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前男友被绑架
罗莓莓请了四个专业编剧改我的戏份,确保我饰演的江璐完全没有闪光点,绝对能让观众狠狠唾骂。
改完后江璐是个彻头彻尾的拜金婊。
她家完全不穷,父母健在,没有弟弟,没有被校园霸凌......总之没有任何让人怜悯的理由。
她天生就坏,抛弃初恋男友勾引有钱老男人。
而且她非常嫉妒身为富家千金的女主,不断使坏作恶,指使自己的追求者加害女主。
女主聪明强大,见招拆招,不断打脸江璐。
最后江璐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无期徒刑,法庭上依旧昂着骄傲头颅,拒不认罪。
拍戏时我没少被罗莓莓欺负。
每到我受辱的戏份,她都要求导演重拍无数次,拍到她满意为止。
最离谱的是一次雨中下跪。
江璐挪用公司资金被发现,她跪在别墅外求男主原谅,跪了整整一夜。
化妆师想给我化个面无血色的惨白妆,但罗莓莓总说妆容太假,硬是要我素颜。
她笑嘻嘻道:「在大雨里跪上一小时,脸自然就苍白了,哪还需要化妆呢?」
这天恰好大雨倾盆,不需要人工降雨。
我拒绝跪这么久,副导演和导演拉着我说好话:「你就当为了艺术献身吧,这集给你多加钱,毕竟这部剧是罗莓莓男友投资的,我们得罪不起啊。」
我在钱、艺术以及尊严直接摇摆不定,恰此时迟彦打来电话,成为促使我做出决断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兴高采烈地说:「姐,我试镜成功了!我在娄导的新电影里拿到了男三的角色!」
我瞬间放下心,同意在雨中长久跪地。
因为沈映珩已经结束了对迟彦的围剿,那我也该信守承诺,拍戏拍到罗莓莓满意为止。
跪一小时十分痛苦,五六分钟后我就膝盖疼痛。
大雨淋湿头发,浇在脸上,流入衣领......
但我仍恪守演员的职责,紧紧贴着江璐的性格演,她天性骄傲,跪地时仍脊背笔挺,嘴唇紧抿,眼神冷漠。
导演给我面部特写,近景特写,然后是从男主别墅往外拍我。
室外冷雨飘摇,室内却火热绮丽,男主搂着罗莓莓饰演的女主**拥吻。
不知过了多久,膝盖已经疼得像被百蚁啃食,突然一顶黑伞遮在我头顶。
来者西装革履,清淡的白麝香似有若无。
是沈映珩。
我不看他:「沈总,我在拍戏,请你离开。」
「已经拍完了,你起来。」他的声音隐隐发颤。
我撑着地面,竭力想要站起,却重重跌进水洼里。
彻底昏倒前,我看到沈映珩的黑伞落地,他慌乱握住我肩膀,眼神里似乎满是焦急......
他也还爱我吗?
再醒来时,我躺在医院里。
迟彦守在病床边。
「我......」我试图开口,迟彦已经猜到我想问什么。
「是沈映珩送你来的,他已经走了,陪罗莓莓过生日。」
这样啊。
我苦笑,笑自己竟然心怀期待,三年前明明是我主动提出分手,伤透了他的心,有什么资格要求他怜惜?
迟彦继续说:「姐,我今天原本想请你吃饭庆祝一下的,去剧组找你时他们说你被送到医院里了,还好姐你没什么大碍,只是膝盖有了淤青。」
他的小鹿眼依旧澄澈,水漉漉的,让人不忍心拒绝他提出的任何请求。
「好啊,现在才八点,姐请你吃晚饭。」我翻身下床,试图站起,没想到双膝巨痛,使不上力。
「姐姐!」迟彦扑上来接住向前仰倒的我。
我撞进他轻柔的面包服,被洁净清新的少年气息包裹。
「让我请你吧姐,我已经......」迟彦说话时胸腔微微瓮动:「团购到优惠券了。」
一小时后,我们坐进生意爆火的火锅店。
迟彦羞涩道:「我刚刚接到戏,还拿不到片酬,所以花钱比较精打细算。」
我笑道:「我觉得很好呀,我出来吃饭也是经常买团购券的。」
膝盖还是疼,且渗着丝丝阴冷气,我不停用手去捂。
迟彦突然说:「姐,等我一下,我去拿餐具。」
我等了十多分钟,他终于提着便利店购物袋回来了,跑得满头大汗。
「姐,我给你买了暖宝宝。」他撕开暖宝宝贴的包装袋,蹲下来给我贴在膝盖上。
从我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他黑亮的发旋。
他就像可爱的小羊羔,善良,轻柔。
我对他完全没有邪念,单纯把他当成弟弟。
这一生我足倒霉,很幸运能遇到他。
没想到更幸运的还在后面。
现偶播出后,我饰演的江璐讨论度飙升,碾压罗莓莓饰演的女主。
网友评论:「这个剧可给我看笑了,标榜大女主爽剧,但女主说白了还是靠男人,只有江璐有看头,演技、脸、身材、气质无一不绝。」
「内娱也有自己的唐泽雪穗!江璐这种恶女把我看爽了,就是恶,从头恶到尾,姐快去演《白夜行》。」
「演江璐的是卢曼绮,这位姐姐之前演《眠玉诀》时我就粉上了,演技牛逼,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全是戏。」
不知是何人拍下我在雨中跪地一小时的过程并发到网上,顿时登上热搜,评论区清一色夸奖我。
「天呐,卢曼绮太敬业了!」
「这个镜头看哭我了,姐姐好惨啊。」
「罗莓莓在室内和男人搂搂抱抱,说着油腻台词,卢曼绮跪在雨里,气质好清冷。」
......
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该吃演艺这行饭。
演了两个配角都接连出圈。
这究竟是幸运?还是有人幕后操作?
难道是沈映珩做的吗?他表面上对我冷若冰霜,背地里还是让人帮我营销。
我知道自己不该抱有太多幻想,但每每想到沈映珩,我都不免心猿马意。
他毕竟是我爱过十辈子的男人。
我还不能完全放下对他的感情。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
「喂,哪位?」我接起。
「我是沈隽。」
我的心陡然提起,前面集市的恐怖回忆纷至沓来:「你想干什么?」
沈隽冷笑一声:「泾河路28号废弃工厂,你7点前必须赶到,不准带其他人,不准报警,不然我就让沈映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