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等三天后花轿来抬走人,就算夏南珠知道真相,事已成定局。
若那傻子真死了,说不定是被夏南珠给克的呢?
反正夏南珠生下来不就克死她亲娘了吗,多一条克夫才理所当然啊!
可谁知道,对方居然找过夏南珠医治?!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珠儿啊,你不会是不想嫁,故意编瞎话来害我名声的吧!”季氏慢一步反应过来,立即狡辩道。
正好看见隔壁贺二婶听见动静过来,眼珠子一转就哭诉起来:“哎呦,冤枉啊,贺家的,是你在后面撺掇的吧?不是说我们家珠儿跟着你身后主要做女医。怎么也要出诊给男子看病了?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这些年拿着我们家的银子,说是帮我们照顾女儿。女儿大了,就不想撒手了,想攥手里白得一儿媳妇是吧?肯定是了......”
“你闭嘴!”夏南珠冷斥一声,不想再听季氏东拉西扯的狡辩。
至于女医一事,的确是贺二婶为了夏南珠名声考虑对外宣称,实际上以前也是这样操作的。
但如今这不是重点,不能让季氏扯偏话题。
季氏一噎,口水呛到喉咙。
因为夏南珠此时的眼神太冷,看得她心底发悚。以前的夏南珠与她再不对付,但是性格温婉的她顶多不搭理自己、避开自己,从来没拿这种要吃人的眼神看过自己。
此时的夏南珠,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锐利锋芒。
加上对方刚寻过死,她也有点怕把人**狠了。
就连要反驳季氏不地道的贺二婶也有些担忧的看向夏南珠。毕竟是她从小奶大的,季氏发现的反常,她自然也发现了。
只见夏南珠此时举手指天发誓:“我夏南珠对天发誓,这辈子就算嫁不出去,就算削发为尼,也不可能嫁给贺止卿。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继而含笑看着季氏:“你呢?你敢发誓,说你不知道把我许的人家情况,不知道对方痴傻病重?你若是撒谎,你便绝子绝孙,不得好死!”
此话一出,后面站在自家门口的贺止卿怔愣了下,但很快恢复,只平静的站着。
周围其他人惊讶一瞬,便都窃窃私语起来。
季氏故意扯贺家进来,不过是想遮掩自己的用心。
夏南珠发誓怎么死她不在意,但后面的话犹如诅咒,一下戳中她心窝子:“我呸呸呸,你好恶毒,居然诅咒你大哥和弟弟妹妹们!”
“呵,不敢?心虚!你没做过的事,也该无惧任何诅咒才是!”夏南珠毫不示弱。
说罢又朝季氏伸出手,不容置疑道:“废话不多说,这门亲事我不答应。婚书和定礼拿来,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退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已经定下,怎么可能由着你胡说几句,说退就退了。”季氏就是咬死了不承认。
夏南珠见她这样,勾唇冷笑,也不急:“哦?那你可别后悔。”
虽说关于那户人家,她是有杜撰的成分,但也就不是自己医治的。而是贺止卿出的诊,回来听说这婚事,对方的情况才在夏南珠这里漏的馅儿。
季氏见夏南珠的眸光,没来由的后背发凉,但已经到手的银子她怎么可能还回去?别说后面还有那么多好东西,那户人家承诺到时候留给婆家八成。
之前拿到手的五十两,她立即就给亲大儿许了亲事,置办了聘礼等物,早就花的七七八八了。
后悔?她就不信这死丫头能拿她怎么着!也就嘴巴厉害吧!所以也不着急害怕。
一旁的贺二婶却是急了,一把拽住夏南珠的手臂紧张道:“珠儿,你别急!”
转而生气的瞪向季氏:“季大姐,虽说你是珠儿继母,但这么多年你也没管过她。咱们做人得讲良心,你不能把她往火坑里推啊!你若是有什么困难,我们大家伙合计,事儿也好,银子也好,总能商量个办法出来。可是珠儿,她不能嫁到那家去!”
这样说,就是愿意帮季氏兜底的意思了。到底还是心疼夏南珠,希望这件事能够和平解决。
贺二婶在这个村子十几年,给村里人看病从来没有收过诊金,比村长还德高望重,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所以她一开口,周围陆续有人点头赞同。
“就是啊,人傻也就傻了,可要真活不了多久,这珠儿嫁过去不就守活寡吗?这种事情太丧良心,做不得啊......”有老人也帮着劝说。
“趁着没几日,还是赶紧把亲事退了吧。别突然人死了,对珠儿名声也不好。”有年轻的也说。
现场小部分人没说话,大部分基本都是支持夏南珠的。
季氏气的心肝脾肺肾都疼,可是势比人弱,她以后还要脸在村子里做人呢。
这时便一拍大腿,瘫坐在一旁哭诉起来:“哎呦,真是冤枉死我了啊。当初定亲的时候,那户人家可是亲自叫了儿子过来给我相看,对方那是一表人才,比隔壁贺家大郎都不差,否则我怎么可能答应呢?
我们珠儿自小知书达理,又会医术。哪里是一般人配得上的?我真有坏心思,只拿长辈的身份压她回家来,那她能给家里挣的还少吗?”
越说越是委屈,竟是说动了一些人。
“你不会也是被骗了吧?”有人问。
夏家村普遍民风算是比较淳朴,愿意相信人不可能有多坏。
“不能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珠儿呀,你确定没弄错人家?”又有人问夏南珠。
“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坐下来好好商量吧!这终身大事,总不能让孩子受委屈。”还有人当和事佬,劝着和。
显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还是有人向着季氏的。
夏南珠觉得受伤的头被吵的嗡嗡的难受。
虽然村民们看起来很热忱,没有什么坏心眼,但被季氏几句扯皮就在这两边摇摆和稀泥,就没完没了,不是个好事了。
要是原主,面皮子薄,哪怕心理不赞同,也只能隐忍下来,被劝进屋慢慢商量。然后怕是要一直商量到出嫁,再绝望寻死一次。
现在成了她,就是她的人生了。
她的上辈子,就是父母意外双亡后,寄人篱下在叔叔家的那几年特别在意别人的想法与眼光。
后来因为过人的记忆被卖给组织,就再也不必考虑这些人情世故......
而眼下的环境,她觉得她需要考虑的很简单。哪怕是封建古代,乡下地方吗,没有太多讲究,谁能折腾,谁就厉害!
于是淡漠的道:“我们行医问诊都是要记录脉案的,尤其是急重症,患者姓名住址肯定要问清楚!
所以没有误会,有的只是季氏你的狡辩强撑。你若不拿出婚书去退亲,那么我就要用我的方式来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