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恶心的事?”
厉时墨动作一顿,“这不是苍蝇妈妈的台词?”
宁姝……
本来就吃不下,狗男人还好死不死让她想起自己曾经给他讲的那个段子,更没食欲了。
她勉强喝了小半碗粥,问道,“太爷爷呢?”
“跟人赌钱去了。”
“什么?”宁姝差点跳起来,“你怎么不拦着他?”
厉时墨淡淡道,“我看他玩得挺开心的。”
“那也不能由着他呀,万一输了怎么办?”
船上这些人非富即贵,这里的赌场虽说是玩玩,筹码对这些人来说都不算太大,但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非常高了,这输赢可都是真金白银。
太爷爷一辈子生活在老家,估计赌得最大的,就是跟村里老头老太太们抹花子(北方的一种纸牌),赢一局赢个几块十几块。
他哪儿见过这么大阵仗?万一输了,不得肉疼死。
厉时墨倒是毫不担心,“我看他手气不错,真要输了,”他顿了顿,看了宁姝一眼,“就从你的十个亿里扣。”
宁姝……
输钱是小事,就怕太爷爷输了钱,心里不舒服,再给老人家气到。
想到此,她就说自己吃饱了,要去看太爷爷,厉时墨看了眼没动多少的菜,抿唇道,“我带你去。”
游轮的五楼就是大家休闲娱乐的场所,有棋牌室,还有各种桌游。
厉时墨带着宁姝过去的时候,太爷爷正跟一群人赌得起劲儿。
他们居然是在比摇骰子,猜大小,押筹码。
别人面前或多或少都堆放着筹码,只有太爷爷跟前一干二净。
荷官正在摇骰子,太爷爷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荷官灵活摆动的手,像是恨不得将他手掰开。
宁姝心想,完了,看来输了不少。
等荷官摇停,众人纷纷开始下注,宁姝赶紧上前,“太爷爷!”
老太爷扭头见是曾孙女,立马喜笑颜开,“星星,你醒了?”
宁姝拉着人就要走,“我带您去甲板上看看吧?”
“你等我再玩一把。”
绝对是输了钱,不死心,想捞回来。
宁姝怕他上头,就说,“您不是想游泳吗,甲板上有泳池,林书给您准备了泳裤。”
老太爷立马来了兴致,“走走走。”
结果没走两步,他突然顿住,“我得先把这些东西给兑换了。”
“什么?”
老太爷从口袋里摸出满满一把筹码放到了桌上。
宁姝?
随后又看他从另一个口袋又摸出一把,再然后是裤子口袋,就连里面的衬衣里还塞了一把。
宁姝就看着老太爷跟哆啦A梦一样,不停地从口袋往外拿筹码,一会功夫面前筹堆成了小山。
宁姝???
她目瞪口呆地看向厉时墨,后者倒是十分淡定,“我说了,他手气不错。”
这岂止是不错,这是一下午没输过吧!
那么一大堆筹码,撇去桌位费,还有给荷官的小费,最后居然赢了一百七十多万。
宁姝突然有点眼红,这比她拍戏可赚钱多了,早知道跟着太爷爷赌一把了!
宁姝对太爷爷能赢钱的技术非常感兴趣,一路上都在问他是怎么把把都能猜中的。
太爷爷老神在在道,“年轻人还是要脚踏实地,不要总想从这些歪门邪道赚钱。”
“那您还赌?”
太爷爷一本正经道,“我是个糟老头子,输了就输了,家里还有几口良田,养活到我入土是没问题,你们不一样,沾上这东西,人就废了,十赌九输,赌场上的钱,哪能那么轻松让你拿回去?”
宁姝……
虽然他说得很有道理,但她总觉得太爷爷在双标。
她扭头小声跟厉时墨说,“太爷爷不会抽老千了吧?”
厉时墨点头,“有可能。”
“那怎么办?”
厉时墨看了她一眼,“你去跟荷官说一声,让他调监控查一查,不行我们把太爷爷交出去,他这么年纪,应该关不了几天就放出来了。”
宁姝嘴角抽了抽,“我有病吗?”
游轮上这种赌博本来就不合规,就算真是抽老千,也是私下解决,把人交出去,备查出他们聚赌,谁也跑不了。
厉时墨根本就是在逗她玩。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聚集在了甲板上,外面这会儿已经相当热闹了。
林书陪着太爷爷去泳池那边玩,厉时墨去应对商圈的那些熟人,宁姝则被太太们围起来,被迫参与“夫人外交”。
上次珠宝展上,周老太太对宁姝的重视,早在太太圈传开了,所以今天宁姝出现,各位太太不管心里怎么想,但是面上对宁姝还是要热情不少。
而这种热情,和大家刚刚看到姚可欣那种热情是不一样的。
前者带着点讨好和谨慎,后者就跟围观人群里误入的猴子一样,更多的是好奇。
陆思瑶攥着酒杯,脸色不愉。
一位太太道,“周太太,你前阵子拍的那个短剧演得太好了,怎么想起来去拍这个了?”
“那个什么,《法域》是不是?我家孩子一放学就守在电视前,说是学校布置的任务,看完还要写观后感,我也跟着看了好几集,你们不说,我都没看出来是周太太了。”
这些夸赞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法域》这节目爆红是真的。
宁姝笑了笑说,“我是帮陆太太的忙,她们单位负责的节目,找不到演员,看我长得还可以,就让我顶上了,我也是随便演演。”
看我长得还可以……
这逼装的,太太们瞬间就不想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