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才放进去的时候,明显感觉里面是空的,我也没在意,只是放了一会后,扭头看着我爸:「可以了吧?」
我爸双眼紧张而兴奋的盯着坛子壁,死死的压着我胳膊,恨不得将我整只胳膊都塞坛子里去。
「要多久……」我看着自己衣服上蹭着坛口有点像油,又有点像蜡的污渍。
可话刚出口,就感觉被针扎了一下的手指,好像被一个冰冷而温润的东西嘬了一下。
我吓得一个激灵,猛的想将手抽出来:「这里面是什么?」
「就一下!一下就好了!」我爸盯着坛子壁,一只手掐着我胳膊同,一只手压着我肩膀:「快了!快了!」
那坛子里的东西就嘬了一下,跟着就放开了,但那感觉太吓人了,整个人都发着毛。
我爸压得太紧,更何况还有我妈抱着我,胳膊抽不出来,顺着我爸目光盯着的地方,正想问我爸看什么。
就见脏污的坛壁上面,好像慢慢聚着水雾,将上面的土灰慢慢润开,像玻璃上被哈了口气一样,有两条蛇交缠在一起的浮雕出现在坛子上面。
我爸看得很兴奋:「这是真的,真的!」
他这会一把就将我胳膊抽了出来,抱着坛子整个人都兴奋的出了厨房。
我妈也立马推开我,跟着我爸急急的往厨房走,兴奋的道:「真的喂了血,就有两条蛇搓绳吗?」
蛇搓绳,就是蛇在交配。
他们直接就走了,没有一个人问我,刚才手伸到坛子里,为什么害怕,为什么尖叫。
我也习惯了,抬手看了一下被扎出血的手指,就见伤口已经没出血了,但发着白,明显真的被什么吮了一下。
正想着那坛子肯定是养着个什么,就听到厨房传来水哗哗的响声,我就好奇的看了一眼。
我爸妈接了两碗水,倒进坛子里,我正想着,难道坛子里是个会水的?
可跟着就见我爸兴奋的将倒进坛子里的水,又倒了出来,两碗水进去,沾了坛子,出来都不满,他将整个坛子都倒了过来。
怪的是,坛子里并没有什么活的东西被倒出来。
见我爸放下坛子,我也满是疑惑的进去看了一眼,坛子外面那两条扭缠在一起的蛇,在沾着水汽后,好像越来越清晰了,都能看到蛇身上的鳞片。
拿着手机往坛子里照了一下,坛子里面好像雕了什么,有个鲜红如血的东西,贴在坛子壁上,像是个蛇头,雕得还挺逼真的。
我正看着,就听到旁边传来咕咕的声音。
扭头一看,我爸妈居然将那两碗洗坛子的水喝下去了。
那水倒出来的时候,黑乎乎的,还带着很多浮尘,他们也不嫌脏。
我想阻止,可他们一下子就喝完了,到嘴的话就又吞了回去。
这些年,他们符水,香灰吃得也不少。
我小时候,倒过一次他们的香灰水,被我妈直接就是一通死打,骂我自私,不想让她生儿子。
她三十八岁的时候做试管,打排卵针,整个肚子积水肿得好像鼓起来的蛤蟆,动一下都要破的那种,整个人都浮肿。
那一年我还没工作,看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连扶着她上厕所,都要一步步的挪同,蹲下去就起不来。
我就劝她,不要生了,就算没有儿子,以后我工作了,我养她,让她不要在意我爸和爷爷奶奶的想法。
可她骂我,说我盼着她生不出儿子,好要她的房子;说她就算卖掉房子,也不会便宜我的。
我爸知道后,直接让我那段时间别回去,怕我做不好的事情,让他们还没影的儿子生不下来。
从那之后,我就知道,这种话,别人能劝她,我徐念儿不能劝。
我爸妈喝了那坛子里的倒出来的污水后,两人就将那坛子恭恭敬敬的放在我床下,再三交待我,无论如何也要睡在床上。
我爸还要挟我,如果我不这么做,别说后面一万块,连前面一万块都要马上还给他。
他们没有儿子养老,以后他们、爷爷奶奶都要我一个人养,如何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