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舒澜本能的伸手,快要抱到又停下了,改为抓着他的衣袖。
她没有忘记沈越洲高冷淡漠的性子,害怕主动拥抱会唐突到他。
即便如此,他的存在依然让人感觉到安心,所有的惶恐、不安、难过、心痛,在见到他的一刻仿佛都消失、烟消云散。
不一样了,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现在的她有人护着,不再是一个人了。
眼睛发酸,她使劲的吸了吸,把酸意咽下去,顺着男人的目光往下看,看着地上原本砸向她的包。
她听到男人凛冽的、毋庸置疑的声音:“大庭广众之下,故意伤人,郭女士你是想吃牢饭,一己之力毁子孙三代吗?”
郭淑兰表情一顿,怒火瞬间爬满她的脸:“你在乱说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在乱说什么?”
沈越洲冷着脸,鞋尖拨了下那包,一个不锈钢保温杯从里面滚了出来。
他薄唇微抿,嗤了下:“你真不知道被这东西砸中是什么后果?”
周围的人看到,都倒抽一口凉气。
母女俩因为结婚问题闹矛盾是一回事,故意伤人又是另一回事。
被不锈钢保温杯砸中,肯定是要受伤的,什么仇什么怨,亲母女至于这样吗?
感受到周围人的怨念,郭淑兰拼了命的找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气昏了头,一手养大的女儿不听我话,还联合外人羞辱我,我生气啊!我可是她妈啊,别说没砸到了,就是真砸了,那也是伤在女儿身上,疼在娘心里,哪有做母亲的,不心疼孩子,不为孩子好呢,她半点不念我的好,不声不响把自己嫁了,我连说都不能说吗?”
一边哭,她一边悄悄往沈越洲扫。
见小白脸长得虽然不错,衣服却没牌子,也是,一个大学都没读完的赔钱货,能认识什么高档次的有钱人,不过再没钱,能被舒澜看上眼的,几十万应该拿得出来。
她现在可开着店做老板娘呢!
打定主意,郭淑兰停止哭泣,话锋一转:“你要实在喜欢这个男人,也行,毕竟你们都结婚了,我也不能逼你离婚,可你总不能结了婚就什么都不管吧,小张可是答应了三十万彩礼,帮你爸修个又大又华丽的坟,还供你弟弟读书直到大学毕业,这男人对你不是很好吗,他给的总不能比小张少,对吧?”
做了这么多年母女,不是不知道郭淑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但没想到她脑子转得这么快,这么快就想到了拿捏自己的法子。
心里是有些紧张的,抓着沈越洲衣袖的手,不由自主收紧。
刚想开口,就被打断:“三十万彩礼可以,不知岳母愿意给澜澜出多少嫁妆?”
“还要嫁妆啊!”郭淑兰哼:“这么大个店面,可是下蛋的金鸡啊,这还不够吗?我没让舒澜把店面转给我已经很好了,要知道这店是在结婚前开起来的,真要论也还算我们舒家的。”
听到这不要脸的话,舒澜只觉丢人。
郭淑兰不想要店面吗?只是知道就算把店面拿过去了,没她这个老板娘坐镇也赚不到钱!
前两年她骨折过一次,就是那次郭淑兰把店里搞得一团糟,要不是她带着伤上阵,这店早就该倒闭了。
又气又怒,舒澜只想跟郭淑兰论个清楚,好把她送走。
“淡定。”沈越洲轻轻按了下她的手背,微沉的眸光,打量郭淑兰:“彩礼、修坟、供读书,不算很高的条件,我可以给,岳父不想给澜澜嫁妆也没什么,我都同意,不过亲兄弟明算账,既然澜澜在结婚时把岳母您的下半生都考虑好了,您总该尽点人情味,还她清净不得来打扰她,这不过分吧?”
“你这是逼我们断亲?”郭淑兰急了,她可是会算账的:“结婚收彩礼,天经地义,这么点小事就撺掇我女儿跟我断亲,你能是什么好东西?离婚,舒澜你现在就跟我走,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去离婚!”
“够了!”事情涉及到沈越洲,舒澜再也不能忍,用力推开郭淑兰的手,一双赤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贪婪且无情的嘴脸:“从我上班第一个月,到我开店第二年,赚的所有钱都给你了,四年下来也有好几十万,我该尽的义务已经尽了,蹉跎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了个愿意接纳我原生家庭的男人,我是想好好过日子的,所以我没有钱给你,你要是不服,就去告我吧,我倒要看看有转账记录在,你的离谱要求有没有人认同。”
意味深长扫了眼唯恐天下不乱的调解员,舒澜扯着沈越洲就跑。
一口气跑到餐厅后门空旷的小道,她喘着气,仰着头,看着面前眉目冷峻、双眸深邃,和狼狈的她格格不入的男人,用力的深呼吸:“对不起,我早就问过你会不会后悔,如今我妈这边说开了,也不需要你帮忙打掩护了,你要是后悔,现在离婚也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