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轰隆——】
倾盆大雨伴着雷声猝然降下,而狼园中,正传来阵阵渗人的怒吼。
宁馨雨努力避开监控,在狼园中冒雨狂奔。
她手臂上布满血痕,锁骨上更是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尖利牙印。
鲜血正滴答滴答渗出来,混杂着雨水,将她衣衫染成淡红。
冰凉的雨打在伤口上更加疼得难耐,宁馨雨顶着苍白的脸,踉踉跄跄朝着狼园外跑去。
嫁给盛启轩这三年,她悉心照料他,用尽毕生所学将已经变成植物人的盛启轩救醒,换来的却是他醒来便命人将她关进盛家的狼园,还要她家破人亡!
这三个月,她在狼园受尽折磨,今天好不容易才能找到逃出来!
她必须马上赶回去,告诉父亲盛启轩娶她,一开始就是针对宁家的阴谋!
大门已经离她越来越近——
一只冰冷的手陡然将她抓住!
宁馨雨打了个寒噤,抬头便对上盛启轩血红的双眸。
他为什么在这里?!
宁馨雨脸色一白,还未反应过来,身上的衣衫却已经被他粗暴撕破!
分明他浑身湿透,可那双手却灼热滚烫,死死箍住了她的腰。
绵密的吻如同暴雨哗啦啦的落下,如墨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盛启轩看不清面前人的脸,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味让人格外心安。
紧拥在一起的两人顺着雨势滚落在草地上,豆大的雨滴砸在草坪上,最后消失在草坪里。
暴雨越下越大,宁馨雨被他搂在怀里,尽可能的阻挡住了雷鸣暴雨。
雨幕里,盛启轩的俊脸像余阳,温柔且耀眼,但作为他法律认可的妻子,宁馨雨还是第一次见他温柔的模样。
而这温柔从来没有属于过她。
暴雨褪去,被雨水打湿的盛启轩安静的躺在地上睡着了。
宁馨雨苦笑。
爱了他整整十年,她从未想过,两人第一次亲近,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怎么还没找到少爷?!”
保镖的声音终于将宁馨雨思绪拉回。
看着盛启轩冷硬的俊脸,她陡然打了个寒噤。
他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恨极了宁家,当然也对她恨之入骨,如果知道自己是和她做了那事,恐怕会要她的命!
来不及多想,宁馨雨挣脱开他的手,看着远处那几个保镖朝这边靠近,只能硬着头皮朝着狼园的方向跑去。
……
“少爷……”
半小时后,保镖低头走进盛启轩的房间。
“找到那个女人了么?”
盛启轩穿着浴袍,一头黑发搭在额前,还带着些许湿意,看上去更加俊美。
他薄唇紧绷,脸上看不出喜怒,清贵的气势却让保镖不自觉又低了低头。
“少爷,监控全都看过了,没找到那个女人……”
盛启轩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他昨日被人下了药,强行忍着药效赶回来,却再也坚持不住,随手拉过一个女人便做了那事,连她的样貌也没有记下。
盛家不会有外人闯进来,那女人应该是家里的女仆,为什么会找不到?
盛启轩一阵燥郁。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她身上的味道,令他一时有些失神。
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副文件上时,他眼底的情绪却逐渐变得幽冷含怒。
“继续找,让人将狼园里那个哑巴,给我带过来!”
听见盛启轩的吩咐,保镖不敢耽搁,急忙退了出去。
宁馨雨刚回到狼园里那个腥臭的小屋将自己收拾干净,就被两名保镖粗暴押进了盛启轩的房间。
男人对着镜子换好了黑色的西装,听见脚步声转过身看向她,眼底带着讥诮的寒意:“知道为什么我要见你吗?”
难道……是昨天的事情被发现了?
宁馨雨心里一紧。
可她不会说话,只能咬着嘴唇颤抖着身体摇头。
盛启轩又笑了,弧度却令人心寒。
他箍住她的手腕粗暴将她扯下了楼塞进车后座,跑车一路疾驰,很快开到城郊。
宁馨雨眼神茫然的看着盛启轩冷硬的脸,直觉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车停在一处山下,盛启轩一语不发的将她拽下车,她才敢用手语询问:【这是哪里?】
盛启轩没有说话,箍着她手腕朝着山上走去。
宁馨雨浑身发软,腰腿更是酸痛,浑浑噩噩被他拉上山,却看见一个人跪在墓碑前,身形枯槁。
父亲!
听着那阵阵咳嗽,宁馨雨心里一紧,想要冲上去,却被盛启轩一把拽住。
守在墓碑边的保镖看见他,上前恭敬开口:“少爷。”
宁衡水猛然回头,看见盛启轩和宁馨雨,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你说过只要我在这里跪三天三夜……就放过我的女儿!”
看着宁馨雨身上的伤,他踉跄想站起来,却重重摔进泥水中!
“啊!”
宁馨雨口中发出无望的呜咽,想要上前,却被盛启轩粗暴掐住手腕。
“我爷爷的命,是你跪三天三夜就能抵消的?”
“你们父女,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宁衡水一惊,想要开口,警笛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几个警察走到宁衡水面前,直接拿出手铐带在他手腕上:“宁衡水,你涉嫌挪用公款和行贿,现在警方依法将你抓捕归案。”
宁馨雨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带上警车,不敢置信的看着宁衡水:【我父亲不可能犯罪!】
盛启轩喉间溢出冷笑,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颌,声音含戾:“犯不犯罪,是你说了算吗?”
“他害死了我爷爷,把他送进监狱也只是个开始,你们父女,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他在故意报复宁家!
宁馨雨浑身颤抖,努力平静下来焦急的打着手语:【我父亲不可能害你爷爷的!】
【他身体不好,进了监狱撑不住的,求求你放他出来,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盛启轩只是居高临下看着她,唇角笑意冷得刺骨。
忽然,他拽住她的头发,硬生生将她扯到墓碑前!
剧痛来袭,鲜血顿时模糊了她的双眼。
“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为你父亲求饶呢?”
他欺身扼住她下颌,逼迫她直视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你也是罪人,如果不是琪琪将我救醒,我和整个盛家,不都再你们父女的掌控之中?”
“他将你嫁给我,不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吗?那么接下来的每一秒,我都会让你受尽折磨……盛夫人!”
宁馨雨的瞳孔一阵紧缩。
将他救醒的人……不是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