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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正当我跪在蒲团上,困得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我蓦地清醒,往门口一看,居然是乔如蔓。
只见她怀里揣着一个小布包,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一番后才关上了门。
“长姐,我来给你送吃的了。”她小碎步地走到我跟前,打开自己怀里的小布包。
瞬间,“荷叶鸡”的香味弥漫在整个祠堂里:“哇!蔓蔓!长姐真是爱死你了!”
我在小姑娘红扑扑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那原本**的脸蛋瞬间红透了。
我捧着荷叶鸡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美食当前,我的警惕心荡然无存。连窗口那道一闪而过的黑影都没有发现。
整只鸡被我啃得七零八落,我满足地拿出手绢擦着油光发亮的手指。
刚准备收拾残局,毁尸灭迹时,祠堂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逆女!为父罚你禁食思过,你竟敢偷吃?还在祖宗牌位前行此等不敬之事!看我不打死你!”说着,父亲又让人去请家法。
我掏掏耳朵,默默地继续收拾地上的鸡骨头。
家法家法,你没有说腻,我都听烦了。
父亲显然被我的态度激怒了,家法也等不及了,就想上前来动手。
乔如蔓连忙挡在我身前:“父亲要怪就怪我!不关长姐的事,东西是我送来的!”
主角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果然,下一刻,我暴跳如雷的父亲,就成了一只被顺了毛的猫。
“爹爹怎么会怪蔓蔓呢?蔓蔓是好心爱护长姐。”
“那爹爹不许对长姐动家法。”乔如蔓依旧固执地护在我身前。
“好好好,都听蔓蔓的,乔如蔚,家法可免,责罚难逃,就罚你抄《女诫》一百遍。”父亲就像是川剧变脸般,对着乔如蔓是一副面孔,对着我是另一副面孔。
翌日清晨,我正趴在书桌上百无聊赖地画小乌龟。
突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我立马正襟危坐,拿过一旁干净的纸张,假装在认真地抄《女诫》。
“长姐——”一道软糯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你啊,蔓蔓,你吓死我了。”我立马搁下笔,歪坐在椅子上,没形象地拍拍自己的胸口。
“长姐......”乔如蔓眼里包着一汪眼泪,欲落不落,真是我见犹怜。
“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报仇!”我连忙起身走到她身边,帮她擦眼泪。
乔如蔓接过我的帕子,按了按自己的眼角,轻轻地摇摇头:“没有人欺负我,是我......是我害了长姐被罚,长姐,对不起......”
说着,她刚擦干的泪又像暴雨一样直直滚落:“长姐,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你的,也不是我告密的,你要相信我......”
她泪汪汪地看着我,眼神里闪动着不安,仿佛只有我的肯定能停下她眼里的疾风骤雨。
我“噗嗤”一笑:“傻瓜,我当然相信你啊。是守祠堂的老婆子去跟父亲告的密,昨晚我看到她躲在门外幸灾乐祸地偷看,我就猜到啦。”
“长姐,我还是很愧疚......”乔如蔓垂下头,忽然她又猛地抬头,眼里是亮晶晶的光芒,“啊!不如我帮长姐抄《女诫》吧!”
“好啊好啊,我求之不得!”我的眼里也满是亮晶晶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