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很不对劲!
刘观看着笑眯眯的韩忠辅,心里七上八下。
这要真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旁边有人急着汇报事务,怎么可能现在招待一个厨子?
这要是个昏庸的……那不仅自己,恐怕鲁大师也没啥好前途了。
做官可以奸,但万万不能傻!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本身便不想听那人开口,所以才用自己来试着挡一挡,让那个人知难而退?
是了,应该就是这意思了。
摸准了韩忠辅的脉络,刘观这才松了口气。
一旁鲁达哪里管这些,老早就开始哈哈哈大笑“公子,我说的就是呢,这人是铁……”
全然不顾呼延烨杀人一样的眼神。
“郎君,鲁大师也是谬赞我了,只是些做饭食的伎俩,上不得台面……”
“小哥儿莫要自谦,汉书有云,民以食为天,这饭食一道,可是……”
两人你来我往一番,也令刘观更加明白了这位公子的想法。
他本就想把话茬支出去,孰料韩忠辅偏偏就是不要,非要让他现做一只鸡一般。
一来二去,他也只能无奈道:“郎君说的是。
“可是我那家传的手艺,需要个一天左右的时间,不如今天我先回去备着,明天给郎君送到府上?”
韩忠辅还没反应,鲁达先诧异地回过头了。
“你这得做一天啊!”
刘观回头故作茫然回应:“是啊。”
“那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这现做现成,才让你来的,你这……”
鲁达还待呵斥下去,一旁的呼延烨却是根本忍不了了,怒斥两人:
“你们两个,看不出我有要事要与韩公子商量吗?还不快滚!”
呼延烨真是一点也忍不了了,两个活宝这是演戏来了?
鲁达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不过并没有反驳什么,而是要带着刘观离开。
他还以为这只是韩忠辅的朋友,没想到……
“德佑兄,何必与他们置气呢?”
韩忠辅却笑意盈盈,也不见替呼延烨主持什么公道。
呼延烨转头看向他,语气仍然有些冲人。
“韩兄,我说,即便是不看咱们从小到大的交情,只看如今你我上官下属之谊,我有良计相提,你也该听听吧?
“可你呢?若是你妹子也就罢了,这不过两个下人,你却也要置于我前面,你这是何意?”
这说明人家相不中你的计策啊!
刘观心里吐槽一句,努力绷住笑,表情庄重严肃。
“德佑,你真是……”
韩忠辅摇了摇头,“也罢,你把你的方案讲来吧。”
呼延烨顿时面露喜悦,大手一挥,指着刘观二人,“你们两个下去吧,我有军务……”
“无需如此。”
韩忠辅摇了摇头,“鲁大师本就是父兄给我参问军务的人,至于这小哥儿。
“呵呵,看起来也是认识些文字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倒不如让这两位也为咱们参考参考。”
呼延烨瞥了一眼,也没拒绝,道了一声“也行”,便连忙叫人托沙盘来。
只有刘观,稍显懵逼。
不是,这大宋讨论军事也太随意了吧?
还有外人呢,就上沙盘?
片刻之后,大宋西北的大致地形便抬到了几人面前的茶桌上。
大宋的京西西道,有些类似于北宋时的秦凤路,也是汉唐时的核心政治圈。
只是由于西夏的存在,定都于此非但不安全,反而危险,大宋才会定都到开封府。
“西军现有兵马十四万,早在开封府我便在想,若是分兵两支,一路自龙州北上西进,一路派兵封锁盐州,越过瀚海,直攻兴庆府,两路夹击,必获全胜!”
眼看着呼延烨在地图上大搞特搞“两面包夹芝士”,刘观险些没忍住笑。
鲁达更甚,直接从鼻子里发出类似牛擤鼻一样的声音,然后把脑袋转了过去。
只有韩忠辅稍给面子,仍旧维持着尽量认真的神情,认真道:
“德佑兄所说的,我一定会好好考虑考虑……”
“一定要考虑!我若生在汉唐,必为李靖,霍去病也。”
呼延烨摇头晃脑,“只可惜前些年在开封府虚度年华,若是早日来了京西西道,便为官家解忧了。”
刘观憋得越来越用力,一旁的鲁达更是直接一**坐下了。
呼延烨皱着眉看着这个“下人”,骂道:“你这贼配军,如何敢坐下?”
“凭何不敢,公子从来不以此***荣,先前是尊重你才站着听你的宏图大略,现在看来,还不如我这个贼配军,如何不坐?”
说完,鲁达还不忘看着刘观,“你也坐下吧。”
刘观心说我可谢谢你啊!
虽然这个“德佑兄”是个没啥本事的笨蛋,可是自己一个刚从乞丐晋身小伙计的人也不给人家面子,这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他摆摆手,刚要婉拒,却见呼延烨面色闷红,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道:
“那个贼配军也就罢了,你个伶伎一样的玩意儿,也想坐下说话吗?”
韩忠辅和鲁达都是眉头一皱,前者更是直接就要开口呵斥呼延烨。
呼延烨提到的方案本就不行,他就是因为知道这一节,所以才一直不愿意让自己这个童年玩伴提出来,免得伤感情。
可是,自己这老友骂人太狠了些。
骂一个读书人最狠的是什么?无非伶伎了。
在大宋,士大夫,学子,哪怕平民都会因言获罪,只有伶伎不会,因为大家都拿他们当成可供娱乐的玩耍人。
鲁达冷哼一声,一拍桌子便要打抱不平,却见刘观自己先开口了。
他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阁下口齿一般,唯独和阁下的军略比起来,竟如神兵利器一般烁人耳目。”
他可不是什么任人辱骂的善茬,不然早在乞丐生涯里就被人折腾死了。
这一番回敬,不仅把呼延烨的讥讽说的一文不值,更是把呼延烨的军略放的比他的嘲讽还要低。
“若只是有这点军略,那我倒是知道如何能胜大白高国。”
刘观言之凿凿地指着沙盘,“将阁下军略带到军营中,凡以为有理者全打二十板子扔出去,这仗,就赢了。”
小说《签到无限炸鸡,灾民逼我当皇帝!》第5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