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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发表时间: 2024-11-21 09:43:42

第6章

话说正一品大官袁隗全家被斩。李傕、郭汜带着袁隗的头颅到汜水关前,在军中发号施令,鼓舞将士跟诸侯军作战到底。

袁绍得知自己的族叔袁隗全家被杀后,怒火中烧,决心报仇雪恨。接着便分八路诸侯军往虎牢关迎击其中一路的强敌。——强敌是分两路而来的。——其八路是:王匡、乔瑁、鲍信、袁遗、孔融、张杨、陶谦、公孙瓒。王匡一路,率先到达了前线。

话说王匡手下,有一名将领,姓方,名悦,字喜之。当初,那村里姓方的家族共有五房人家,到了方悦这一代却不曾生得一个男孩,想来这观音菩萨也真有些偏心眼儿。对此,其他外姓的人都不免觉得好笑,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当然,其中也不全是恶意的笑,也有没有恶意的,只是纯然觉得好玩而已。

有个脸打皱得像个核桃似的老巫婆煞有介事地说:“生养的这么多丫头,都是阎王老爷批准来投胎,用一条船从阴间运送过来的。这一条船上的人全是丫头,没有一个男的。哦,只有一个撑船的是男的。”

旁边有人问老巫婆说:“既然有一个撑船的是男的,那为什么全是生的丫头呢?那男的哪儿去了呢?”

老巫婆听这一问,老大的不高兴,且很有些瞧不起询问该问题的人。她轻蔑地朝询问者瞥了一眼,撇了撇嘴,道:“你懂什么,那撑船的能过来投胎吗?他不要回头向阎王老爷复命吗?”

......当方悦的母亲正怀着方悦的期间,方悦的父亲及方悦的爷爷奶奶等,心中都充满了期盼和担忧:担忧的是生女孩,期盼的是生男孩。——因为在那时的根深蒂固的观念里,生女孩便意味着绝后了。几乎没有人会怀疑这种观念本身有毛病。

于是,方悦的父亲及爷爷奶奶等人,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和多少白花花的银子,敬菩萨,敬祖宗,尽量做善事,以祈求能生个男孩。

掐着指头算算,分娩的日子就要来到了。果然,不几天,孕妇临产了。可谁也没想到,在分娩时,孩子的一只脚先下来了,把催生婆和在场的姑嫂婆婆简直吓坏了。好在催生婆是富有接生经验的,临危不惧,沉住气,把孩子的一只脚又送回了产妇的体内,而后稍稍使力气使胎位转向正常。这样,虽然产妇增加了剧烈的疼痛,但毕竟有希望能保护住大、小两条人命啊,真是功德无量。

结果是,没过多久,孩子的头部先露出来了。随着极为剧烈的几次阵痛,孩子终于降生了。并且,哭声在婴儿级别中是极为宏亮的。最为可喜的是,盼望生男孩,果真生的是一名男孩。婴儿的奶奶似乎极为谨慎,又挤了几次眼睛,看得真真切切是男孩,然后才正式宣布:方家生男孩了!

这男孩虽然不是数代单传,但几房方姓的人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男,太稀罕了,因此,他的出生,便成了那村子所有姓方人家的大喜事。父亲就干脆给儿子取了个单名谓之“悦”。不过,大喜事归大喜事,但在父亲的潜意识里头,——当然最内心的东西他便没有跟其他人讲出口——却有一丝的不快意:因为孩子不是自然顺产的,而是一只脚先出来的。因此,在内心的深处,他总会以为方悦未来只是个逆子而已。

闲话少说。方悦的出生,好像是个带头的行为,起着引领的作用。在方悦出生后的第二年,他又迎来了一个亲弟弟,三年后,第二个弟弟也来到人间了。并且,其他方姓的人家,也陆续出生了三个男孩。真是要么没有一个,要么就是一窝。

自然的,方悦成了大哥哥的角色。他自己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一根长棒到了他手里,马上就具有了魔力似的,舞动得令人眼花缭乱,空气也发出具有威力的声响。他把他的武艺不断传给亲弟弟和族弟弟们。后来弟弟们的武艺也大有长进。但在和弟弟们切磋武艺,进行大比武的过程中,他始终能胜弟弟们一筹。因此,他也形成了十分自信甚至自负的性格。

在他二十岁的那年春天,他的父亲忽然患病了,胸口及整个腹部疼痛不已。为此,他为父亲先后寻找了几个郎中,开了好多药方,但都不见大效果,有的甚至全然无效果。而他,除了每天抽一段时间练习长枪,防止武艺生疏之外,其余的时间,几乎全部用来陪伴父亲。夜间睡在父亲的身旁,随时服侍父亲,喂药喂汤,有时甚至一夜无眠。这让病床上的父亲深感温暖和体贴。父亲想:当初虽然是逆生的儿子,但却如此的孝顺,伺候如此的周到,真不错。看样子,不是顺产的儿子不等于不孝顺。人们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但此儿甚孝。所以,延续了多年的话,也未必就是颠覆不破的至理。

后来,父亲的病一天重于一天,终于在一个后半夜亡故了。方悦哭干了眼泪,人也瘦掉了三圈。等到时间久了,服丧期满,他的身体才慢慢恢复过来。此时,正赶上朝纲不顺,社会纷乱,灾荒严重,百姓如处于涂泥和炭火之中。

他关照两个弟弟照顾母亲,自己便投军而去了。由于肯吃苦,勤操练,他便很快的成长为一名将军。

当王匡将军下令队伍列成阵势时,正望见吕布出阵。

王匡回头喊道:“谁敢出战?”

自信的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我!”随即纵马挺身而出。两马相交。四个回合后他被吕布一戟刺中,落于马下,结束了一生。而后王匡军溃败如山倒。直到乔瑁、袁遗两军赶来,吕布军才安全退去。

......方悦被杀后过了数日,才得知自己已经成了一个阴魂,不免又感慨了一番:自己过于自信,没能全面深刻地审己度人,不知己不知彼,轻率地纵马向前跟吕布厮杀,落得一个瞬间灭亡的结局。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及两个弟弟,于是他的魂灵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悄悄回了一趟家。自从他投军之后,仅仅回过一趟家,还是在刚刚升任校尉的时候。现在已经成了阴间一鬼,不见母亲、弟弟已经很久了。

他的魂灵借着夏夜里微微的凉风向家乡的方向飘去。虽然在暗夜里,阳间人不能望得老远,而他的阴魂却能眺望到相当远的地方。尚有一里多路的时候,他就望见自家的房舍了。不过,他感到有些奇怪:因为自家的房子明显被改建过了,分成了东西两个院子:难道是两个弟弟分家了吗?他想:如果两个弟弟分家了,也不奇怪,也许大弟弟已经娶媳妇儿成家了,跟二弟母亲分开住也是正常的。接着他又望见,在正屋的旁边,又建了一座小窝棚。

他继续向家的方向移动着。越是靠近家越是让他奇怪:他依稀看见一个人似的睡在他家的屋檐底下。是流浪人还是醉汉呢?心中疑疑惑惑的。再靠近些一瞧:啊,原来是母亲。这是怎么回事呢?他想询问母亲,可是,他的魂灵无法跟母亲沟通。他急得简直要捶胸跺脚。

忽然,他急中生智,他决定托梦给母亲,从母亲的梦中了解实际情况。而此时的母亲好像正睡得熟。于是,他的魂灵也就躺在离自家门前不远的一棵大树下。渐渐地,他的魂灵也入梦了。因此,他的魂灵渐渐靠近母亲的耳边,问道:“母亲,你怎么睡到外面来了?”

不问则罢,他这么一问,让梦中的母亲一下子流下了眼泪来。梦中的母亲说:“我儿,你可知道,自从你离家之后,我日子就渐渐变得难过了。几乎年年闹饥荒,田里庄稼的收成差死了,有的田里只能收上来几捆草。再加上你的两个弟弟哪里有你懂事啊,哪里有你孝顺啊!”

听到母亲在梦中如此说,他心中一阵悲凉,像被石块似的堵住了胸口。他又问道:“家里的房子是怎么回事?好像用院墙隔开了?大弟弟娶亲了?”

母亲梦语曰:“是的,你大弟弟是去年年底刚结的婚。唉,你弟媳妇儿的娘家也是穷得叮当响,过不了几天就要来借粮。哪里是借啊,借了能还吗?她嫁到我家来不多天,就显出凶狠样,嫌我和你二弟吃得多。又担心我余钱余粮给你二弟娶媳妇儿,于是缠着闹着要分家。我想,与其在一处不快活,闹别扭,还不如分开好呢。于是就分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方悦魂:“那分给你的房子呢?你怎么睡屋檐下了?”

母亲:“喏,那个小房子就是我的。”

方悦魂:“母亲,你为什么睡屋檐下,而不回房子里睡呢?”

母亲:“那小房子里焐燥,还不如睡这屋檐下清凉呢。”

方悦魂:“这是怎么弄的!他们应该给一间大房子你。不行,母亲得跟他们直接说清楚。”

母亲:“不用。儿啊,也不能责怪他们啊。还不是一切都是穷出来的?——你大弟弟跟媳妇儿将来总要生孩子的,房子能小吗?你二弟弟将来要娶媳妇儿,房子小了,谁家能看上?只有我,住个小棚子就够了。现在我睡屋檐下,天又不下雨,也不错的。”

母亲的话,似乎又原谅了儿媳和两个弟弟的不孝,一时倒让方悦不知说什么好了。

母亲翻了个身,从梦中醒了。方悦魂再也无法跟母亲说什么了,只能怅然地又看了母亲两眼,然后悄悄离开。......

......却说尚书周毖,昨晚的一顿酒就喝得不乐意,一夜也睡得很不安心。何也?因为心中翻滚着事情。何事?迁都的大事。董卓在李儒等人的怂恿下,决意要将都城由洛阳迁至西安。周毖一听到这话,就气愤充满了一头,以为这是李儒等人昏了头或坏了心眼儿的建议。关中那一带,荒凉,残破,萧索,简直鸟不拉屎,就这么平白无故地丢弃宗庙,离开皇陵,这不是惹天神不满,惹祖宗烦恼吗?这不是让黎明百姓心神不安吗?这岂不是让人心思摇动,招来祸端?再从自家的角度考虑,家人分离,往来探视不便,岂不是麻烦不找人,人却偏偏自找麻烦?

就这样,尚书周毖是越想越烦恼,心里一团糟。早饭也没有完全吃饱,就朝服一穿,前往丞相府,一心想劝谏董卓放弃迁都的想法。行至不远,路遇城门校尉伍琼。伍琼向周毖施礼毕,询问尚书何往何事。

周毖把自己的想法诉说了一遍。伍琼一听,激动得拊掌而道:“尚书大人所见,正与愚同!不如我跟尚书大人一同前往,彼此做个伴,也增加一点说服力,看丞相能不能接受我们的好言进谏。——我们对社稷、对丞相的一片忠心,想来丞相一定是可感可知的。”

周毖很以城门校尉伍琼之言为然,欣然答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们一同前往吧!”两人行不多步,远远望见高头骏马拉着一辆大车过来,不是董丞相又是谁呢?于是两人迎接上前,果然是董丞相。远远的,他们一同向丞相作揖。

丞相叫停下了马车。静静地定定地看着他俩,看出是尚书周毖和城门校尉伍琼二人。董卓问道:“有什么事吗?”

二人又一次地致礼。周毖开言道:“我们听说丞相意欲迁都长安,所以前来进言:不宜迁都啊丞相!”

话音一落,董卓勃然大怒:“当初听信你们的奸佞之言,保用袁绍,而今袁绍反叛,必与你们狼狈为奸,来加害于我!”便高喊一声“来呀!”

眼看到数名武士勇猛齐上,把周毖伍琼抓拿了起来。只听一声“斩”字,两条汉子就身首分离,血溅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