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与姜母的反应截然相反,听到白玉,神色缓和许多。
“宋家确有传长媳的白玉,当年我认定暖暖为儿媳,便给了她。”
“原来玉在暖姐身上。”蒋穗岁露出恍然的样子,“传言白玉凝如脂,润如肤,声如金,细如绸,不知是真是假。”
“暖姐,我从没见过你带,不知今日能否让我开开眼界?”
“你这丫头,分不清急缓么。眼下仪式要紧,要看等正事办完再说。”
没等姜暖暖开口,姜母迫不及待回绝。
姜母的急切被宋母看在眼里。
宋母说道,“暖暖,既然你妹妹对我们家的白玉好奇,不妨拿出来让她开开眼。”
姜母抢话,“宋夫人,正事要紧。”
“还有时间。”宋母也不是非得看,但姜母的神态,让她起了疑。
若姜暖暖连个玉都保管不好,就不配做宋家的儿媳。
宋母语气温和,却不容人拒绝。
显然,白玉已经关乎仪式能否继续进行下去。
蒋穗岁摸着腰带里的玉,冷眼看姜暖暖。
众人注目下,姜暖暖莞尔一笑。
“既然妹妹想看,我取来便是。”
一盏茶的功夫,丫鬟气吁吁归来,“小姐,我找遍了,没找到。”
姜暖暖一惊,“怎么会呢?我昨儿还看了,你仔细翻了么?”
“翻过了,没有呢。”
听到没有,宋母的脸色微沉。
姜母以手绢擦额,深深剜了蒋穗岁一眼。
蒋穗岁见姜家人脸色转白,心情极舒畅。
她是不稀罕宋家婚约,但也不想便宜别人。
姜家人都拿她当外人了,那外人自然要胳膊肘往外拐。
“小姐,您好好想想,最近一次拿出来是何时?”
“你怕弄丢,不敢带在身上,但又三天两头拿出来擦拭的。”
在丫鬟的提醒中,姜暖暖作势认真想。
蒋穗岁冷笑,主仆两的戏还真多。
姜暖暖忽然拍脑袋,“昨夜我看过后,便贴身佩戴,一直没取。”
蒋穗岁呼吸一滞,玉明明在自己身上,她从哪弄来一模一样的?
姜暖暖从怀里掏出块白玉,玉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无暇如雪。
蒋穗岁带了多年,一瞧便知它是真的。
“瞧我,迷糊得忘记它在我这了。”
姜暖暖笑盈盈的,眼睛飘向她。
是胜利的炫耀,更是得意。
蒋穗岁忽然想起,昨日姜老二带裁缝给她量尺寸,说要送她一套新衣。
定是他们在量身时,掉包了玉佩。
姜家上上下下,就没有不偏心姜暖暖的人。
这一刻,蒋穗岁死去的心,依旧感到寒冷。
“你要看玉,现在看到了吧。”
姜母语气里,带着扬眉吐气。
有姜母的助阵,姜暖暖笑意加深。
从她的笑里,蒋穗岁肯定,她没有忘记玉佩的存在。
之所以故意忘记,是想通过丫鬟的嘴,在宋母面前凸显她重视玉。
旁边的宋母自打见到玉,笑容就没消失过。
既是看到玉的放心,也是对姜暖暖的认可。
“不是没见过好玉?过来看啊。”
姜母阴阳怪气的说。
“当然要看。”
蒋穗岁恢复平静,走到姜暖暖身前。
端详片刻,她笑道,“这玉,好奇特啊。”
姜暖暖一脸惋惜,“妹妹喜欢白玉,我本该送的,奈何这是宋家传家宝。
抱歉了妹妹,我不能送你。”
姜家所有人站在自己一边,婚约信物又在她手里。
姜暖暖觉得蒋穗岁除了认命,别无他路。
“我还是头一回见,白中发黑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