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瑶浑然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皇宫的，只记得自己实在撑不住疲惫便在墨渊怀里沉沉睡去。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街道上，戚瑶睁开时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墨渊的怀里，而他也正在看着她，墨黑的眼眸深地无底，难辨喜怒。

戚瑶只觉得自己恍若被一头野兽盯住，颤着声音试探又娇羞的唤了他一声：“夫君。”

显然墨渊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亲昵的称呼，身子稍稍后仰，然后很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

不知是喜欢这个称呼，亦或是对这个称呼感到膈应。

而戚瑶这次眼神不再躲闪，眨巴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夫君若是不喜欢这个称呼，往后妾身便还是唤你王爷吧。”

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搪塞道：“随便你……”

“那妾身还是唤你夫君吧，夫君往日唤我瑶儿便好，我爹爹便是这样唤我。”

她想得很清楚，她现在孤苦无依，想要活得更好，想要远在边疆的哥哥好好活着，就必须要讨好眼前这个男人，不惜一切代价!

好在，他如今对她没有杀意，也慢慢放下了戒心。

而她如今只有一个目标，苟活!

“你这是彻底对温廷玉死心了?”不知为何，墨渊突然这样问她。

戚瑶微微一笑，脸凑近他，天真烂漫地说道：“妾身现在心里眼里都只有夫君一人。”

她忽然有些佩服起自己，说谎的本事如今是愈发进步了，连她自己都难辨真假。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嘴角噙着笑：“本王当着他的面要了你，想来他也不会再要你了。”

这话说得委实扎心，她知道，与温廷玉再无可能了。

罢了，自从戚家落败，她早就没有资格憧憬什么儿女私情，温廷玉……早已成为她不可触及的梦。

见她走神，墨渊微微皱了皱眉，捏着她下巴的手稍稍用力：“怎么?当着本王的面还敢想别的男人?是嫌本王对你太温柔了吗?”

戚瑶脑海里又浮现了方才的画面，身上的痛感到现在还未消退，若非是他抱着离开的，凭她自己，根本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指腹上的薄茧磨得她很不戚服，戚瑶身子忍不住微微战栗。

感受到她的抗拒，墨渊眉头拧了拧，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的瘆人：“怎么，还是怕本王?”

“不是。”不怕是假的，但戚瑶不敢表露出来，她需得克服自己对他的恐惧。

“那你抖什么?”

戚瑶缩了缩身子：“冷。”

墨渊神色微微缓和。

“还有，夫君捏得我有些痛。”戚瑶借势将他的手拨开。

果然，她的下巴又被他捏红了。

墨渊垂眸看着，有些不可思议。

他分明没用多大的力，这女人当真是水做的吗?

那方才他那样用力……

想到这，墨渊的目光忍不住看向她的身体，她身上未着寸缕，方才紧急，他单单只用自己的外袍将她的身子裹住，从皇宫到这里，他全程将她抱在怀里。

宽大的衣袍只能挡住旁人的视线，却挡不住他居高临下的探视。

果然，脖子以下全是青紫的痕迹。

这真是他方才弄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何时这般用力了?

“痛吗?”指腹轻轻滑过她身上的吻痕，像是重温了一下与她温存的画面。

戚瑶咬着唇，摇了摇头，只用一双明亮而美丽的眼睛怯怯地望向他。

墨渊的指腹忍不住摩挲上她的眼尾，细细地看她的眼睛。

戚瑶的眼睛很好看，若含桃花，若坠星辰，这样一双标准的桃花眸，在含情时，她眼角堆簇着绯意的光景。

墨渊是真切地感受到，她能勾得他发狂。

“痛也给本王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