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我又一次从匪窝中救回了苏梅落。
不过这次,他怀里多了个弱柳扶风的姑娘。
他口中深情款款的说着夫人有你真好,饱含担忧的眼神却落在了她的身上。
从匪窝回来后,苏梅落便忙活了起来。
他顾不得打理自己。先是脚不沾地请了大夫为她诊脉,又马不停蹄命人收拾住处供她休养。
忙到连听到风声前来瞧他的族老和有生意往来的友人都顾不得理会,只一心扑在那名唤阿樱的女子身上。
我只得借口他每次行商回来都要去明台山还愿,此番又是有惊无险所以不敢怠慢,这才勉强糊弄了过去。
可当我焦头烂额的应付完众人回去时,却发现冬日里常住的花月苑已被折腾的不成样子。
梅花树下的秋千换成了棋盘,凉亭之上的纱幔变成了竹帘。
就连那株开得繁盛的绿萼梅,都被连根拔起丢在一边。
而我的夫君,正站在样式大变的院子里殷殷交代着。
「夫人的长剑先搬去正房,阿樱不喜兵刃。」
「碳火要用顶好的银丝碳,阿樱最是怕冷。」
「屋檐下的鹦哥儿就留着好了,可以陪阿樱解解闷。」
一股恼意顿时涌上心头,我为了苏氏家业与人辛苦周旋,他却在此处替别人劳心费力。
用的还是我精心打理的院子。
我向来不喜冬天,只觉得光秃秃一片无甚生趣。
是以找了许多种子细细种在此处,经过一番侍弄,终于长得枝繁叶茂,便是在冬日也葱茏蓊郁,令人见之心喜。
我烦闷的时候向来喜欢在此处小憩,如今却被他用来借花献佛。
多大度的人都不会开心的。
我微微蹙眉:「不是说阿樱安置在重澜阁吗?怎又搬到花月苑了?」
听到动静苏梅落这才回过头来,他几步迎上前来,拉着我的手柔声细语的解释起来。
「真真莫急,我是想着南方湿冷,重澜阁水汽太重,不利于伤口恢复。」
「阿樱一介孤女流落在外,又是为了救我才受了重伤,若是不妥当招待,那也说不过去不是?」
「花月苑草木葱茏,她住在此处可以养伤,离正房也近,也好跟你做个伴儿。」
他说的理所当然,目光干净又澄澈,仿佛我若是不满,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