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屋内。
遍地都是狼藉,碗碟花瓶更是甩摔了整整一地。
而周晴手中正拿着一个玻璃杯朝宁擎砸去,见此,她小跑将宁擎护在身后。
那玻璃杯砸在她的胳膊上,顿时溢出丝丝血迹。
宁擎没想到顾亭晚会突然回来,在看到她胳膊上的伤口时,他沧桑的脸上顿时顿时浮现一抹焦急。
“晚晚你个傻孩子,是不是特别疼啊?宁叔叔这就去拿医药箱。”
说完,宁擎便脚步匆匆走进房间寻找。
没一会儿,他便拿着医药箱来到顾亭晚身旁,小心翼翼的为她处理伤口,眉眼间的心疼更是清晰可见。
玻璃杯整个砸在她的胳膊上,这个伤口伤的很重。
她的整个胳膊都是麻木的,但看到宁叔叔担忧的模样,她愣是忍下这抹疼痛。
周晴看着他们父女情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嗤笑,继而冷声开口嘲讽道:“呦,瞧瞧你们这副样子,不就一个破伤口,竟然被你娇惯成这样,真是丫鬟命公主命。”
“这个白眼狼,从小吃我家用我家,如今结婚了还长脾气了!”
对于周晴的嘲讽,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些年她一直是在她的辱骂中度过的。
所以她早已学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便是漠视她的存在。
周晴见自己被冷漠对待,心中的怒气更是只增不减。
下一秒,她抬脚直接将宁擎踹到在地,宁擎没反应过来,直接摔到在地,双手更是直接插在地上的碎瓷片中。
“你这个老不死的,我跟你说话你是听不见吗?!”
这一脚来得猝不及防,等顾亭晚反应过来将宁叔叔拉起来时,便看到他的手心都是碎瓷片。
那些碎瓷片扎在他的手心,鲜血不断往外渗出。
看到这一幕,顾亭晚很是心疼。
下一秒,她一副怒气冲冲的看向始作俑者:“周晴你不要太过分了,宁叔叔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你要是在这样苛待他,我不会放过你的!”
如今她已经长大有工作,她相信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的亲人。
闻言,周晴双手环胸,随后一步步逼近,最后停在她的面前,语气挑衅道:“你这个小贱种,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
撂下这句话,周晴悠闲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门关上的一瞬间,她的声音从内往外传了出来:“你们两人,要腻歪出去腻歪,别让我在眼皮底子在看到你们。”
看着紧闭的房门,顾亭晚心中的怒气并未消减。
这时候,耳畔传来宁擎的吸气声,她赶忙转身就看到宁叔叔冷汗直流的样子。
见此,她扶住宁擎的胳膊,语气焦急道:“宁叔叔,我现在带您去医院,您再忍忍。”
拦了辆出租车,两人便直奔医院。
宁擎的伤口很深,需要消毒再将碎瓷片**。
整个过程触目惊心,看着顾亭晚眉头紧蹙,眼中的心疼更是化散不开。
从医院出来,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晚晚不早了,你赶紧回家休息,我待会自己回筒子楼就好。”
耳畔传来这话,顾亭晚惊呼开口道:“宁叔叔你不能回去,你现在伤还没好...”
这伤是其一,她更怕的是周晴对宁叔叔无端的欺辱和打骂。
“宁叔叔,我今天带您住宾馆休息,等明天我给你租房子,咱们搬出来住好不好?”
她实在不想让宁叔叔再受委屈了。
本以为她离开后,周晴会对宁擎好一点,但现在看来...并没有!
宁擎微微一笑,继而柔和的开口道:“好孩子,我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你不用为我担心,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便安心了。”
说完,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晚晚,我自己回家就好,你要早点回家休息,你现在可是有家庭的人了。”
顾亭晚站在原地,看着宁叔叔逐渐走远的身影,她眼眶一红。
她以为自己能带他脱离苦海的...
可现实终是给了她狠狠一击。
她一直跟着宁擎,见他平安回到筒子楼后,顾亭晚才放心离开。
......
名士豪庭。
顾亭晚打开房门,便发现厅内一片黑暗,唯有未关严的窗帘折射出的丝丝光亮。
傅祁还没有回来。
不过顾亭晚早已习惯他的早出晚归。
这样两人也无须过多接触,也能省去不少麻烦事。
换好拖鞋,顾亭晚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没有开灯,只是安静的是坐在床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万家灯火很美,可是没有一盏灯是属于她的。
这十几年,她做小伏低,毕业后就结婚,都是为了让宁叔叔的日子好过一点。
可现在,她才明白,她的忍让更加助长她的气焰和嚣张。
她想让宁叔叔与她离婚,可他早就被这种生活磨平了棱角...
想到这里,顾亭晚眼眶噙满泪水,贝齿更是紧紧咬着下唇。
她心疼宁叔叔。
很心疼...
这几十年,他从未真正的开心过。
顾亭晚这一坐,便坐到凌晨。
......
这段时间,傅祁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情。
自从他昏迷后,公司所有事情都是父亲的亲信傅宽管理的,如今他醒过来自然要将公司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车祸成植物人的事情,只有家里人知道,如今他回到公司,也未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只不过,他发现傅宽有转移公司财产的嫌疑。
为了得知真相,他这几天一直在暗地寻找证据,今天也算是有些眉目了。
抬手捏了捏眉心,傅祁正准备回房休息时,耳畔便传来一道细微的哭泣声。
傅祁脚步一顿,淡漠的视线扫过不远处的次卧房门。
难不成...这哭泣声是她的声音?
傅祁抬脚走到次卧门口。
房间门并没有关严,透过那微敞的门缝,他便看到她坐在床边掩面哭泣的模样。
而她的胳膊上还明晃晃的包着纱布。
见此,傅祁的眉头微微上挑。
她这是...受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