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时,我忽然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我激动得身形一颤。
头上的喜帕眼看着就要滑落下去。
一双修长如玉的手小心地按下它。
极尽温柔。
耳畔,裴行川声音含笑:「宁宁,慢一些。」
高堂上。
阿娘忍不住调笑:「这小两口真般配。」
「是啊。」
阿爹也满意地抚着长须,连声附和:「有几分我们当年的样子。」
是从小到大,一直疼爱我的爹娘啊。
我不由怔在原地。
裴行川见状,语带担忧,低声问我:「宁宁,怎么了?」
年少时,我曾无数次憧憬过眼前这场景。
父母安康,为我送嫁。
心上人则十里红妆,迎我进门,护我余生。
这样大喜的日子,我应该开心才是。
可喜帕下。
我却顿时泪盈于睫,心涩难忍。
我要怎么说呢?
说这三年里,与他们朝夕相处的是另外一个人。
他们口中的宁宁。
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