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敏锐的目力和聪颖的察觉力很快从四楼传到了一楼。
有人闻风丧胆。
拦路横腰装作做俯卧撑,以求暂缓我的进度。
有人「卖主求荣」。
举报隔壁宿舍「熹贵妃」私藏禁品,「其罪当诛」。
还有很多人,好奇新宿管长啥样,凑到门口看。
挤挤攘攘。
矫健的肌肉,荷尔蒙的味道,和手背上紧张时鼓起的青筋……
一切都让我有点不自在。
我才毕业没多久,将心比心,虽然查得严,但私底下都睁只眼闭只眼全放过了。
如今,只差某个逃出寝室、通宵蹦迪的猖狂小孩没被我逮住。
我打了个哈欠,坐在宿管室内,隔着玻璃,望着锁起的门。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总不能真把他锁外头吧?
忽然,窗户被人轻轻敲了三下。
我抬头。
一张骨相分明的脸,冲向我。
「姐,我是401的苏平州。」
黑发微长,一米九,手臂晒出小麦色。
他穿了件球衣,似乎皮肤不耐晒,脖子一圈红,领口边缘,没被晒的地方肤色白得透亮。
冷白皮肤下,青筋更加分明。
他看着我,脸上还是那副能坦诚说自己是变态的淡定。
他挠挠头,忽然将嘴凑近玻璃。
用一种「扫我领优惠券」的语气:「宿管老师,你要舔狗不?」
我傻了。
「你要,我就给你送来。」他戳了戳自己的胸膛。
我诚恳问:「我哪里长得像生抽和米袋,你说,我改。」
他没搭我腔,演戏演得投入而扯淡——
「姐,我很乖,很懂事,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只是想默默地喜欢你。当然,如果你也有所感动,愿意帮些小忙回报我的话,我感激涕零。」
「比如,放过你舍长一马?」我乐呵呵,冷不丁戳道。
苏平州难得一愣。
他裤兜里发出一声「NO!!!」的惨叫。
接着,有人捂住小黄毛的嘴,却又大声说:「不要叫!苏哥开了免提!!小心被听到!!」
苏平州和我沉默对视三秒,淡定地隔着裤子,摁灭手机。
「脚泡多了,成精,会说话了。见谅。」
我盯着那张说鬼话不脸红的脸。
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
苏平州。
帅。
但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