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纠缠不休的傅谨言,一个死皮赖脸的厉南诚,这些还不够,现在又凭空出现一个……白月光?
什么狗东西?
他也配?!
江辞脸色微沉,“什么替身?”
傅谨言得意道:“你难道不知道她有个弟弟也姓江?”
“什么?”他在胡说什么?
“她会跟你在一起,纯粹是因为你这张脸跟她弟弟有五六分相似!”
傅谨言伸手拍着江辞的脸,“姜少爷,她午夜梦回抱着你,究竟喊的是你,还是他,你分得清吗?”
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吗?
狗东西竟然是我自己?
要不是被人架着,江辞现在就能高兴得在地上打个滚。
“我知道。”江辞压着嘴角,“上次她喝多了,还扬言要让她弟开枪打死我呢,这个女人,够心狠,我喜欢。”
“……”
傅谨言没料到江辞会有这样的转折,“你贱不贱?”
“在犯贱上,我可比不上你。”
江辞今天浑身上下都疼,要不是为了能够光明正大在池一一身边养伤,他才不让人透露消息,引傅谨言来报仇呢。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池一一也该出来了,江辞三两句话激怒傅谨言。
三对一,傅谨言以为自己稳赢,没想到三个人对一个残兵毫无优势。
“救命啊——”
正在揍人的江辞,忽然大喊救命,他踹了傅谨言一脚,自己从斜坡上滚下去,傅谨言没空思考那一声“救命”的含义,看到江辞从斜坡滚下去,以为是老天有眼,连忙冲过去。
刚到小区门口的池一一,被这一声“救命”吸引。
隐约觉得不对劲,连忙跑过来。
别的她没看到,傅谨言踹江辞那两脚,池一一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她还看到傅谨言抓住江辞的衣领,要揍他。
“住手——”
不给傅谨言开口的机会,池一一飞奔过来就是一脚,傅谨言被踹到一边。
江辞无比虚弱道:“姐姐,他打我……我好疼……”
他哪来的脸?
躺在地上的傅谨言愣了,明明挨打的是自己,刚刚那两脚还有一脚被江辞躲开,踹到石头上,他是怎么有脸喊疼的?
麻袋成精吗?这么能装?
越想越气,傅谨言起身冲过来,江辞抱着池一一翻了个身,拳脚没落下,程之洲拿着警棍朝这边跑过来,嘴上喊着“警察!”、“不许动!”。
“小狐狸,你没事吧?”
池一一本该第一时间推开他,看看他的伤,可他身上都是湿的,池一一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不知道他究竟伤了哪里,一时间不敢随便动他。
江辞的伤是真的伤,疼是真的疼,忍也不是不能忍。
“姐姐,我头疼,想吐。”他顺手抱着她,说得无比可怜。
“想吐?”
这是伤了脑袋吗?
皮外伤再严重,都比不上颅内损伤,池一一心都揪起来了,“现在能起来吗ᵂᵂᶻᴸ?”
池一一小心翼翼撑着江辞,协助他翻身,江辞抖着胳膊,艰难道:“我……”
“不能”还没说出口,江辞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什么情况?
刚到的厉南诚第一时间把江辞翻过去,“师兄,你没事吧?”
这谁啊?这么多事!
谁要他扶了?
江辞狠狠瞪着厉南诚:看把你能的!
池一一一口一个“小狐狸”跪到江辞身旁,江辞抱着池一一的胳膊,弱小可怜又无助道:“姐姐,我会不会死啊……”
厉南诚紧张道:“不会不会!放心吧师兄,我已经叫救护车了!”
“嘶——”好烦。
“我弄疼你了吗?”厉南诚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江辞很想给他一脚,池一一拂开别人的手,“别碰他!”
因为不清楚伤的位置,池一一保持江辞平躺在地上,帮他简单检查身体。
事发地点离云北医院近,120转个弯的功夫就来了,厉南诚殷勤帮忙把人抬上去,江辞几次想要握着池一一的手,都被厉南诚半路拦截。
江辞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又不好当着池一一的面发作。
对江辞一片赤城的厉南诚,还想跟着车去医院,好歹被程之洲以工作之名给留下来了。
“你多什么事儿?”
如果眼神能杀人,程之洲觉得自己今晚和厉南诚已经死了好几回了,程之洲忍不住嗔道:“挺机灵一小伙,怎么这么耿?”
“师兄他……”
“师什么兄?乱认什么亲?你认识他吗就师兄?”
厉南诚弱弱道:“认识。”
“你认识他?”
“我认……不认识呢?”厉南诚看了眼程之洲,低下头:“不认识。”
程之洲:“这件案子先按照互殴性质处理,你跟进一下!”
厉南诚两眼放光:“那我等会儿去医院?”
“他交给我,你去找傅谨言。”
“傅谨言?那个记者吗?”办彤彤案子时,厉南诚跟傅谨言打过几次交道,算是认识。
程之洲来的时候,老远就在喊,傅谨言和他两个小弟撒腿就跑,厉南诚动作慢些,就只看到个车**,故而好奇道:“程哥,你怎么知道那是傅谨言?”
“我看到的呀!像你一样,每天磨磨蹭蹭,能干什么?”
“那要不然两个都我去跟吧?”
乔思乔是骨外医生,今晚值班,程之洲打算等会儿掐着点去医院找江辞聊聊,处理完工作,刚好跟老婆一起回家。
“不用。”程之洲看了眼时间,“医院我去,你今晚就早点回家吧。”
“我不着急,时间还早,我……”厉南诚还想央求两句,程之洲没给他机会,已经快步消失了,“程哥!你慢点!等等我!”
在车上的时候,池一一已经和随车医生沟通完治疗方案,她把车里备用白大褂套上,下车直接找电脑开医嘱,然后拿着单子亲自送江辞去做检查。
核磁共振结果有轻微脑震荡,没发现脑出血或其他病变。
脑子没问题、也没有重大脏器损伤,换句话说,江辞不会死,池一一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带江辞回急诊骨科打石膏。
乔思乔看着骨科CT片子,不停啧啧摇头。
池一一也看了骨科片子,明明没什么问题,可毕竟乔思乔才是专业的骨科医生,她忍不住凑过去,多瞧了两眼。
腓骨骨裂。
“没断啊。”池一一觉得自己没看错,忍不住道:“你老摇头干嘛?”
乔思乔叹道:“可惜啊。”
“可惜什么?”
“这要是大腿骨折,我给他连夜手术。”
“乔思乔,你要死啊!”
江辞以为池一一是因为乔思乔盼望自己重伤而生气,所以才说这话,便道:“医生也需要冲业绩吗?”
别人听不出来乔思乔话里的意思,池一一跟她这么熟,能听不出来?
她这话自然不是冲业绩。
前两天乔思乔跟池一一说,给一个兵哥哥做腿部手术,小伙血气方刚,麻醉后弟弟敬了两个小时礼。
可这要让池一一怎么跟江辞解释?
“别理她!”池一一顺手将乔思乔口袋里的小蛋糕摸走递给江辞,“吃点东西,等会儿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乔思乔在备物,池一一从推车上翻出清创用品,拖了个凳子坐在躺椅旁边,帮江辞处理脸上的伤。
“嘶,疼。”江辞还是顾忌乔思乔在的,声音很小,“姐姐你轻一点。”
“上次受伤才几天,又受伤,你就不能小心一点?”
“姐姐你偏心!他们三个打我一个,你就只怪我!”
“是三个吗?”池一一轻轻吹了吹他额角的伤,消毒液很快就干了,她在他额角贴了张创可贴。
吹伤口这个动作显然是违背无菌操作,但是他额角本来就是一道浅划伤,创可贴也不需要,只是池一一意识到自己不该说那句话,所以用这些动作打了个岔。
江辞看到池一一眼里的心疼,不知道自己回来是不是错,听到她的话,也不敢回答,只用喊疼来掩饰。
“弟弟怕疼吗?没事儿,叫出来,有姐姐在,咱不怕。”乔思乔开始干活,嘴上不停道:“你叫得越大声,姐姐这手脚就越麻利!”
关于江辞喜欢池一一的事情,程之洲大一就知道了,但是乔思乔嘴上没有把门,怕她坏事儿,江辞严令禁止程之洲泄密。
所以这会儿乔思乔平稳发挥,当着池一一的面胡说八道。
“乔思乔你再管不住你这张嘴,我举报你信不信?”
“嗐,瞎说什么呢?咱可不兴搞这种内部斗争。”乔思乔用剪刀剪开江辞的裤子,兴奋道:“要不干脆帮你剪到底吧,省得回头不好脱。”
“你给我闭嘴吧!我们回头自己剪!”
然而那剪刀分明还是朝着裤腰直线过去的,池一一一巴掌拍在乔思乔手上,“可以了!”
乔思乔无比惋惜停手,“长得好看的人,连腿毛都很性感,弟弟有女朋友吗?”
“乔思乔,你信不信我告诉程之洲?”
“你这个人……”
“嘶啊!”
乔思乔给脚踝正位打石膏,江辞吃痛,抱住池一一哭唧唧喊疼。
“哎哟不疼不疼,韧带有点伤了,一会儿就好,这小可怜的样儿,叫的姐姐心都化了。”乔思乔嘴上这么说,手却丝毫没有留情,继续用力,“大点声!”
池一一真想要破口大骂了!
“我们外科医生的风评就是被你们骨外毁掉的!”池一一站在江辞身侧,将他脑袋抱在怀中,手轻轻摸着他的脑袋,像对待小朋友一样,捂着他耳朵、挡着他视线。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心外要都是君子,还能被我们骨外毁了名声?”
“你好意思说?出渣率第一名就是你们骨外!回头看到你们家程之洲,我一定要跟他告状,让他好好管管你。”
“**之徒,仗着自己单身就胡作非为是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乔思乔不甘示弱,“回国不到三天,就有人跟你表白,九十九朵玫瑰,急诊大新闻啊!”
什么情况?江辞立刻抬头看向池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