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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权臣第8章

三嫁权臣第8章

发表时间: 2023-04-19 18:53:18

“都不用进来。”

沈珩说完便关了门,毫不留情面。

引得所有人面面相觑,新姑爷好像在不满什么。

其实还能是什么,心知肚明的事了。

怨恨,嫌弃。

萧羡鱼心想,其实这也是好事,不然在里面单独面对他,又是**的,既尴尬,也让她手足无措。

孔嬷嬷是过来人,急忙低声嘱咐:“姑娘,别丧气,一会儿歇息时,若是姑爷粗鲁,你忍着点,若是没动静,你便主动点,男人都喜欢女子投怀送抱,一主动就会成的。”

萧羡鱼听后,脸皮薄,不好意思低下头。

磨蹭的功夫,沈珩已经出来了,穿着月牙白锦缎寝衣,一身酒气洗得干干净净,眼神清明许多。

“该你了。”他说。

萧羡鱼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孔嬷嬷在这关键时刻是一点都不含糊,赶紧撺着秀月领着自己主子去了浴房。

过了一炷香时间,萧羡鱼才出来,却站在帘纱那头却不敢过去。

依在床边闭目养神的沈珩睁眼,见她如此,挥退了所有人。

长身而起,大步过去,大手掀开那纱布。

眼前的小女子吓了一跳,她已然卸了嫁冠珠钗,净了妆容,只穿了一件素丝袍,露出了玉润的锁骨窝,墨发顺在整个后背,透着朦胧清纯的诱惑。

沈珩眸光略动,伸手就抓她腕子,将人带回床边。

萧羡鱼望着紧抓自己的沈珩.…她咬咬唇,整个人不自觉微颤,接下来的事才是令人最羞耻不安的。

虽然成过一次亲,但那夫妻之事,她却完全没有印象…

第六章新婚之夜

房内静谧,烛火偶来一声微弱的火花响。

沈珩看着萧羡鱼飘忽不定的眼神,与自己对视后,马上低下头,脚尖趾头缩了缩,不知在想什么。

就像儿时一样,每当他们做错了事,她便站在一旁如此模样,几岁的小丫头嘟着嘴,又可怜又可爱,叫人不忍责怪,结果骂全让他挨了。

忽然她抬起头,红着脸,犹犹豫豫地问:“该歇…歇了吧。”

沈珩给的回应就只是将看她的目光移去床榻上。

她紧张地爬上去,立刻躺进被子里。

沈珩施施然随后。

顿时,空间内狭小了。

她又赶紧背对床里头。

被子是徐氏精挑细选陪嫁过来的,盖上身很舒服,她蹭了蹭,忽地身后的沈珩却道:”你朝那边睡?”

萧羡鱼赶紧睡正了,把手脚摆得规规矩矩的,而沈珩又来一句:“你确定你要这样的方向睡?”

萧羡鱼知道背对夫君有点不合适,好像闹脾气不想见对方似的,两人之间没有寻常恩爱夫妻那种相处方式,所以自己面朝上就对了,怎么沈大相爷又不满意了呢…连这个方向都不对,那只能…她迟疑地将身子往外翻,微撅的小嘴还没问是不是这样,沈相爷高大的身躯就躺下来了。

看来,他要的就是这样。

得朝着他睡。

真霸道。

面对沈珩,萧羡鱼赶紧闭上眼,听见旁边有翻身的动静,还有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知道沈珩也朝着自己睡,两人这会子已经面对面。

她忐忑不安,脸上臊得很,被子下的手偷偷攥紧了寝衣,心想他要开始了罢?

正想着,身上的被褥动了动,是沈珩在靠近,近到他的味道袭进她的呼吸里,萧羡鱼浑身僵硬,真的以为他要着手过来了,可等着等着,毫无动静。

成亲是件极其累人的活儿,萧羡鱼遵着吉时天不亮便开始梳妆,她不敢睁眼,就这么等下去,结果意识越来越朦胧,好似听见他声音又远又近地唤:“羡羡…”

羡羡,是小时候他给她取的呢称,可是如今的沈珩还可能那么唤她么?

幻听吧。

萧羡鱼脑子里浑噩,被褥里暖烘烘的,上下眼皮根本不想分开,但她尽力去分辨清楚沈珩到底有没有在说话。

适时,房门外,孔嬷嬷咳嗽了几下,声音特别大。

萧羡鱼一下清醒了,嘱咐的话回旋在脑子里。

抬眼偷偷看了沈珩一眼,他已经闭着眼了,好像并不想和她…不知道是不是夜深人静了,这时候睡着的沈珩特别宁静,容颜如玉,完全没有白日里的那种凌厉,倒没让人那么惧怕。

房门外忽然又传来孔嬷嬷咳嗽声,时辰真的不早了。

无可奈何,被子里的小手动了动,伸了出来,微微发抖探向男人衣襟…就那么一瞬间,沈珩霍然睁眼,大手抓住了她的腕子。

萧羡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扑向他怀里,天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迈出这一步的,羞涩感充盈了全身,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发抖,连脚指头都泛酸软。

可事情并没有往孔嬷嬷教的方向走,沈珩居然轻而易举将她摁了回去,烛火隔着帐帘昏暗,他那双好看的眼眸晦暗不明,呼吸加重打在鬓边。

帐内气氛陡然不同。

他不愿意.…萧羡鱼眼里的委屈洪水溃堤一般流露,看得沈珩一怔,放开了她的手腕,闭了闭眼,哑声说道:“安分睡觉。”

她匆匆闭眼,抿了抿唇,最后只单纯应了一声。

房内烛火燃尽,以为他睡下了,萧羡鱼默默翻身背对他,抽了抽鼻子,神思混杂地进入梦中。

萧羡鱼不知睡了多久,恍恍惚惚睁开眼,就看见以前的那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伸手过来粗鲁地扯开她的衣带。

她几时受过这般对待,哭着推开了,死死按住衣襟不松手。

那个人厌恶的神色更重,而她忽然头重脚轻地倒在榻上,一转眼,醒来发现独自一人,身上衣物不正,垫褥上一片红迹,双眼含泪。

又发现屏风后,丫鬟们忙碌的身影进进出出,有人拿走扯下来的喜字,有人撤掉案上的红布…满眼的杂乱。

这是新婚后的第一天…她已梳妆好,秀月端来一杯茶,朝着房内另一头丫鬟正在伺候穿衣的人,对她使了使眼色,意思很明显。

她明明满腔委屈却仍接过茶盏送了过去,双手奉着,“这是年前新得的好茶,尝尝吧。”

那人转过身,冷眼看她,一把夺了过去。

她强忍着委屈,想寻个话头,小声道:“那妆台摆的位置不向光,我想搬到这头来.”

“你少在我前面故作低态,你跟沈珩那么多年情分还硬要嫁我,谁知道你们私底下干出过什么这房你要住给你住,你爱怎么搬怎么搬,反正我以后不会待!”

嫌弃至极,那人发狠砸了茶盏,瓷片和茶水溅了她一身,这一身是特地为了去长辈那里请安,早早起来收拾的。

动静实在太大,干活的丫鬟个个看戏后交头接耳,嚼起舌根。

趁着她去换衣裙的功夫,那人不见了,她只好自己前往请安,一进门便见屋里满满当当的人,乱哄哄的。

一个小女孩不知哪个方向冲出来,差点将她撞倒,不但没一句道歉,还对她摆了个鬼脸:“我哥哥不喜欢你,你敬的茶没人吃!

你们萧家背信弃义,上赶着贴我们家的!”

“对,和人家锣鼓喧天要定亲的,居然当场反悔,就是背信弃义…”

“对…就是上赶着来贴我们家的”

奚落的笑声和毫无顾忌的私语蜂拥而至。

她捂住双耳想杜绝满堂扭曲的轻蔑,可发现根本不行,转身想逃,门外却出现了萧太后的身影,严严实实把出口遮蔽。

“好侄女,你多想想侯府以后的日子,若不助姑母,姑母如何有能力帮你们,你要听话,哀家要你往东,绝不能往西,不能逃,不能逃…”

她终于崩溃了,眼泪断了线一样流,纤纤小小的身子缓缓蹲下缩成一团,鸣咽抽泣。

一味地伤心难过,却不知何时自己投进了炙热的怀抱,大手抚摸着头,一下一下的,有人低声轻柔在耳边呢喃。

“羡羡不哭了,别怕,有我在…”

梦,散了。她的心也安了。

次日萧羡鱼是被叫醒的,一下记起今天是新妇认亲的日子,她一动不动,浑浑噩噩记起自己梦回到了十四岁时初到李家的场景。

那是正式与李家全部家眷见面的一天,而她一个人面对所有,强撑到最后。

今天…也到了这关了。

第七章新妇认亲

鸳鸯帷帐已经被挂了起来,床榻内敞亮。

萧羡鱼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中间,脑袋下是自己的枕头,可位置却挪去了沈珩枕头的下边,两个紧挨着,而左右两边哪还有人。

刚醒,她带了几分慵懒,揉了揉眼,还没问话便有人说了新郎官的去向。

秀月领她下地,说道:“天不亮,青杨来请姑爷,说是朝中有要事,然后就走了,走得挺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按理说迎亲和三朝回门的规矩,他是有几日休沐的,再急的事也不会大婚当晚还来叫人罢。

他会不会是故意的…这次,横竖是她一个人去认亲了。

孔嬷嬷拿衣裳过来,见萧羡鱼还有些发愣,开口道:“夫人,别想太多了,你尽力了。”

萧羡鱼听出孔嬷嬷开解着她,她们在外头守夜肯定是知道了。

“他昨晚也算是给了面子了,成不成的,不多想。”她笑里有落寞,说:“都习惯了。只是嬷嬷,我不想再主动了,实在不喜欢…”

孔嬷嬷无奈点点头,觉得也不能再勉强。

事情已经比预想的要好。

昨夜里她们守在外头忧心不已,这院里头丫头婆子,那么多双眼晴嘴巴,怕新姑爷与上一位一样,进了新房没多久就走了。

这样,姑娘便被下了脸面,但结果出乎意料,若不是朝中有事,他人现在或许还在房中。

年轻人许多事看不透,孔嬷嬷总琢磨着以前假设的那些,似乎不能对上,隐隐觉得新姑爷对待自家姑娘很微妙。

也许还是介意之前定亲反悔的事,更介意娶到手的妻子穿过两回嫁衣、并非完璧,所以昨晚什么都避着。

时辰不早了,秀月捧来盥洗用具进来伺候,丫鬟已经将早膳端上,孔嬷嬷对萧羡鱼说:“相爷有交代,让夫人吃了再去认亲。”

沈家人丁兴旺,沈家老太爷和老夫人生育了两子一女,沈珩父亲是长子,娶亲后生了三儿一女,其中老三和老四还是龙凤胎。

老二是女儿,沈梦红,老三是小儿子,沈立璋。

整个沈家家眷颇多,而这些家眷,萧羡鱼个个都认识…两家旧交,时常走动,出了那件事后原以为再不会打面照了,未曾想今日这戏剧性的局面。

鉴于沈家老一辈的喜热闹,孩子们又孝顺,故而子女成亲后,也未分家出去。

沈老太爷和老夫人在世时便指定了二女儿沈梦红,也就是沈珩的姑母来掌家,逝世后这条规矩依旧保持了下来。

不单是掌家大权,沈父沈母走后,大房四个孩子也都是记在沈梦红名下,形同半母。

萧羡鱼早膳吃得很少,心想哪里有吃了早膳才去认亲的,本就该早早去到,认了亲一起用膳的。

沈珩那么安排,怕不是把诓她的手段吧,等着去到被长辈数落自己不懂事。

所以,今早的请安,人家还可能是有意避开的。

秀月特地挑来颜色适合的衣裙,与其他丫鬟们一起替萧羡鱼梳妆,坐在妆奁前的萧羡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抿出一抹笑,为自己垫垫勇气。

出了院里,春季早晨的阳光没有夏日那样炙人,花草带了寒露散发出的感觉,有股说不出的阴郁。

沈府很大,她们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沈梦红住的慈莲阁,未进门,身后忽然来了个人撞了上来。

萧羡鱼吓了一跳,转身看去,竟是一个少女,大约十五岁的年纪,一身新做的粉色衣裙,生得唇红齿白,小家碧玉。

但撞了人也不道款,只是瞥了萧羡鱼一眼,目中无人地往阁后去她们二人有些生气,又一头雾水的,紧赶着先进去问安。

一入门,满堂趣笑。

那主位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妇人,相貌一般,体瘦高挑,颇有当家气势,那便是沈梦红。

有个看起来四岁左右的小男孩被抱在她怀里,极为疼爱的样子,正开怀笑着说:“你这小混混就是皮。”

萧羡鱼有听说过,这个可爱的小男孩叫金冬,是沈珩三叔的老来子。

在沈家,像沈珩长房身份的,下人一般叫珩少爷,现在尊称相爷了。而被称呼为爷的,只有沈立璋,称为三爷,但沈家却还有一位二爷,此人便是二房沈梦红的入赘丈夫。

巧的是也姓沈,叫沈殊,但此沈姓不过是南方小城中的一家,可不能与京城的这个沈家相比,完全没有关系。

沈殊年轻时家徒四壁,样貌极好,进京赶考被沈家二姑娘一眼相中,于是便招来入赘。

听说沈殊当时拗着读书人的风骨死活不肯,但家中已经到了快饿死的程度,被做媒的人蛊惑说两家都姓沈,以后孩子也和他同姓,其实与正常娶妻没有区别,不过就是去女方家中住罢了。

最后还是同意了,一个俊俏的书生就这么嫁进了沈家,当起了二姑爷。

后来中了榜,不知不觉所有人都忽略了那个“姑”字,客客气气叫一声沈二爷,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与沈父、三爷是亲兄弟。

待笑声渐歇,萧羡鱼端正了神色,温声道:“侄媳给各位长辈请安。”

沈梦红听后,缓缓把目光从小男孩处移到萧羡鱼身上,尔后收敛了笑容,点了点头。

当初,萧老侯爷出征前金口玉言,交待了于正月十二两家交换婚帖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定下来,不想萧家敢那么欺负人,就因为这个萧氏喜欢上李家五郎,当场反悔了亲事。

沈梦红就觉得此女心思轻浮,不清不白的。

前些日子人又下过狱,还有点晦气,怎么想怎么糟心,若是沈老夫人还在,怎么都不会让这样的人进沈家的门。

天知道以前她给沈珩牵了多少次红线,均是告败。

她的这个大侄儿跟他父亲一样,事事听话,可自从做官后,翅膀便硬了,性情大变,难以使唤。

别看平日里贵公子、高官爵的正经模样,内里就是个反骨狂悖的,娶亲之事屡劝不听!

说到底,始终不是亲生的,大房几个就是和她不亲,尤其沈珩!

且沈珩如今身居高位,而她的丈夫与弟弟却年事渐长,升迁渺茫,她做这个沈家的掌家人,面子里子都过不去。

尤其沈珩又娶了萧氏回来,如果不加以压制,就怕掌家权很快将被夺走。

但始终是住一个府里的,大家相处,明面上的功夫却是得做足的,所以并未有特意的训话与刁难,就叫她坐下。

萧羡鱼在成亲那日是去了祠堂给公婆牌位敬茶,今日过来只是作新妇认亲的,顺便问下安的。

沈梦红当了多年掌家人,一开始接触,性子有些横傲,平声说道:“别站着了,坐下吧。”

萧羡鱼应声刚想坐,沈梦红右手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妇人,乃是沈梦红的一个儿媳苗氏,看相貌是闺秀,但看气质便是个不好相与的。

苗氏的丈夫沈综去外头公干,得有一月不回来,而沈梦红的另一个儿子却是在外地任职,过年才会带妻儿回京。

苗氏蹙着眉头,轻咳一声,笑道:“大堂兄娶的媳妇真是好看…母亲,您不是说大堂兄是您从小看着是成才的么,如此大的福气,日盼夜盼想喝他成家的这一杯茶呢。”

苗氏话里有话。

这侧面意思便是要萧羡鱼也给沈梦红敬茶。

虽说除了正经公婆要如此礼遇,但规矩随各家也没个严格的限制,凡是亲近些的长辈,又是有家权的,做新妇的头天送上一杯茶也说得过去。

只是…有旁亲长辈会主动讨敬茶的么?

萧羡鱼搁着疑问,识大体地笑笑,叫秀月沏茶上来。

第八章塞妾

既然要敬,索性一起了,萧羡鱼也给三夫人康氏端了茶。康氏一看是个很得体大方的妇人,接茶时还伸手虚扶了一把,从头到尾微笑着。

萧羡鱼记得三夫人康氏以前很忧郁,几乎很少有笑容。因为只生了一个女儿后,肚子再没动静了,吃了好些偏方受了不少罪,依旧没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