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李俊浑然不知自己出现在屏幕中,他住的地方信号差,转半天都看不见温漫夕。
李俊一边疯狂点爱心给温漫夕刷热度,一边挥动手中的鞭子打在女人身上:“贱人,别影响我看直播,你是什么东西,老子告诉你,钱老子花完了,一分不剩。”
“李俊,你不是人!”女人口中吐血,脸上刀疤骇人,“你把钱都拿去打赏了,儿子的学费怎么办!”
“滚你妈的,别跟老子提儿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他是你和谁的野种。”话落,又是一记鞭子。
直播屏幕刷新的瞬间,李俊听到温漫夕的声音。
“赶紧报警!”
李俊慌了,手机差点拿不稳,他一脚将女人踹出屏幕,换上恶心的笑容,“漫夕,都是误会,我和孩子妈妈在对戏,这不,孩子下周一有个文艺演出。”
温漫夕何曾想到自己的粉丝中有这种人,她吓得脸色都白了,这个李俊,一直发消息骚扰她的小助理打听到她的行程。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温眠敲着桌面,垂着眼睫,语气森冷,“李俊,报应来了。”
李俊状如疯魔,嫉妒蒙蔽了他的良心,“什么报应?哪来的丑老太婆,漫夕,为什么这个丑老太婆会在你的直播间?她给了你多少钱?我也有钱,你说,要多少钱才能站在你身边?”
温漫夕颤抖着手要去关掉连线,手机却不听她使唤,无论她怎么点【结束连线】都没用,李俊还在发疯,他得不到温漫夕的回应,将火撒到了地上的妻子身上。
一脚接着一脚重重踹在女人身上,女人抱着脑袋滚到沙发下还是逃不出恶人的魔爪,沙发被搬开,女人惊恐地大叫。
“救命,救命啊,杀人了!”
李俊俯身单手掐住女人布满伤痕的脖颈,嘴脸狰狞。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老子今天就要送你下地狱,还有那个野种,等他放学老子就杀了他!”
【已经报警了,希望警察尽快赶到。】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我们要对家暴零容忍。】
【那个姐姐好可怜,她是不是不动了?】
【兄弟们,我查出这个人渣的地址了,有没有人一起去的,后台私我。】
现场和评论区都乱成一片,李俊的施暴,众网友的愤怒。
苍老沙哑的声音像一记定心丸,瞬间将众网友的目光拉回温漫夕的这一半直播间,“三、二、。”
话落,李俊身后的书柜突然剧烈摇晃,李俊毫无察觉,大脑中的冲动让他丧失理智,当着这么多人犯罪的认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一。”
几百斤的实木书柜轰然朝李俊倒去,重重砸上李俊的后脑,就在此时直播中断,原因是涉及血腥。
直播界面黑掉一分多钟,又重新开启。
【我屮艸芔茻,发生什么了?书柜怎么会突然砸向李俊?】
【兄弟姐妹们,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刚才贾婆婆是不是说过李俊的报应来了?】
【想起来了!还有诡异的一二三。】
【请把“贾婆婆有点玄学在身上”打在公屏上。】
【那些质疑贾婆婆的人可以闭嘴了。】
温漫夕拍着心口惊魂未定,她用余光偷瞄师父,发现后者轻抿唇角,神色淡漠。
察觉到温漫夕小心翼翼探过来的目光,温眠端起水杯润了下嗓子。
“李俊会在送往医院抢救的途中遭遇车祸,死状极惨。”
温漫夕一秒进入表演状态,接过话头说:“不错,这正是因果循环,坏人坏报,任何人都逃不过。”
因为李俊一事,温漫夕吓得不轻,找了个借口就下了直播。
今日份收入实现了质的飞跃,温漫夕看到后台的数字眼睛都直了,“这么多打赏。”
温眠将脑袋凑过去也惊呆了,好家伙,个十百千万......爹!
温漫夕很大方,将今日份收入分给温眠三分之一,温眠看着手机转账的页面,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短短一个多小时,她实现了从身无分文到家财六万的突破。
这不比她辛苦摆摊算命赚钱快?
从温漫夕直播的写字楼出来,温眠脚底都是飘的,姜原迈的步子小,哒哒哒小跑才能跟上温眠的脚步,温眠终于从天上掉肉夹馍的惊喜中回过神,停下步子一把将姜原捞进怀中,“小圆子,看到没,这就叫生财之道。”
姜原肉乎乎的小脸快被温眠挤扁了,他轻声喊:“姐姐。”
“姐姐带你吃大餐去,”温眠揉揉小家伙发顶,“再剪个帅帅的发型。”
从理发店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温眠将小家伙送回出租房,叮嘱小家伙别乱开门后,匆匆卸了妆就打了个车直奔江氏集团的大楼。
隶属于江氏集团的整栋办公楼灯火通明,温眠鬼鬼祟祟在负一层的地下室转圈,想想她的玉佩就有些小激动。
温眠这一等,等到了凌晨三点,她打着呵欠低声咒骂江继洲,骂到一半当事人的身影才出现在转角处。
高大挺拔的身影逼近,周遭的气压瞬间降低,温眠揣着手迎上前挡住男人的路。
“江总好,我来赎我的玉佩了。”
“玉、佩?”
温眠头皮一阵发冷,她怎么觉得这两个字从江继洲嘴里说出来,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温眠大着胆子在江继洲身上搜寻一圈,眼神黯淡了几分,玉佩呢?她的玉佩呢?
“您贵人多忘事,我来帮您回忆一下,就是前天晚上的事。”
停车场冷白的灯光洒落在江继洲身上,为他增添了几分冷意,温眠很没出息地缩了缩脖子。
无论如何她都要拿回自己的玉佩。
“江总,那枚玉佩是我家祖传的宝贝,您家中无数珍宝,想必也瞧不上我那枚不值钱的小玩意。”
江继洲终于屈尊降贵地开口:“丢了。”
丢......丢了?
温眠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江总,您不会跟我开玩笑吧。”
江继洲掀眼看她,目光深邃难辨,“我的腕表呢?”
温眠底气足了几分,“卖了。”
“好大的胆子。”江继洲的身高极具压迫性,身影将温眠整个笼罩在其中,人在身处危险之中时,大脑反倒会清醒下来。
温眠将左手别到身后,替自己的玉佩算了一卦。
“江总,玉佩就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