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清砚家里回去的路上,我反复劝慰自己没关系。
可还很是难受,止不住。
「沈清砚,这下我怎么办啊?」
怎么办啊?
半个月后,我收到一笔大额汇款。
正好够买下我家小县城的一套商品房,我和沈清砚曾提过这个数字。
我盯着入账短信,眼睛发酸。
两个月后,我收到沈清砚的死讯。
朋友说,渣男自有天收,说这就是他的报应。
但我始终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指向这个结果。
生离还有机会相见,可是死别,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去释怀。
何况是沈清砚,我白月光一样的初恋。
十八岁和他相遇,然后恋爱,二十一岁失去他的消息。
我就像个游魂般,晃荡在人间,一直到了二十五岁这一年。
父母频繁催婚,相亲宴去了一场又一场,我还是梗着脖子摇头。
心里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二十六岁,大雨天,我浑身湿透,抱着包遮挡身体等车来。
路过的郑舒阳,递给了我一把伞。
就像十八岁那年,我坐在台阶上,接过沈清砚拧开的那瓶饮料。
雨水一样潮湿的气息,在我的心里长满厚厚的苔藓,青绿了整整八年。
那一刻,我盯着他的眉眼,模模糊糊想起十八岁那年的夏夜。
那时候我不知道,我会那么喜欢一个人。
就像我不知道,后来的我会和郑舒阳偶遇那么多次。
我的第二段恋爱,就是和郑舒阳谈的。
属于那种成年人各取所需、权衡利弊的爱情。
如果不出意外,年底我们就会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