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送孩子上学
此后几天叶靖西的母亲一天三通电话，就怕叶靖西给乐子瑜添乱子，但是乐子瑜却一反常态，开始定时定点吃饭睡觉，不仅将平常满屋乱放的玩具拾掇地整整齐齐，最讨厌吃鸡蛋的她还偶尔提醒在厨房做早餐的乐子瑜：“我妈说鸡蛋不要两面煎，八分才营养。”
乐子瑜看着锅里糊得可能让她吃了会幼年早逝的鸡蛋，含糊一笑。
早知这个柯教授有如此大的魅力，乐子瑜就应该建议靖西的母亲将柯教授的照片撕下来，然后贴在墙上天天烧香，以此镇住叶靖西这个小魔头。
她将这个想法跟薛青分享之后，薛青欣慰地说道：“柯教授啊？是挺不错的，据说他妈妈也正为他婚事着急呢，要不我回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乐子瑜：“……我看今天没有去接靖西的必要了。”
薛青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说真的，子瑜啊，你是该找个合适的人了。”
“还早呢。”乐子瑜推脱：“至少等到朝城完成学业再说吧。”
薛青道：“朝城大二了，也就两年的事，你先提前物色着，两不耽误。”
乐子瑜沉默了一会儿，道：“再说吧。”
电话那头的薛青似长长地叹了口气，却也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这日天色微明，霞光依稀。
乐子瑜一边开车一边跟叶靖西灌输幼儿鸡汤，叶靖西则像只壁虎一样趴在车窗上，哈着气，画着画。
乐子瑜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电话打断，打开蓝牙，是一个陌生的女音：“请问是乐子瑜小姐吗？”
“我是。”乐子瑜简洁回到。
“你好，我是柯林的助理。”对方声音干练，直入主题：“我们这边正在筹备《旧事》的拍摄，宣传海报的摄影方暂时还没有定下来，您是原著作者芒果冰力荐人选，想必她跟您说过，所以这边看您今天上午十二点是否有空来影视基地面谈一下合作事宜？”
芒果冰是舒雅的笔名。
上次舒雅随口一提，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实下来了。
将叶靖西送到幼儿园后，乐子瑜本也着急离开，但别的小朋友都进去了，只有叶靖西站在门口经受老师的审查，老师一边拉开她的书包一边问：“这次应该没有再带什么杂志了……”还没说完，脸就阴沉下来了。
叶靖西立刻护住书包：“我以后要嫁给他的，谁都不许动我男神。”
老师的脸难看到了极点。
老师看着乐子瑜，语重心长道：“孩子的教育是非常重要的，身为家长，应该认真执行监督的工作。”
乐子瑜心虚地点了点头，遂一把叶靖西擒了过来，将不知何时偷放在书包的里杂志拿了出来，当着老师和叶靖西的面撕成了碎片。
老师满意了，叶靖西却是要失声大哭了，乐子瑜叹了口气，试图用孔融让梨的故事启发叶靖西：“追星要懂得适可而止，你看你嫁给了他，其它人怎么办呢？”
叶靖西将哭未哭：“还能怎么办，给我当伴娘啊！”
话刚说完，叶靖西突然目瞪口呆地望着乐子瑜的身后某处地方，惊喜到难以置信般，木讷地张了张口：“柯、柯……”
“咳什么咳？想装病不上学？”乐子瑜一边调侃一边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往后望去，顿时僵化。
不知何时出现的柯铭正背对着九点的朝阳半靠在车前，明明穿着吸收光线的深色衬衣，却比车身的炫白都耀眼。
眼看叶靖西就要扑过去冒犯柯铭，乐子瑜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她，老师也上来帮忙，于是两人联手把乐靖西强行拖进了幼儿园。
但死不罢休的叶靖西还欲奋力一搏，拉着栏杆喊道：“柯！教！授！我稀饭你……”
“啪”——幼儿园大门锁上了。
可算把小祖宗送走了！
乐子瑜松了口气，准备离开，但柯铭的目光中却含着微不可擦的笑意淡淡地落在她身上，这让乐子瑜有些局促不安，踌躇了几步，乐子瑜决定过去打个招呼。
“柯教授，你来送孩子上学啊？”
话一出口，乐子瑜顿时想拍死自己，杂志上明明给他贴了单身精英的标签了好吗？！
而柯铭却没怎么在意，只表情复杂地定着她的手，神情有些难喻。
乐子瑜有些莫名，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
完了。
手上拿着的是方以无比残暴的方式撕碎的杂志。
乐子瑜干呵呵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将手往后藏了藏。
尴尬至极。
柯铭口吻颇为平淡，说道：“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乐子瑜干笑。他们好像不熟吧？他们就误打误撞见过两次吧？而且就在上个星期吧？
但他目光灼灼，全不似第一次在办公室遇见的那样生人勿近，听她敷衍打完招呼后，反倒是有些莫名失落和凝重之感，莫非……
“我家朝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乐子瑜声音又上扬了一个度。
历来老师找她，都是齐朝城出了什么事。
她第一次被齐朝城老师约谈是齐朝城高二的时候，那时候木眠花工作室开办不久，收益也算可以，乐子瑜就首付了个车撑门面，所以经常开着新车乐颠乐颠地去学校接齐朝城，一来二去的齐朝城就被人说了闲话，起初齐朝城并没有在意，直到有人诋毁乐子瑜品行不端与高中学生牵扯不清时，齐朝城才二话不说地把人打进了医院。
他的高中班主任是个年近退休的中年妇女，得知真相后只一脸慈祥地拉着乐子瑜的手说：“小姑娘不容易啊，大学都没读完，就要一个人拉扯弟弟上学，真是苦了你。”云云。
“你家朝城？”柯铭觉得这个称谓说不出的怪异。
齐朝城是物理系的尖子生。本来可以去国外接受更好的资源，但是齐朝城却将交换生名额让了给其它同学。这让好几个老师都感到意外，教导主任还找齐朝城谈过话，说得无非是国外更看重基础技能，有更好的前景等话以此劝他。
办公室相邻，柯铭路过走廊就听见齐朝城淡淡回了句：“我只想尽快结束学业，减轻她的压力给她更好的生活。”
柯铭将乐子瑜上下打量了一眼，莫非齐朝城是为了她？
“他很好。”柯铭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有些事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顿了顿，“你应该不记得了。”
“啊？”乐子瑜有些蒙圈。
“有个东西想给你看一下。”万里无云，柯铭的神色埋藏在眉眼的阴影中，乐子瑜看不清，只见他拉开了车门，绅士又不失风雅，说道：“上车。”
此时此景，莫说叶靖西，乐子瑜觉得自己都有些把持不住，正打算顺其心意上车时突然想起一件大事，一时嘴诓了瓢：“那个，我追你吧，正好下午可以去见你爸。”
柯铭眉骨下的动脉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下颤了颤。
“我的意思是……”乐子瑜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自己这语言表述能力，尴尬地指了指幼儿园门口的车，“刚好我也有一辆小白，刚好下午跟柯导有个会面。”
“……你见他做什么？”
乐子瑜犹豫了一下，简洁回到：“应聘。”
新片拍摄，影棚确实需要大量招聘学生兼职，柯铭也没再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