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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发表时间: 2024-03-14 15:52:12

听着阮夏坚定的声音,时森白闭上了眼睛,一寸寸攥紧了拳头。

痛苦在瞳仁里震颤着。

“时森白,就算你不原谅我,总得让安安尝尝我的手艺吧。”

“你们还没吃晚饭,你忍心饿着他?”

“今天我第一次下厨,本想好好谈谈,没想到程子黔会来,还说那样的话。”

“他说的不是真的!我从来没有逾矩……”

“吱呀”门打开,露出时森白那张脸。

“…拿过来吧。”

他声线喑哑又破碎。

阮夏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美人儿,这会儿喜出望外,笑的露出贝齿,明眸皓睐,水眸漾出细碎的星星。

时森白心尖儿一荡,下意识拧紧眉头。

阮夏忙把托盘递过去。

时森白低头看了眼,卤肉切的薄薄,鸡蛋金黄鲜嫩,土豆片染了酱色亮晶晶,根本不像阮夏的手笔。

他扫向她。

阮夏瞬间紧张,拘谨的蜷了下手心。

这么一动,时森白自然看清了她手上被油烫出来的水泡。

他的眸光闪了闪,接过托盘,一言不发的关上门。

房间内。

安安早就饿坏了,得到首肯后,提起汤匙就大快朵颐。

一吃就停不了了。

鸡蛋很嫩很香,土豆软糯咸香,卤肉也好吃,吃到一半察觉时森白的目光,停下了。

安安不吃了,瘪起红润的小嘴儿,“爸爸,真的不让妈妈进屋?”

“外面可冷了,冻坏怎么办啊。”

虽然阮夏不亲近安安,安安还是很疼这个妈妈。

时森白不说话了,程子黔的话一遍遍在大脑冲击,强烈的愤怒和屈辱让他攥紧拳头,指节凛白。

“吃完了乖乖去睡觉,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必管。”

“哦!”

安安继续和饭菜斗争,吃完之后,时森白随手拿起桌上的书,开始给小安安讲故事。

安安很快睡着,听着孩子均匀的呼吸声,时森白维持原来的动作,很久没有动弹。

心口悉数是被背叛的痛。

因为那个心旌摇荡的吻生出的情愫,被他一点点压了下去。

-

阮夏蜷缩着身体靠在门板上,抱住膝盖取暖。

此时是春末夏初,虽然白天温度很高,早晚还是凉,阮夏脸颊贴着膝盖,不知不觉睡着了。

后来睡着睡着,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

等清醒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结婚照。

她穿着婚纱神情淡漠,脸上没有丁点笑意,倒是时森白唇角微微翘起,眼角眉梢流淌着抹不去的温柔。

阮夏一惊。

这才发现这是她和时森白的卧室,鸳鸯戏水的被子松软又温暖,怪不得梦里暖融融的。

突然指尖传来一抹尖锐的疼痛,低头一看,烫伤的位置,竟贴着个创可贴。

阮夏心中一烫,热乎乎的暖流传遍全身。

她是被时森白开门的声音惊醒的,四目相对,莫名的情愫在空气流淌。

阮夏咬着红唇看他:“时森白,你…抱我进来的?”

“创可贴也是你帮我贴的?”

她声音带着不可思议。

时森白凉凉淡淡的看她一眼,别开了视线,径直准备离开。

“一会吃过早饭,我们去民政局。”时森白冷冷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阮夏刚想答应就回过神来,“我不去!”

“我不想离婚。”

阮夏跳下床,咬着唇,眼眶逼出一层泪花。

前世的记忆在顷刻间袭来。

直到和时森白离婚,阮夏才知道,时森白根本不是什么小白脸,他经商十分有天分。

今年是八二年,个体户还没完全开放。

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时森白用手中微末的存款,倒卖一些紧俏货。

攒的钱多了,又开始倒卖期货,一来二去,很快攒下第一桶金。

凭借着敏锐的商业直觉,一跃成为全国首富。

他的迷弟迷妹们,更是亲切的称呼他为“时爸爸”。

她是多傻,才错失了这样的宝藏男孩。

思绪回笼。

见到时森白满身冷漠,阮夏鼓了鼓勇气靠近他,无视他周身的冷冽,圈住他劲瘦的腰肢,近乎虔诚的送上自己的唇。

掌心下的身躯一震,那一片的肌肉顿时变得硬邦邦的。

贴上时森白的唇瓣,她生涩的不知该如何继续,指尖无措的揪紧他胸前的白衬衣。

彼此纠缠的呼吸,开始变的又急又乱。

就在阮夏以为时森白会无情推开,拒绝她的时候,一只大掌猛的扣住阮夏的后脑勺。

一阵天旋地转,阮夏脊背贴紧冰冷的墙壁,时森白结实的胸膛碾着她,牢牢将她困在臂弯里。

他低头,噙着她的唇珠吮吸,用牙齿用力咬噬,微疼触觉漫开的同时,他松开,这一次换成撬开她的牙齿,无限度的加深这个吻。

阮夏耳尖儿滚烫,心跳如小鼓一样剧烈的敲着。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大的几乎盖过一切。

这一吻,隔着前世今生。

久违的颤栗沿着脊柱攀爬,一寸寸占满了心。

阮夏甚至盼望这一刻化为永恒!

突然,门外传来清脆的车**。

“时森白,上班要迟到了!”

说话的是时森白的同事马怀仁,他们都是乡**的公务员。

纠缠的唇瓣猝然间分开。

时森白气息微乱,看着阮夏微肿的唇瓣,潭底讳莫如深。

“我跟马怀仁说一声,今天上午我请假。”

说完时森白转身走出房间。

阮夏一听急了,时森白请假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她才不要离婚!

她飞快的起身,赶在时森白开门之前拽住他白衬衣一角。

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时森白,那眼神似在哀求:别离婚,别走!

时森白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反手就去开锁。

眼看时森白就要再度从生命抽离,阮夏顾不上羞涩,指尖猛的勾住他白衬衣的领子。

领角在她指尖轻绕,一圈圈收紧,接着,在他晦暗的目光中,拉下他的脖子,颤着红唇印上他的喉结。

掌心下肌肉瞬间绷紧,唇下的喉结更是快速滚动了一圈。

随着他喉结轻动,一股禁欲的张力,无形的在空气铺展开来。

一门之隔,是苦苦等待的马怀仁。

门内,她正不顾羞涩,勾着时森白脖子热吻。

这里想法让阮夏耳根越来越烫,越来越红。

看着她莹白的耳垂肉眼可见的变粉,泛红,时森白目光越发沉黯。

“放手,我还要去上班。”

阮夏闻言一喜,双眼抑制不住的发亮。

“那你,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