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一脸过来人都懂的表情。

我后知后觉想反驳，程翼川已经起身，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扯着我往外走。

“药开了，针缝了，能回去了。”

我被他扯的踉跄，回神走了几步，仍不放心。

“你近期有任务吗？你能请假吗？这伤没好之前，你能不出任务就别出任务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不然这伤好不利索的。”

被我一连串的问题追着问，程翼川没觉着不耐烦，好笑的看着我，一本正经：“我不上班，哪来的钱吃饭？你养我？”

“好，我养。”

我顺着他的话点头，出口的回答都没过脑子。

程翼川定睛看着我，眸中笑意扩散，我的笑意却顿在了嘴角。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忙仓惶摆手：“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受伤期间的饭我能给你包，不是说别的。”

程翼川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出了医院，他忽然认真的问我：“你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

“啊？”

我茫然侧头。

程翼川一边给手机解锁一边耐着性子开口：“你这运气有点东西，这种事情连着两次都能被你遇见，间隔还这么短。”

“我也没干什么……”

我低着声音喃喃。

程翼川已经收了手机，抬手在我脑袋上揉了揉：“走吧。”

“去哪？”

我跟上他的步子，看着他受伤的那只手，生怕他的随意给他自己造成二次伤害。

程翼川却把我的脑袋摁住，忍俊不禁：“再盯，都要斗鸡眼了。”

“那你动作轻点。”

我时刻注意着他的手。

“嗯。”

程翼川抿着唇颔首，看着我的笑眼里闪过一道莫名的情绪。

我没看懂，甚至有些捉摸不定。

程翼川却不再跟我在这儿耗着。

站在医院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程翼川张嘴报了我家的地址。

我忙摆手说不用：“我能自己回去，我把你送回去吧。”

程翼川淡淡撇了我一眼，懒散往车上一靠，敛了眼底的疲惫：“你这段时间不大爱说话，我还当你改了性呢。”

不咸不淡的一句调侃，我听在耳朵里，心却恍惚了一下。

是啊……我这是在干什么……

不是说好，不再跟他亲密接触的吗？

为什么，他一出现我就什么都忘记了。

数不尽的问题在我脑海里蹦出来，逐字逐句化作尖锐的长刀扎进我的心口。

有点闷，还很疼。

程翼川见我忽然沉默，眸色一变。

见他启唇，我却抢在他前头开了口：“你放心，我不是不知道知恩图报的人，你的伤是因为我，你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个解释，是说给程翼川听的，亦是说给我自己。

今日的种种不受控，仅仅是因为他救了我。

无关情爱，我只是在报恩，仅此而已。

出租车开到楼下，程翼川快我一步付了钱。

直到看着出租车开走，我还没回过神来：“这是……干什么？你不坐车回去吗？”

程翼川回信息的工夫抽空看了我一眼：“待会儿再打车，你想想你有什么要带的，抓紧时间上楼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