠着大门,眯着眼睛,慵懒的看着她表演。
“川儿打的那头狍子给我,你公公最近身子不好需要补补。”
“我看你长得像狍子,糟老婆子,肥头大耳的可没少吃吧,还补补,怎么着还想给我生个小叔子啊?”
“噗...哈哈哈。”周围看好戏的村民都捂着嘴偷笑。
“你..你..”
“你你你什么你,说话都费劲,你是乞丐吗,一天净来我家要饭?”
萧余氏见她嘴皮子忽然利索了,一时说不过,干脆又开始捶胸顿足,“大伙看看呐,媳妇都敢这么跟婆母说话了!”
一旁的萧暮再也忍不住了,“不行,那狍子爹说卖了买粮食的。”
萧余氏迅速站起身,手指重重的点着他的额头,尖声道,“你个小崽子,你们也配买粮食吗?有好东西不说孝顺你奶你爷光想着自己。”
说完还不解气,直接上手捏着他的耳朵边打边喊道,“你个小兔崽子死野种,还敢顶撞你奶,我打死你!”
萧毓一看哥哥挨打,哭着上前扯住萧余氏的手臂求饶,“求求你,别打我鸽鸽,狍子是爹爹辛苦打来的,你拿去了我们就得饿死了。”
萧余氏用力的把萧毓甩到地上,刚想一巴掌扇过去,手就被狠狠的扼住,动弹不得。
蓝疏双手使劲用力,将萧余氏往地上一摔。
萧余氏重重的摔倒在地,摸着自己摔成两瓣的**,眼神瞥了眼她,那双眼直让她全身打寒颤,不由的惊叫出声,“哎哟,疼疼疼,不得了了媳妇打婆母了...”
一时间,周围的人交头接耳,对着几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蓝疏啊,她毕竟是你婆母,动手可不行。”
“就是就是,小辈孝敬长辈乃是天经地义。”
“嘁,萧老婆子这就是你不对了,萧暮和萧毓好歹是你孙子孙女,你动辄就打骂,也不怕夭寿。”
此时人群中一中年女人不屑的站出来,撇了撇嘴。
“宋氏,你少给我多管闲事,老婆子教训那两小野种有何不可?你管好自己那傻儿子。”
“嘿,你个糟老婆子,老娘儿子好得很,要你在这说嘴。”
说话的宋氏是萧鹤川隔壁铁六的妻子,平日泼辣,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干仗。
蓝疏漆黑的双眸布满寒霜,自己从小就没了父母是外婆带大的,没少被人嘲讽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野种两个字瞬间点燃她心中的火焰,本来念着她是长辈,手下留点情。
但此刻脾气暴躁的她眼底尽是杀意。
死老太婆该死!!
蓝疏越过宋氏,走近萧余氏蹲下身子,双眼像盯着她如猎物一般,“萧暮是我儿子,只有我能揍,你算老几?”
萧暮一怔,那个死女人说自己是她的儿子...
萧余氏被她眼神吓得退缩几步,平日嚣张惯了,还是横着脸梗着脖子,指着蓝疏口水直喷,骂道,“奶奶教训孙子孙女天经地义,你个恶媳妇,忤逆不孝,小心我告诉村长赶你出茉莉村!”
蓝疏看见那指指点点,充满挑衅的手,一把抓住萧余氏的手指,稍一用力“啪嗒”。
“啊--”
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萧余氏一声惨叫声,“我的手指,啊,我的手指断了,你..你..”
“杀人了,死肥猪杀婆母了!!”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后退几步。
“滚,再敢来这撒泼打滚,就不是断一根手指那么简单!”
蓝疏双眼狠厉,不屑的瞥向她,满脸不耐烦。
萧余氏此时举着自己断手指的手,颤抖着想说什么,一对上她的眼神,瞬间冷汗直冒,不敢出声。
其他村民一哄而散,生怕殃及到自己。
蓝疏满意的拍拍手上的灰,转头看向呆愣的两兄妹道,“还不进屋关门,等着吃席吗?”
两人仓皇的点点头,跟着她进去关好门。
三人来到院子里,蓝疏开口道,“萧暮,你恨我吗?想不想打死我?”
萧暮闭嘴不言,他知道,是这个女人的爹救了他的爹,爹说过做人要懂得报恩,无论她怎样对待自己和妹妹,他从来没有和爹告过状。
“既然打不过我,就得听我的,去烧水,我要洗澡。”
萧暮疑惑的拉着妹妹望向她。
“别让我说第二遍,不去?**妹就得挨揍。”
蓝疏望向两人逃也似的背影,直摇头,哎,看来暂时她的便宜好大儿们挺怕自己的。
快速的扫了下院内的情况,想着找扫把把地上的碎镜子收拾下。
蓝疏简直倒吸一口凉气。
穷..
是真的穷。
这是要自己来扶贫?
一眼望去土胚屋子就三个房间,外面一个大院子,中间一扇破烂的大门,院子中间有棵树,枯黄的叶子也不知道什么树。
一间屋子是厨房,一间是她和萧鹤川的房间,另一间是两个孩子的。
找了半天才在院子角落看见一个扫把,将房间打扫好。
随后找出家里唯一一个木盆,拿起木盆走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