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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水清季箫陌第6章

穆水清季箫陌第6章

发表时间: 2023-03-04 14:02:32

谁知陈大娘说什么都不肯收,穆水清无奈,只将银票拿了过来:“银票我收着了,这银子您拿着,不然我就跪下来给你磕六十个响头。”

说着,就掀开了被褥,陈大娘立刻拦住她:“这可使不得!”

看着穆水清的泪目,她心软了:“好,这些钱我收下了,你也安心在这儿住下吧。”

“谢谢大娘……”穆水清心终于放了下来。

陈家母子心好,她不想拖累他们。

见陈箓跑进屋抱柴,穆水清忽地想起了陵游。

她还有机会去他坟前哭一哭吗?况他希望她离开京城,好好生活。

离了京城,离了季箫陌,她会活的怎么样……

第十九章情不知所起

太傅府。

自婚事暂缓后,府中伺候的人都小心了许多,生怕惹萧文杰不快,丢了差事。

等季箫陌回来时,太监都已经离开了。

明黄的圣旨被置于桌上,萧文杰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脸凝重。

见季箫陌走了过来,他紧抿的嘴才张开:“皇上吩咐,命你去临安接七公主回宫。”

季箫陌一愣:“为何?”

“为何”两字涵盖他太多的疑惑。

皇上如何得知宛瑶去了临安,又为何让他去寻她,如果宛瑶真的在那,也应该命宫人去接她回来。

萧文杰叹声道:“七公主去寻秦奕了,她性子刚烈,皇上生怕她冲动伤了自己,你先前与秦奕也是旧友,所以他才命你去。”

他心中略有不忿,公主逃婚,虽损了皇家颜面,他萧家面子也掉了几分,不知内情的人还以是公主看不上季箫陌。

季箫陌本想拒绝,但他思虑颇多,一来圣旨难违,二来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找穆水清。

只要没有看到穆水清的遗体,他绝对不会相信她就这么死了。

然而又不住的心疼穆水清。

同样是女儿,一个任性出走,皇上生怕她出事。

另一个生死不明,皇上恐怕都还不知道穆水清此刻境况……

“明早城门一开,我就走。”季箫陌转身离去。

萧文杰看着他欣长的背影,倒有些疑惑了。

他了解儿子,也看得出他对穆水清有情,不然也不会对他连日来往那脏地方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皇上下令让他去找七公主,他答应的也爽快。

他这情到底是对谁多些?

夜深更凉,屋檐上的冰柱化了以后不断地滴着水。

季箫陌站在房门前,微微仰着头望着已漆黑的天空。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眼底平静又似深渊。

耳畔如同下雨的声音让他想起了十四岁那年,九岁的穆水清因识字不多,错拿了《牡丹亭》。

正巧翻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页。

而后便是“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

季箫陌只觉不过是戏文而已,人世间有几个能像杜丽娘那般为情而生又为情而死的人。

但穆水清却睁着清亮的眸子问他:“先生,你可觉她是至情至性之人?”

他没有回答,心中却对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

“少爷。”

管家走了过来,给季箫陌披上了一件披风:“你风寒未愈,还是早些歇息吧。”

季箫陌将玉放进怀中,沉声道:“管家,京城这边交给你了,如果有她的消息,书信给我。”

“……是。”管家本想劝,但最后还是顺从地点点头。

季箫陌转身走进了房中。

见房内烛火灭了,管家才放心地离开。

此刻,穆水清却怎么也睡不着。

茅屋就一张床,陈大娘怜她病弱,非要让她睡,自己带着陈箓在角落里铺了层干草后便躺了上了。

伸手不见五指中,她只能听见母子两均匀的呼吸。

曾几何时,她和陵游也是在冷宫的角落里抱着相互取暖。

想到陵游,穆水清眼睛心间都泛起酸涩,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出声,以免吵到熟睡的陈大娘和陈箓。

她不该总是做别人的拖累……

穆水清将另一只手伸进怀内,摩挲着银票的一角。

第二十章一墙之隔

寅时五刻,天还如夜般漆黑,季箫陌已经上了马车,准备出城了。

侍从萧明提着灯笼坐上车沿,拉住缰绳朝车里道:“少爷,要不要晚些再走?天黑路不好走。”

季箫陌因一夜未眠,下眼睑有些发青,他捏了捏眉心:“不碍事。”

轮值守夜的守城兵卒换下来后,城门大开,马车跟着早就在城门口等着的几个行人一同出去了。

摇晃的马车让季箫陌本就疼痛的头多了丝晕眩感。

他半垂着眼帘,带着丝倦意的眼眸直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玉,神情复杂。

萧明困意未消,又仅靠着一盏灯笼照明,索性就慢慢赶路。

半个时辰左右后,萧明才勒住缰绳,将马车停下:“少爷,先歇会儿吧。”

季箫陌掀开车帘,缓缓下了车:“离京城多远了?”

萧明想了想道:“约莫四里了。”

“咳咳咳……”季箫陌握拳挡在唇边,脸色越发苍白。

连日他思虑过度,风寒总不见好,人看着都比往日憔悴了许多。

萧明正想着怎么给PanPan他弄杯热茶,见几十丈外林子前有一茅草屋。

在太阳未出的一片淡青色光线中,橙色的灯火自门窗内洒了出来,很是显眼。

烟囱正在冒着烟,可能在烧水或者做饭,萧明忙说:“少爷,我去给你弄杯热茶。”

说着就往那茅草屋跑去。

季箫陌知他性子有些鲁莽,想叫住他却见人已经跑远了。

他蹙了下眉,抬腿跟了上去。

睡眼惺忪的陈箓刚把火烧着,准备再去房里抱些柴火,却见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走了来。

“小兄弟,可有热茶?”萧明好声好气地问了一句。

陈箓正想说茶没有,水倒是有,但仔细一看眼前这人衣着,和昨日那个驾马车差点撞了他的“狗腿子”一模一样。

他当即就冷了脸:“没有。”

说完,扭过头就跑进了房里。

萧明一愣,脸上四分疑惑六分气恼,他虽说是个下人,但也是京城有头有脸太傅府下人。

“你……”

“萧明。”季箫陌叫住他,眼神威严地让萧明不敢多言。

陈大娘闻声出来,见一身着苍青流纹锦服的俊秀男子如青松般站在有些杂乱的院中。

季箫陌浑身的贵气让她下意识地恭敬起态度:“您是……”

“我们家少爷乃是宫……”

“大娘,多有叨扰。”季箫陌讲话抢了过来,秉着礼数问,“冒然进来,只是想讨杯水喝,还请见谅。”

萧明忍不住扁了扁嘴,少爷到底是读书人。

陈大娘还以为什么事呢,忙退后了一步:“有有有,里边儿坐下歇会儿脚吧。”

只是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了。

穆水清还在里边儿躺着呢,就这么让两个陌生男子进去,恐怕不便。

季箫陌眼神一沉,伸手挡住就要走进去的萧明,缓缓道:“多谢了,只是路途遥远,耽搁不得。”

萧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人家都请他们进去了怎么还……

季箫陌心细,见陈大娘眼中的难色,便知她说错话了。

“那二位等等,我这就进去给你们倒水。”

说着,松了口气的陈大娘转身进了屋子。

萧明苦着脸缩了缩脖子:“少爷,为何不进去啊?外头怪冷的。”

第二十一章可曾见过她

季箫陌没有理他,倒觉得放在胸口的玉微微发着烫。

他如墨般的眼睛不由望向黄土墙上那只剩下窗架的窗户,丽嘉他总觉得那一处的灯火更烫人灼目。

穆水清一向醒得早,昨日喝了药,今天倒是好了些许。

她坐起身,见陈大娘在擦着两个茶白瓷碗,不禁问道:“大娘,您在干嘛?”

陈大娘低声道:“外头有位官人要水喝,我怕他嫌弃咱用的杯子,拿这新碗来盛水。”

一旁整理柴棒的陈箓没好气地嘀咕着:“狗官和狗腿子。”

穆水清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快到卯时了。

她眼神忽地一暗,呢喃道:“现在先生应该去太学府了吧……”

说话间,陈大娘已经将水倒好,穆水清起身走过去:“我帮您端去吧。”

陈大娘摇摇头:“你病还没好呢,难不成两碗水我都拿不动了不成?”

她又转头朝陈箓道:“一会儿吃了早饭,去城里请个大夫。”

“知道了。”陈箓瓮声瓮气地应了声。

陈大娘端着两碗水走了出来,递给季箫陌和萧明:“久等了。”

季箫陌收回视线,接过谢道:“多谢。”

水还入口,他忽然抬起头,眼中划过一丝希冀:“大娘,您可曾见过一十七八岁的女子?”

他伸出手在锁骨处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藕色的衣裙,头上簪了只琉璃步摇,杏眼,右眼角下有一颗小痣。”

萧明震惊地看着他,他是头一回听季箫陌说这么多话。

而季箫陌自己心中也有些许的诧异,他以为他早就忘了穆水清离开时的模样了。

一瞬间,心又因这些话起了波澜,还带着点点刺痛。

陈大娘先是一愣,而后琢磨着他说的人怎么这么像穆水清啊。

“大人,我儿子昨个儿……”

“娘——!”

忽然,陈箓地一声惊惧地叫声让她浑身一颤,心差点都被叫了出来。

陈大娘转过身,只见陈箓满脸惊慌地跑了出来:“娘!娘!穆水清姐姐她……她吐血了!”

“什么?!”

“哐——”

陈大娘的惊呼跟着着那白瓷碗砸在地上的声音同时响起。

没等陈箓和陈大娘反应,一道苍青色的身影已经率先奔了进去。

穆水清伏在床沿旁,只觉心肺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道千疮百孔后,又被灌入铁水,最后痛到让她无法呼吸。

衣襟已是一片血红,然而血还是不断地从口中流出来,不断地湿润着她的衣服。

季箫陌跨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倒伏在床沿上瘦弱的穆水清。

他瞳孔骤然紧缩,哽声唤了一声:“穆水清!”

穆水清眼眸一怔,疼痛感好像都在一瞬间都消失了。

是季箫陌的声音,怎么可能是他!

她红着眼,眼中聚起了眼泪,正转过头,却落入一个只有在梦中才感觉过的拥抱。

季箫陌恍如失而复得了什么珍宝,将穆水清紧紧地搂在怀内。

他眼角泛了红,本就因风寒而痛痒的喉咙更像是被塞进了棉花一样难受。

微张地泛白薄唇轻颤着,仿佛在说着什么。

他的千言万语还不知怎么说出来,怀中的穆水清却用颤抖而又虚弱的声音轻声说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第二十二章送医

穆水清攥着季箫陌的衣服,手上青筋微微凸起,好像在忍受莫大的痛苦,又似是在默默宣泄对他的眷念。

生,季箫陌是宛瑶的夫君,她不能像从前那般随意见他。

死,阴阳两隔,她更不能见。

但上天垂怜,让她又见到了他。

季箫陌阖上眼,紧蹙着眉,心中有悲有喜更有怒。

他气穆水清的隐瞒,说什么他是她最在乎的人,然而关乎性命的事,她居然瞒着他。

他紧抿如弦的唇终于有了波动:“你怎么这么蠢笨!”

季箫陌不知这话到底是在责怪穆水清还是骂自己。

或许从头到尾蠢笨的只有他而已。

他手臂越收越紧,好像恨不得把怀里人融进血肉里。

“咳咳咳……”穆水清咳嗽着,又吐出了几口血。

“穆水清!”

陈大娘惊叫了一声,季箫陌才猛然放开他,睁开的眼中满是懊恼和自责。

该死!他忘了穆水清身上还带着病。

“你怎么样了?”他拦着她,语气也渐渐带上惊慌,“哪里痛?”

穆水清强睁着眼,见季箫陌原本赶紧的衣衫沾上了她的血,歉意又苦涩一笑:“对不起先生……又弄脏了……你的衣服。”

季箫陌一怔,恍然想起那大雪之日,不知在太学院外站了多久扶从怀里拿出来的红薯。

红薯滚烫,但是她的手却冰凉如雪,那不过拳头大的红薯,是那时的她唯一能给他的最好之物。

温热的泪水蓄满了红如炭火的眼中,季箫陌几番吞咽才将那泪水逼了回去,清了满是苦涩的嗓子。

“我带你去看大夫。”他嘶哑的声音带着久违的温和。

在将穆水清打横抱起后,季箫陌心底猛地一颤,脚步也随之踉跄了一下。

她太轻了!

轻到让他以为怀中人不存在了一般。

穆水清最后一丝力气也融化在季箫陌从未有过的柔情里。

她靠在他肩头,缓缓闭上了眼,嘴角依旧流着暗红色的血。

季箫陌不敢在耽搁,抱着气息奄奄的穆水清就冲出了出去。

陈箓被刚刚的一幕惊住了,见季箫陌抱着穆水清走了,不放心地看着陈大娘:“娘,穆水清姐姐就这么让他带走了?”

陈大娘望着季箫陌稳重中带着些许慌张的脚步,叹了口气:“他们是认识的,只是穆水清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回去!”季箫陌将穆水清小心放进马车中,语气急切。

萧明抓着缰绳,为难道:“少爷,咱们可是要奉旨去找七公主的,要是这么回去……”

“快点!”

季箫陌狠狠地瞪着他,眼神像是刀刃一般锋利。

他性子清冷,也极少动怒,但因穆水清不知吼过小厮们多少次了。

萧明也不敢多言了,调转马头后高呵一声:“驾——!”

颠簸的车内,季箫陌将穆水清揽在怀中,想让这马车慢点,免得让她受罪,可是又恨不得马能长出翅膀,直接飞到太医院去。

“先生……”

紧闭双眼的穆水清好似在无疑是的低喃着,她紧蹙着眉,又像是在做噩梦。

“我在,我在这儿。”

季箫陌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在她耳畔轻声说着。

当他冰凉的脸触丽嘉及穆水清的额头时,心咯噔了一下。

好烫!

第二十三章时日不多

马车飞驰而过,溅起一地的泥水。

季箫陌抚着穆水清滚烫的额头,朝萧明道:“进城后去最近的医馆!”

“是!”萧明应了声,又抽了马一鞭子。

马嘶鸣一声,跑得更快了。

医馆。

等马车停在了医馆前,天早已大亮。

萧明手忙脚乱地掀开车帘,季箫陌抱着穆水清立刻冲进来医馆。

京城的人都识得季箫陌,见他来了,医馆大夫杨忠忙跑了来:“太傅大人,这是……”

季箫陌将穆水清轻放在榻上,语气冷厉:“快看看她!”

杨忠闻言,立刻坐了下来,将绢子扑在覆在穆水清手腕上,认真的把脉。

一旁的两个学徒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了季箫陌,只是互相看了一眼。

都说萧太傅饱读诗书,温文尔雅,今日见了,饱读诗书也许是真的,但温文尔雅就有待考究了。

过了一会儿,杨忠的手像是被针扎一般弹开,他站了起来,额头竟多了层汗:“大人,这位姑娘她……”

季箫陌向来不喜急性子的人,此刻他却更厌恶杨忠这般慢慢吞吞的模样。

“说。”

不过一个字,却冰冷的让杨忠浑身一颤。

“回大人,姑娘先前服用了慢性毒药,现在毒入五脏六腑,恐怕……”杨忠看着季箫陌越渐阴翳的眸子,硬着头皮道,“时日不多了。”

季箫陌瞳眸一震,心底狠狠地被敲了一下一般颤疼。

她服用慢性毒药!?

然而他也顾不得其中缘由,只问:“有何法子解毒?”

既是毒,总有解药。

杨忠细想了想,才回道:“老朽曾听闻生于北疆的‘玉虫草’可解这血毒,只是药草难得,况以姑娘现在的情况,以人参吊着也只能撑两月时间。”

北疆千里之遥,就算花一月时间能到,但玉虫草也难得。

季箫陌看着面色痛苦的穆水清,心如刀割。

他怎能忍心看她受折磨,又怎们忍心看她就这么离开。

他也不愿意!

纵有一丝希望,他也不能放弃。

季箫陌正要让杨忠开几副药,萧明突然走上前道:“少爷,因伤卸任的秦奕将军曾经不是赠您几株‘玉虫草’吗?可您觉太贵重就没有收。”

季箫陌闻言,眼眸一亮。

他怎么忘了,曾经秦奕驻军北疆,手里自然是有那草药的。

他有些懊恼地握了握拳,当初他推辞的东西如今竟成了穆水清的救命之物!

“咱们去临安寻秦将军,一来可以救穆水清公主,二来还能请回七公主啊。”

萧明头一遭觉得自己这么聪明,但此刻他也不敢露出太得意的表情,毕竟穆水清还命悬一线呢。

季箫陌也觉这是个好办法,临安离京城不过六七天路途,若是快些,五天左右就可以到了。

他立刻吩咐杨忠去准备人参丸,又让萧明准备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和一床被褥放在马车上。

刚入辰时,马车再一次飞驰出了西城门。

路过陈大娘家时,萧明特意转头看了眼,竟发现陈大娘和陈箓都站在门外。

当看到马车飞奔而过,陈大娘脸上划过一丝惊喜,但更多的是担忧。

见那马车越来越远,陈箓不安地问道:“穆水清姐姐不会有事吧?”

陈大娘双手合十地看着天,也是满心的关切。

“穆水清是好人,老天爷不会这么不长眼的。”

第二十四章自作多情

到了午时,马早就跑累了,萧明只好停了下来,跳下去:“少爷,马都累了,歇会儿吧。”

季箫陌也觉路途太过摇晃,久了怕穆水清受不住,便也没说什么。

这时,穆水清忽然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除了四四方方的车顶,还有就是季箫陌那张满是喜忧交加的脸。

“穆水清。”

穆水清长睫微颤,一喘一字地笑了笑:“先生……许久都未叫过我,名字了。”

她其实也不记得了,那怕叫了,后面也会带上多余的“公主”二字。

宫人叫宛瑶七公主,却不叫她八公主,连皇上都不认她,旁人又怎么尊她为公主。

除了阿兰,季箫陌叫她公主时,她只觉心酸。

季箫陌下颚一紧,看着她苍白的笑,心更是正被撕扯着一般。

他眼角微涩,伸手将穆水清轻轻揽起:“先吃药吧。”

穆水清一怔,唇边一股苦涩的药味似是勾起了那几月她服药的记忆。

她偏过头,无力地抬起手,欲PanPan推开他:“放开我。”

突如其来的抗拒让季箫陌眉头一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