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兆寒想到的,牧叶璎早就想到了。
但陆子规无休止的阻挠她和季兆寒交谈这种行为,更让她觉得压抑,恐怖。
像是她和季兆寒多聊几句,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直直的望着陆子规的眼睛,手紧紧的抓着他。
陆子规眼神略闪躲开,避开话题:“你先起来。”
牧叶璎不动,两人维持着你拉我扯的姿势。许久,陆子规才叹了一殪崋口气。
“这件事不能我说,我带你去见那个人,他会告诉你的。”
贤王府。
牧未扬坐在湖心亭边,双腿跨出亭外,荡在湖面上,手里还握着一柄鱼竿。
牧叶璎站在他身后,眼神低垂。她还在想如何措辞,身前的人就先开口了。
“今天没受到惊吓吧?”牧未扬声音略带沙哑,“原只想让你看见那孩子,没想那马夫技艺不精,晃到你了。”
牧叶璎猛地抬起了头:“你知道?”
牧未扬回头看着她惊讶的脸,笑了:“我无所不知。”
这时,有侍女来上点心,她递了一碟给牧叶璎。
牧叶璎心不在焉的接过,余光中隐约觉得小侍女眼熟。
她定眼望去,不由脱口喊道:“是你!?”
眼前的小侍女,竟是就是上午在街上见到的小乞丐!
怪不得,到了破庙之后她就再也找不到了她了。
牧未扬放下了鱼竿,走到小几边上,摸了摸小侍女的脑袋。
“我只想让这孩子带你去破庙,没想到让你碰到了季兆寒,是我失误了。”
牧叶璎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掌攥着,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什么,意思?”
牧未扬挥了挥手,小侍女冲她吐了吐舌走了。
“你在百姓面前救下小乞丐,又在众人面前去了破庙,接济了被陛下舍弃的难民。”
牧未扬笑眯眯的看着她,帮她把手里的碟子放下。
“今日之事,待会就会传遍上京。明日,你在百姓中的声望就会升上一个台阶。”
牧叶璎手脚冰凉,声音干涩:“可我什么都没做。”
牧未扬自然的握上牧叶璎冰凉的手,拉着她在水畔边坐下,顺手塞了一根鱼竿。
“你只要静坐,自有鱼儿上钩。”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不一会儿牧叶璎手里的鱼竿就动了起来,
牧未扬握着她的手收起鱼竿,看见钩上的鱼,笑道:“这鱼还不小呢,看来你还是个有福气的小怪物。”
牧叶璎却是面色苍白,牧未扬像个住在无底洞里的恶魔。
戏言中,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帖,就像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看着取下鱼的牧未扬,艰难的开口问道:“为什么是我?”
牧未扬将鱼取下,放进一旁的桶子里,擦净手。
他往石柱上一靠,瞳孔在桃花眼里一转,慵懒的,带着点风情万种。
“我说过,你现在是皇宫里唯一姓牧的人。”
他语气微冷:“咱们的皇帝陛下,不姓牧也不是先皇的儿子。”
牧叶璎狠狠一抖,手里的鱼竿直直的掉落下去。
牧未扬脚尖一提,鱼竿顺势飞起,落在了他的手里。
“这就怕了?”他嘴角弯着,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那你还想继续听吗?”
牧叶璎攥着衣袖,浑身抖如糠筛。半晌,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牧未扬勾起嘴角:“我也不是牧家人,真正的贤王早已经死了。”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真正的牧家人,恢复正统。”
他望着脸色惨白的牧叶璎,“你是唯一一个流着真正牧家血脉的人,所以,我们需要你。”
“牧叶璎,这至高无上的皇位,原本就是应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