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去的,母亲不会为难我的。”
阮心仪并不想顾鳞及和母亲身边的人起冲突,扯了扯他的衣袖,故作镇定地望着她。
说完,便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嬷嬷正欲告退,便被顾鳞及喊住,上位者的威严尽显。
“钱嬷嬷,如果我一定要一同去面见老夫人呢?”
钱嬷嬷只感觉背后一凉,屈膝,说不出话。
顾鳞及拂袖,不紧不慢的追随在阮心仪的背后。
……
阮心仪到了陆老夫人的院子,堂内,一片肃静。
拜见母亲之时,她看见老夫人人身边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熟悉在,前两天还曾见过,便是那个和顾鳞及表明心意,两次被她撞见和顾鳞及动作亲密。
陌生在,她很肯定,母亲身边从来没有这样的面孔。
而现在,她穿着绫罗绸缎,站在母亲的身边。
她们是何关系?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今日,去外头做什么了?”陆老夫人启唇,苍老的双眸闪着精明和算计。
阮心仪答道:“妾身今日以嫁妆铺子老板的身份去谈生意了。”
话音刚落,堂内响起“啪——”的一声,气氛骤降。
阮心仪心里咯噔一下。
只听上方问罪道:“还不说实话,你今日是去私见外男,我已探查过,那男子幼时便寄住在你家,若是让他人知道,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儿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我陆家放在眼里?”
阮心仪心直直的往下坠,咬着下唇屈辱道:“儿媳和少东家之间,清清白白,绝无私情!”
哪有婆婆偏要往儿媳妇身上安罪名,给自己的儿子戴绿帽子的!
陆老夫人冷漠的眼底带着一丝厌恶,双手转动着佛珠,端坐着,颇有威严:“你今日见了外男,你认不认。”
“认……”
陆老夫人将层层原因剔除,只说出了最终结果,阮心仪没法不认。
话音落下,只听上首之人迫不及待吩咐:“来人,家法伺候。”
阮心仪被摁倒在地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如果一个人想要整治你的时候,是根本不会给你反驳的机会的。
阮心仪双膝冷不丁的重重的撞击地板,疼痛传遍全身,额头冒出冷汗。
“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认错为止。”陆老夫人指着她,怒道。
一旁的嬷嬷拿着一跟粗壮的戒尺缓缓上前,眼神中带着狠意,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阮心仪心底害怕,挣扎了起来,可那些粗使婆子力气大,她的挣扎只不过是徒劳。
她不再挣扎,看着戒尺的眼神透着一抹坚定。
她没错。
夏莹看着在自己面前卑微的阮心仪,心底得意。
她告诉顾鳞及看到他夫人和一陌生男子在一起,他竟然不信,还赶她离去。
就在她以为没有希望之时,被一个嬷嬷拦住了去路,见到了陆老夫人。
她将这件事情添油加醋向老夫人道来,老夫人对此深信不疑,要惩罚这水性杨花的妇人。
眼看戒尺就要落在阮心仪的背上,夏莹眼中闪过一抹疯狂,巴不得快点打下去。
最好是阮心仪自个承受不住,承认之后,被休掉赶出府去。
可就在这时,门突然被踢开,顾鳞及浑身气势凛冽的出现在门口。
“住手!”
夏莹见是顾鳞及,脸色微微一变ⓨⓑγβ
,不露声色的往陆老夫人身后躲了躲。
而那边,处罚嬷嬷没来及住手,手高高挥起,眼看就要落在阮心仪身上。
顾鳞及瞳孔骤缩,三步并做两步上前,紧紧的抓着处罚嬷嬷的手,仿佛要将她的手捏碎一般。
最后,他夺过她手中的戒尺,一把扔掉。
连忙蹲下身,将阮心仪抱在怀里,摸着她的脸颊探查道:“没事吧?”
“没事……”阮心仪靠在他怀中摇头十分安静,这一刻,她仿佛将他当成自己的心理依靠。
陆老夫人见状,皱起了眉头。
芷苓何时如此在乎起她来了?
第二十七章送子观音
还没等她开口,便对上顾鳞及失望的眼神。
“母亲,您为何要这样对她?”
陆老夫人有些心绪不玉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道:“她私见外男,不守妇道,我是在教她规矩。”
“我朝律例没有任何一条规定,已婚妇人不能见外男。更何况今日之事,我都知情,我这个做丈夫的还未曾说什么,母亲为何如此武断?”
“你是说你都知情?”陆老夫人微微诧异,抬头看了看夏莹,夏莹有些心虚的躲开目光。
她心中顿时明了。
“还请母亲往后莫样听信外人的话。”
凌厉的视线视线落在夏莹身上。
陆老夫人维护道:“什么外人,我一看到夏莹便觉得合眼缘,让她来陪我说说话,我还打算认莹莹当我的干闺女。”
“母亲!”这一刻,顾鳞及对夏莹厌恶至极。
不知她有何地方赢得母亲的喜爱的,却也不能干涉其中。
他郑重说道:“母亲今日不问缘由,便差点让阮心仪蒙羞,夫妻一体,你羞辱她,便是在羞辱我!”
顾鳞及对阮心仪也是极尽维护。
“望母亲将此心怀不轨之人交予我处置。”
阮心仪诧异地抬头,看着顾鳞及坚毅冷峻的侧脸,还以为他会因为母亲看重夏莹,便不了了之,没想到他会坚定的站在她这边,心中感慨万千。
夏莹心一慌,恳求地望着老夫人。
陆夫人道:“纵使玉氏清白,可莹莹并没有说错。”
这话,便是不肯给的意思了。
但已然承认了阮心仪的清白。
“来人,将我前些日子开过光的观音娘娘送给少夫人,算是赔礼。”
没一会,丫鬟端着一尊观音像出来,这尊观音手中抱着一个孩童。
是送子观音。
虽是用作赔礼道歉的,却充满暗示性道:“这尊观音像你收下,早日为我陆家诞下子嗣,延续陆家香火,切不可再外抛头露面。”
顾鳞及有些无奈,再度中气十足的反驳:“母亲,我的妻子,不需要遵守那套迂腐的规矩。”
陆夫人感觉头隐隐作痛,夏莹见状,连忙机灵的帮她按。
她挥手:“罢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二人告退,只是阮心仪刚起身,膝盖便传来疼痛,差点又跪了下去。
顾鳞及直接打横抱起她,一路抱回了竹院。
他径自将阮心仪放到床上,便要脱她的罗袜。
阮心仪慌张推拒:“你要做什么?”
“让我看看你膝盖上的伤,给你上药。”
阮心仪抱着膝盖,有些害羞道:“还是让小梅来吧!”
顾鳞及微微一笑:“我们是夫妻,我早晚会看到的,夫人无需害羞。”
阮心仪闻言,缓缓将鞋袜褪去,露出膝盖上一大片明显的青紫的淤痕。
顾鳞及看着,顿时愧疚不已。
今日有他在,都差点让她挨打。
在自己不曾关心过的前世,她在陆府又是过得如何的艰难呢?
“夫君,你怎么了?”阮心仪唤他。
顾鳞及敛神,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打趣道:“你又忘了,要唤我阿玉。”
“那阿玉,快帮我上药吧!”
……
待到顾鳞及离去,夏莹骤然跪在地上向老夫人请罪。
“老夫人,对不起,是我的错。”
“起来吧,你何错之有。”老夫人神情淡淡。
夏莹却不敢起来,依旧跪着,过了片刻后,头顶响起深沉的话语。
“有些心眼也无妨,你只是争取自个想要的,我愿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你能做到何种地步,就看你自己了。”
夏莹没想到没有迎来责备,反而愿意助自己一臂之力,一脸欣喜:“玉夫人。”
第二十八章惊梦
竹院。
戍时。
上完药,阮心仪便起身,想要回软塌。
谁知被顾鳞及长臂一伸,便将她整个人带到了床上。
男在上,女在下,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缠,气氛暧昧。
阮心仪开口,声线颤抖:“你……起来,我……要……回软塌休息了。”
顾鳞及启唇,嗓音低沉,似缓缓流淌的琴音:“阮心仪,天气见凉,你身体本就不好,不宜睡软塌,今晚,你便睡床上吧。”
阮心仪面色红润,侧开脸去:“近日喝了御医的药,身体已然大好,无碍。”
她心底一阵心慌,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忽然,眼前的人抿了抿唇,蹙起眉头,捂着胸口,躺在一旁。
阮心仪见状,连忙紧张地问道:“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紧接着,自他胸腔里传来一阵闷闷的笑意。
阮心仪顿时知道自己被骗了,不重不轻的推了他一把,起身下床。
谁知被他一把抱住,又重新躺会床上。
“放开我。”
只听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阮心仪此刻心里是崩溃的。
腰间被紧紧的箍住,阮心仪挣脱不开,闷闷的吐出一口气,有些气愤的看了闭上眼装睡的顾鳞及一眼。
没想到他竟然用这种无赖的手段。
今日用了太多力气,阮心仪也感到疲惫,缓缓闭上眼,沉沉睡去。
恍惚间,阮心仪似乎听见一孩童自黑暗中来,朝她呼喊着:“姐姐,姐姐……”
从天真到痛苦,她想要过去拥抱他,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原来只不过是在做梦。
一下惊醒过来,又对上枕边之人冷漠至极的眼神。
“顾鳞及,我又梦见我弟弟了,他好怕……”
她想到了连日来顾鳞及对自己的关怀,连忙扑进他的怀里,寻求安慰。
谁知顾鳞及一把将她推开,冷漠至极:“你还要玩这种把戏到什么时候?”
阮心仪狼狈的摔在床上,她错愕的摇头,心底一阵揪心。
这汤冷漠至极的顾鳞及,好似又回到了曾经的两年一样。
不,顾鳞及不该是这样的!
阮心仪如坠深渊,猛然惊醒过来。
“呼——”
阮心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连忙望向旁边的人,确认他是不是如同梦里那般冷漠。
他还在睡着,根本就不像梦里的那样冷漠。
以及腰间的紧箍的手臂,一切都在提醒着她,一切都和梦里不一样。
她忽觉喉间干涩,便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揽着自己的手臂。
顾鳞及一向浅眠,一下便惊醒过来,他点开灯,便见阮心仪脸色苍白,额头上沁着汗珠,眼中的惊恐还没有散去。
“是不是做噩梦了?”
顾鳞及伸手想要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阮心仪看见了,下意识往后避开了。
顾鳞及眼神闪了闪,捏紧衣袖,收回了手。
空气在这一刹那沉寂。
阮心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他小声道:“我想喝水。”柠檬整理
“我去帮你倒。”顾鳞及积极应道,连忙起身下床。
阮心仪紧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觉得梦里的一切,好像自己经历过一样的真实。
可是,顾鳞及现如今这么谢柔,怎么可能会将她推开呢?
顾鳞及倒完茶水回来,谢柔安慰道:“梦都是相反的,你无需害怕。”
阮心仪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将杯子递到他手上。
当做笑话般说出来:“梦到我做噩梦,然后扑进你的怀里寻求安慰,却被你冷漠的推开,你说得对,梦都是相反的。”
话音刚落,顾鳞及端着杯子的身影却倏地僵直。
第二十九章伺候
顾鳞及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那时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将心中的烦闷当成觉得是她在玩弄把戏的气恼,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时候的她,该多么害怕,她唯一信任的人,却将她推开。
顾鳞及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将心底的苦涩压下去,在阮心仪旁边坐下,将她揽在怀中。
“如果是我,一定不会推开你,这才是事实,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阮心仪的心缓缓静下来,靠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顾鳞及却一夜未眠。
这些事情她还没有经历,缘何会梦到。
她会不会逐渐记起那些事情?
又会不会原谅自己?
翌日。
阮心仪睁开眼睛,顾鳞及紧紧的抱着她,而自己也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连忙窘迫的松开。
“早。”顾鳞及见她醒过来,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
“早。”
阮心仪怔怔的摸着自己的额头,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甜蜜的笑意。
两人起床洗漱,往常,阮心仪定是要帮顾鳞及更衣的,妻子伺候丈夫,天经地义。
可刚一下床,便见顾鳞及蹲下身尊贵的身躯,帮她穿鞋。
阮心仪受宠若惊,看了看满屋子的侍女,“这……万万不可!”
这要是让母亲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训斥她呢?
“我宠爱自己的夫人,有何不可。”顾鳞及丝毫不介意,抓着她的晶莹白皙的小脚在手中把玩。
“可是……”
阮心仪还没来得及可是呢,顾鳞及便已经帮她把鞋穿好了。
接着,便是连盥洗也从她伺候他,变成了他伺候她。
甚至还愿意帮自己描眉画唇。
阮心仪也刚开始的受宠若惊到习惯。
嘴角一直挂着满面春风的笑意。
几日后。
阮心仪收到了庄详奇的口信,说她供给在别州详亦酒庄的点心买得非常好,有没有兴趣将铺子开到别州去。
还说她孤苦无依,要有所依靠,夫家才不敢小瞧了她去。
阮心仪自然觉得有道理,便约着他见面,商量开铺子的事情。
收起信件,却见顾鳞及已经换上了飞鱼服。
“我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日便要回锦衣卫了。”
“你的伤还没有好,难道锦衣卫缺了你便不行吗?”阮心仪不禁有些担忧。
一直都是她帮他换药,今早还见到他身上的伤疤还没有结痂,如果只是出门也就罢了,结果他竟然想要回锦衣卫,要是办起差来,伤口又裂开怎么办?
“无碍,我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放心,我还要陪夫人白头偕老呢!”
这时,“哗——”的一声,床边的油灯被点亮,顾鳞及的身影出现在阮心仪眼前。
阮心仪顿时松了一口气。
顾鳞及点亮最后一盏灯,便回到床边,将阮心仪揽进怀里:“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阮心仪靠在他怀里,似乎得到了片刻安慰。
“嗯!”
“别怕,我一直在,方才只不过被你踢下床了,看来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把为夫当成十恶不赦的坏人了?”顾鳞及宠溺地说道。
“我竟然将你踢下床了?也不算是噩梦,我梦见……”阮心仪一脸惊讶。
话还没说完,阮心仪忽然想起刚才做的梦,梦里的顾鳞及冷酷无情,将她视为无物,和另一女子出双入对,着实可恶。
难怪她会气愤到将他踢下床去。
想到此,阮心仪将顾鳞及一把推开,面带怒意:“你别抱我,我今晚不跟你睡了。”
说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顾鳞及一头雾水。
这次做的是什么梦?
严重到要分床睡。
他多么不容易才把她拐到床上,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顾鳞及起身,从身后圈住她:“阮心仪,只不过是一个梦,你怎能迁怒于我,虽然是在梦里,但你知道,那不是我吧!”
“自从和你睡一张床,我没晚ⓨⓑγβ
都在做噩梦,而且每个梦都感觉很清晰,就好像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一样,我感觉好难受。”
阮心仪捧着自己的心,依旧心有余悸。
顾鳞及的目光闪了闪,转移话题道:“夜已经深了,再折腾,天都要亮了,睡吧!”
虽然不知道她做的是什么梦,但顾鳞及决意不再提起,只因有了上次的教训,害怕她梦见和上辈子有关的事。
“可是……”
顾鳞及松开阮心仪,退回床边,一手捂着自己的肩膀,觑着她的神色道。
“肯定是因为刚才从床上掉下,伤口有些疼,也不知道伤口有没有裂开?”
阮心仪想到顾鳞及是被她踢下床的,要是伤口当真裂开了,和她脱不了干系,当即就心软过去。
谁知被顾鳞及一下就带到床上。
阮心仪愤愤的想,可恶,又被骗了。
顾鳞及揽着阮心仪的腰,下巴抵她的脑袋上,轻闭双眸:“明日,我进宫去找御医帮你开副药方,乖,今日安心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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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御医院。
御医院的御医和小太监们都忍不住议论两句。
“陆大人总是亲自帮他夫人来拿药呢,真是对自个夫人宠爱有加。”
“都说那陆夫人守得云开见月明,成亲两年无子,陆大人也不曾纳妾,真是有福气。”
“真是让人羡陆。”
顾鳞及一路进了内院,找到了玉御医:“近日内子失眠多梦,烦请玉御医帮忙开一副药方。”
玉御医年过半百,经验丰富,满脸慈和。
“陆指挥使稍等片刻。”
玉御医转身就要去抓药。
顾鳞及喊住要去抓药的他:“不知玉御医这药效用如何。”
玉御医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刻意叮嘱道:“那当然是效果显著,因此定要按照我配的剂量严格服药,否则稍有不慎,便会变成痴儿,陆大人要慎用。”
第三十二章延续香火
竹院。
阮心仪似乎正在绣什么东西,“吱——”的一声,门忽然见打开。
她抬头一见是顾鳞及,连忙把正在绣的东西藏在身后。
顾鳞及走近,随意问道:“藏什么呢?”
“以后再告诉你。”阮心仪再度将背后的东西藏得严严实实,一点也不给顾鳞及看见,满脸娇俏的笑意。
顾鳞及将端着的药递给她:“这是今日找玉御医开的药方,趁热喝了,喝了就不会再梦见恐怖的事情了。”
阮心仪接过,干脆的一饮而尽。
两人相视一笑。
当晚,阮心仪又做梦了,从梦中惊醒过来,却不再记得梦中的内容。
连续喝了几日,阮心仪每晚都睡得很沉,再也不曾做梦。
每日都是神清气爽。
这日。
夏莹突然前来拜访。
小梅如临大敌,帮阮心仪郑重的梳妆,恨不得把整间珠宝店都带到她头上。
阮心仪哭笑不得的制止:“好了,小梅。”
再让小梅胡闹下去,这头上的重量都能折了她的脖子了。
小梅义愤填膺道:“夫人,这女人在府中住了这么多日都不走,仗着有老夫人撑腰,见天就找机会缠着姑爷,今日来肯定没好事,您不能被她比下去。”
“这满头朱钗,庸俗无比,说不定还真被她比下去了,不必紧张,阿玉压根就看不上她。”
镜子里的美人脸上出现两坨红霞。
最终,还是把满头朱钗给摘了下来,按照平常的打扮,依旧光彩照人。
到了见客的厅堂,理整家獨費付β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