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慌张道:
“韵韵你听我解释,我有正经事,只要三百就够了。我保证,这次绝对能翻身!”
听到这话,唐韵变得更加歇斯底里:
“还要赌?还要翻身?我的工资全给你拿去翻身,我老家的拆迁房拿去给你翻身,下一次,你是不是要把我卖了,去翻身?”
陈丰根本来不及解释,他只有七天时间,必须争分夺秒。
“我发誓,我不是去赌博!我就拿三百,韵韵,真的,这是最后一次了!”
说完,他抓着那三百块钱,冲出家门。
“我不信!陈丰,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身后,唐韵凄厉的悲鸣,刺得陈丰心头滴血。
再也不相信你。
上一世,直到唐韵被放贷人抓走,陈丰都没听唐韵说过她再也不相信自己。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自己一次次地让唐韵失望,她心里早就种下了不信任的种子,只是因为唐韵爱自己,想要维持这个摇摇欲坠的家,所以才一直保持沉默,默默忍受!
而自己,居然把这种沉默,当成放纵!
陈丰不敢回头,擦擦眼角泪水,咬牙走出楼门,在心中发誓。
韵韵,我发誓,这辈子我绝不辜负你,一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一个小时后,陈丰换了个样子。
他穿着身便宜的黑色运动衣,手腕上挂着十块钱一串的猴头手串,口袋里揣着八卦罗盘,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骑着小黄车来到龙城最大的商业街街口,陈丰启动《窥天诀》。
天地之间的色彩,立刻被代表阳气的金红色,以及代表阴气的青灰色取代。
在给人算命之前,他要先楼算命!
他要看看哪座楼要走霉运,再从这大楼中,找到需要逆天改命的人!
长达数公里的商业街,数十座摩天大楼比肩接踵,表面呈现欣欣向荣的金红色。
偶尔出现些许的青灰色,只代表里面有人运气有点差。
一边观察大楼,陈丰一边感叹:
“每一座大楼里,都运转着几千万,甚至几亿,几十亿的钱,原本,这些钱与我这升斗小民无关,但是现在,你们能不能赚钱,要由我说了算——嗯?这里是……陆运集团总部,聚能大厦?这颜色!”
在陈丰的视野中,六十八层楼高的聚能大厦,全身覆盖着诡异的青灰色,仿佛一座即将枯萎崩塌的山!
这景象让陈丰目瞪口呆。
陆运集团是龙城纳税大户,有近万员工,市值好几十个亿,可它看样子已是厄运缠身,病入膏肓,眼看着就要倒闭?
这怎么可能?
他连忙把小黄车打到路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镀银的戒指,几片槐树,柳树的叶子。
将树叶撕成条,缠在戒指上,再用打火机炙烤镀银戒指。
陈丰刚学会《窥天诀》,没空修炼精进,只能看到人和物整体的阴阳和运势。
想要看到更细节的部分,比如看到阴阳之气的源头,就必须借助小道具。
“槐树,柳树都属于鬼树,戒指上的银,也属阴,三阴物结合做出大阴之物,再以火焰激发,就能做出一个便携型临时阴阳镜,可以细致观察聚能大厦哪里出了问题。成了——”
被火烤焦的树叶冒出烟气,烟气聚集在戒圈之中形成一个虚幻的镜片。
透过镜片,原本被青灰色阴气包裹起来的聚能大厦,顿时显现出细节,每层楼都滚动着青灰和金红的色彩,代表这层楼的阴阳运势平衡。
但在三十九楼的位置上,突兀地出现一块黑色斑块,如同青桔上的霉斑,十分扎眼,又仿佛一条青黑色的章鱼,向其他楼层伸出恶心的触角,把周边楼层也染上代表厄运的青灰色!
“找到了,在三十九楼!我得把这个消息卖给陆运集团的人,一百二十万卖避免集团倒闭的消息,你们可赚大了。”
嗡——
突然,一辆方头方脑的奔驰大G,停在陈丰面前。
车门开启,一个身穿昂贵灰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冲到后座,毕恭毕敬地从车里搀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老头背手,仰头打量聚能大厦。
中年男人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足足等了五分钟,才耐不住性子,小声问:
“吴大师,请问您看出些什么东西了?”
吴大师轻哼一声,依旧不言。
中年男人眉头一挑:
“吴大师您舟车劳顿,回头我再包20万供奉。”
“这还差不多。”
吴大师从怀里掏出个罗盘,嘴里念叨,手上转盘。
陈丰看吴大师的操作,觉得不对劲。
《窥天诀》传给他的知识告诉他,这老头操作罗盘的手法,是用来分金定穴看坟头的。
吴大师收起罗盘,长啸三声:“哈哈哈!”
中年男人喜上眉梢:“大师?”
“放心,我看过了,你们陆运集团运势极强,特别是在三十九楼,那里是难得的风水汇聚之地,绝对能保你们成功拿到城东的地!”
“噗哈哈哈!”
陈丰绷不住,乐出了声。
吴大师愠怒:“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看到这些就说是迷信,是封建,但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文化。你若不懂,就安静地看着。”
陈丰没搭理吴大师,而是对那中年人说:
“这位老板,我看你还有数十年阳寿好活,你这么着急地让他给你看坟头干什么?”
中年人咋舌:“坟头?什么意思?我找吴大师,是给我们陆运集团看凶吉的!”
陈丰指着吴大师的罗盘:
“他分明是在用分金定穴找坟头的法子给你算!”
被看穿自己只有三脚猫功夫,吴大师恼羞成怒:
“小子你不要血口喷人!信不信我让你三天之内必遭血光之灾?”
陈丰从地上捡起半头砖,颠了颠:
“那我比你厉害点儿,现在就能让你遭血光之灾!”
吴大师看到半头砖,吓得后退半步,躲到中年人身后,嚷道:
“黄口小儿,也就逞些手脚之能,我这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还跟你动手动脚?现在可是法制社会!”
陈丰用《窥天诀》看了看吴大师和那中年人,看到中年人身上阴气略重,但还在正常范围内,但那吴大师,身上的阴气几乎把他染成了青黑色,显然是阴气重到离死不远!
轻哼一声,陈丰用银戒指在砖头上划了一下,将半头砖递向吴大师:
“是啊,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什么时候说要用砖头呈手脚之能了?来,吴大师,你敢跟我赌吗?这块砖就是你的血光之灾,你摸了就得死!”
吴大师一愣,没想到陈丰居然提出这样古怪的赌约。
事出古怪必有妖,这是吴大师混迹江湖数十年得出的保命经验。
他想打退堂鼓,但那中年男人却说:
“一块随手捡的破砖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他往砖头上一按,沾了一手灰,什么事都发生。
中年人气极反笑:
“根本没事!吴大师,你也试试,然后我再出10万,拜托您给这小子长长见识!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血光之灾!”
看到中年人碰了砖头没事,吴大师立刻明白,这年轻人就是在虚张声势。
于是他阴阴一笑:“年轻人,若我摸了你的砖头没事,你又要输什么?”
陈丰摇了摇手里的半头砖:“我这人,向来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如果你没事,我当场给你磕三个头,再把这砖摔碎了,生吞下去!”
“一言为定!”
说完,吴大师生怕陈丰反悔,立刻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