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清脆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殿下!您怎么在这啊?」
「知竹?你不是晒衣服去了吗?」
我擦了擦眼泪,端起地上的盆行了礼:「奴婢这就去。」
小姐一把拉住我,担忧地问:「你怎么了?从刚刚在前厅你就不对劲,眼睛还红红的,莫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祁肃笑呵呵打圆场:「哪有人欺负她啊!只不过你这小女使不小心撞到本殿下身上了,刚刚正害怕地哭呢。」
小姐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没伤着殿下就好。」
「殿下你不知道,知竹虽然才来我院里月余,但我还挺喜欢她的,伶俐又聪慧肯干,唯一不好的就是个小哭包,三天两头地流眼泪呢!」
我羞红了脸,正欲跑走,余光间却瞥见祁肃空荡荡的腰间。
鬼使神差般,我呆愣愣地问他:「玉佩呢?」
祁肃皱眉:「什么玉佩?」
心一瞬间坠到了谷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我有些崩溃地大喊:「玉佩啊!我送给你的护身玉佩!」
「我爹留给我的护身玉佩呢?」
祁肃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个丑得要命的玉佩啊!我送人了。」
泪水夺眶而出,我跺着脚大哭:「送给谁了?」
「你怎么能送人呢?怎么能把它送给别人呢!」
「那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啊!你怎么能把它送人呢!」
祁肃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击溃了我所有的防线。
正是初春时节,园内春意盎然,鸟叫蝉鸣。
我却如坠冰窟一般,手和脚都僵硬得不能动。
一旁的小姐一脸为难地盯着我,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块圆环雕花玉佩。
正是我爹留给我的那块!
我一把抢了过来,细细抚摸着,泪水打湿了流苏,也淌进了我的心底。
这一哭,仿佛要将脑子里的水全部哭干。
祁肃眼神飘忽,闪过一丝无措和愧疚,他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