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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发表时间: 2024-06-13 11:00:28

阮溪察觉到目光,一侧头,与裴淮的视线撞个正着。

她心头一惊,连忙跪下去。

没办法,她心虚啊。

实在是隐藏的秘密太多,每一条拎出来都是死罪。

“阮溪。”

裴淮神色淡淡,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怎么突然跪下了?”

随着问话,他颀长高大的身躯缓缓蹲下,修长的手指,指尖轻轻在阮溪的侧脸似有若无的摩挲了一下。

阮溪身子下意识往后一缩,结果,他却只是将她脑袋上的帽子正了正。

刚刚那一瞬的距离拉近,阮溪闻到他身上独有的男性气息,脸色不由地一阵发烫。

【阮溪啊阮溪,这个时候居然想起他昨晚**的样子……要命!】

裴淮呼吸一滞,威严冷酷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好个狗胆包天的女人!

阮溪默了片刻,赶忙转移话题:“皇上,您的茶凉了,奴去给您换一杯!”

裴淮“嗯”了一声,重新回到龙椅上坐好,也没再说什么,继续专注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

见状,阮溪松了口气。

【要是让暴君知道我在想什么,恐怕一百条命都不够我死的。】

【还好,他听不见。】

“……”

裴淮脸上的神色未变,但若是细细观察,便会发现,他嘴角有一丝几不可查的冷冽弧度。

等阮溪前脚离开御书房,裴淮手指在桌面上轻扣两下,一个黑影破窗而入,径直来到他身前。

“查到安排阮溪进宫的人是谁了吗?”

“回主上,是内务府副总管张勇寿,可惜,属下晚了一步,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人灭口。”

“这件事继续查。”

听见这个结果,裴淮脸上没有出现半分意外,仿佛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有人给了她一瓶毒药,你去她房间搜出来,另外,让连羽以后盯着她,看她私下里都跟哪些人有所接触,尽快查出给她毒药的人,弄清楚她的真实身份。”

“是。”连枫领命。

随即,又从窗户离开。

无声无息,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阮溪端着新煮的热茶回来,裴淮喝了一口便继续埋头处理政务。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御书房里除了裴淮翻动折子的声音,再无其他。

昨晚,阮溪几乎一夜未曾合眼,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此刻良久的静默,让她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困意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救命,好想睡觉。】

裴淮执笔的手微微顿了顿,却并未理会。

阮溪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痛感能让她大脑保持片刻清醒。

本以为,到了午膳时间应该可以休息一会,哪知道裴淮还是个工作狂,处理起政务来精力充沛,废寝忘食,一直到过了晚膳时间,都没有停止的意思。

看样子,他是要把堆积的所有奏折批完才会休息。

可怜的阮溪,本来只是困,现在是又饿又困。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终于听见裴淮那冰冷而独特的嗓音响起:“传膳。”

“是。”

阮溪立即吩咐下去。

不大会,丰盛的饭菜被送到御书房来。

用膳期间。

裴淮独自坐在一张名贵的紫檀木餐桌上,阮溪站在一旁……

看着他吃。

【饿死了!】

【这个暴君,周扒皮,法西斯!】

“……”

裴淮抬眸,看了她一眼。

暴君,他听得懂。

周扒皮,法西斯是谁?

阮溪接收到他的眼神,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奇怪,他又听不见,我慌什么?】

“拿着。”

忽然,裴淮递了个特别大的空盘子给她。

阮溪不明所以,也不敢多问,默默的捧在手中。

随后,每道菜,裴淮吃一两口,剩下的全都倒在她手中的空盘子里。

让她吃光。

阮溪:“……”

【这是喂猪吗?】

不过,阮溪现在饥肠辘辘,哪还管的了这么多,当即便大快朵颐起来。

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裴淮盯着她,等吃的差不多,倒了杯酒,送到她面前。

“喝一杯。”

是命令的语气。

阮溪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让她喝酒,目光盯着那小小的酒杯,想着自己是有些酒量的,这么小的杯子,就算是烈性白酒,喝个两三杯都是没问题的,便没有违抗他的“命令”。

“谢皇上赐酒。”

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没想到这酒入口香甜,竟没有半分辛辣感,反而跟饮料似的,还挺好喝。

“皇上,奴还能再喝一杯吗?”

阮溪斗胆问道。

裴淮给了她一个请便的眼神。

等她喝完第二杯,他才道:“这酒,名叫半日醉,喝一杯醉半日,你刚刚连喝两杯,阮溪,明日若是起不来,该当何罪?”

“怎么可能!”

阮溪一**坐在裴淮身旁的凳子上,脸颊染上红晕,声音也明显带了几分醉意。

“我跟你讲,我乃是修行之人,醉?是不可能醉的,再喝两杯……”

一句话没说完,她的状态已经达到了巅峰。

脸色变得通红。

裴淮危险的眯起了眸子,顺着她的话问道:“你是修行之人?”

阮溪咧嘴笑了笑,脑袋重重地点头,醉意朦胧地道:“是啊,只不过……那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别提了,倒霉的很。”

“上辈子?”

裴淮眸光微微震动,眼底却仍有存疑:“阮溪,你是在跟朕开玩笑吗?”

“开什么玩笑?”

阮溪骤然起身,竟然直接跨坐在裴淮的大腿上,正面相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醉眼迷离的看着他。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套我的话,哈哈,我有好多秘密,不能说的,说了,我就小命不保了,暴君会杀了我的,不……不能说,坚决不能说……”

裴淮:“……”

没给他说话的机会,阮溪低头咬了他一口,咬在他的嘴角上。

“嗯,好软。”

“阮溪!”

“别吵,头好晕。”

阮溪一把拽掉自己的帽子,满头青丝铺散开来,原本俊俏的小太监,顷刻间变成温香软玉的美娇娥。

她抱着裴淮的脖子,吐气如兰。

“阮溪!”

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裴淮推开她:“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阮溪现在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怪了,被推开又立马靠过去。

“你别晃。”

她觉得很难受,坐在裴淮大腿上不老实的动来动去,想要找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昨晚的某些滋味不经意间在裴淮脑海中划过,脸色顿时紧绷起来。

“阮溪,这可是你自找的。”

裴淮倏然抱起她,往御书房内阁休憩的软榻走去,吻落在她的唇上,带着酒香气息,竟是说不出的柔软甘甜,令人沉醉。

“阮溪,”

迷离之间,阮溪听见有人在她耳边低语,那声音,冰冷而霸道:“不管你以前是谁的人,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