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手术服,她安静的按着医生的命令躺好。
冰冷的仪器探入她的身体,刮宫所带来的剧烈疼痛,随即狠狠袭来……霍晚凝用力的抠住了手术床,死死咬住嘴唇,面上却依旧一言不发。
她会永远记住这份疼痛,日后,加倍还给白靖宵。
霍晚凝一个人做完流产,忍着疼痛缓缓站起身,撑着墙壁往外走。
一个人穿过漫长的走廊,在半道上,遇见白靖宵抱着霍依人正在往外走。
她额头和膝盖上的伤口,都被处理过了,裹着雪白的纱布,这会正缩在白靖宵的怀里,满脸甜蜜的笑着说话。
白靖宵垂眸看她的眼神,柔软得刺目。
霍晚凝站定了脚步,只觉腿间的疼痛更加剧烈了,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咦,姐,你还在医院吗?”霍依人看见了霍晚凝,一脸单纯的开口问她。
白靖宵也抬眸,冷冰冰的看向了她。
霍晚凝垂在身侧的手指又一次用力握紧,她唇边勾起惨淡的笑容,哑声说道:“孩子我已经拿掉了,你们可以安心了。”
她说着,抬起颤抖的睫毛,看向身躯挺拔的那个男人。
医院的灯光惨白透亮,落在霍晚凝那双澄净的眸子里,光芒细碎而明亮,像是在散落在漆黑夜空里的星子。
白靖宵的心口忽然被拨了一下,有几分异样快速从他心口一闪而过,很快消失不见。
“算你识相。”白靖宵冷声开口,抱稳了霍依人,面无表情的从她身旁走过,“还站着干什么,滚回家去。”
霍晚凝身子一颤,终究还是没站立稳,噗通一声,发软的双膝着地,跪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此刻已是半夜,走廊里安静无声,她摔倒的声音,无比清晰。
可白靖宵却连脚步也没有停下半秒。
霍晚凝的唇角缓缓扯出一抹笑,可眼角,却滑下了泪。
她最后还是在医院住了一晚,流产的后的腹疼让她实在是没办法走路,在医院休息了一天之后,她傍晚办理了出院,打车回家。
可一推开别墅的大门,却看见霍依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水果。
“姐,你回来了。”
霍依人姿态曼妙的侧卧在沙发上,一边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一边颐气指使道:“我渴了,去给我倒杯水吧,靖宵哥说以后就由你照顾我了。”
霍晚凝皱眉看着她:“谁允许你进来的?”
霍依人坐直了身体:“当然是靖宵哥,她说我膝盖走路不方便,叫我住在你这里,让你照顾我的起居饮食。”
霍晚凝才刚刚做了流产,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哪里还有精力照顾她?
不想跟霍依人在这里吵架,免得这个戏精又演戏说自己欺负她,霍晚凝直接转身就走。
步子才迈出两步,一道修长挺拔的身躯,就出现在了大门前。
是白靖宵!
“靖宵哥……”霍依人立即甜甜的开口,“你回来啦。”
白靖宵对着她点了点头,眸光随即阴冷的落在了霍晚凝身上。
“既然来了,这个,签字吧。”
他将手里握着的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
霍晚凝垂眸看了一眼,加粗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刺得她眼睛发涩。
抬起眼睛,她直视着白靖宵的眼睛,缓缓开口:“不好意思白靖宵,现在我忽然不想离了。”
想要失去了一切的她退出,然后成全他和霍依人?
做梦!
白靖宵瞬间阴冷的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霍晚凝直直的对上的白靖宵满是寒意的眼睛,毫不畏惧,字字清晰:“我说,我不同意离婚。白靖宵,我不是没给过人机会,是你非逼我走上绝路,那咱们就死耗到底。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这个婚,我永远也不会同意离!”
白靖宵眼神狠狠一沉,他一步上前,大手直接掐住了霍晚凝纤细的脖颈。
只要稍微用力,手中这脆弱纤细的脖子,就能直接被掐断。
“霍晚凝,你别给脸不要脸!离婚协议书,马上给我签字!”他冷声威胁,同时指头用力收紧,给予霍晚凝窒息的压力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