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是觉得，如果爱就说出来。管它是不是泡面？老张刚点了一支烟，忽然看到北野晟从大厦门口走出来了，赶紧熄灭烟头丢进垃圾桶：“桑先生。”高凡拉开车门：“桑先生去哪里？”“湖边。”高凡和老张对视一眼。其实，北野晟每天夜里都会去湖边。从十二点待到两三点，然后再去医院看桑夫人。每天这样往返，神不知鬼不觉。看上去一脸薄情寡义。但高凡上次好像看到了北野晟的眼泪。夜里他给北野晟送外套的时候。但他没有看清楚，只觉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片。他不敢仔细看，怕被灭口。太强大的人，不想被别人看到他脆弱的地方。不去窥探老板的秘密，这还是梅暮烟告诉他的真理。“如果老板把你当做树洞，你最好不要当，因为当老板渐渐没有倾诉欲的时候，他会后悔告诉你他的秘密。”南特助这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明知危险而不规避呢？高凡讪讪地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句：“桑先生，今天比较早啊。”今天去的早，是因为安辛丑。他撺了个局，叫做上天入地顺风顺水早登极乐局。北野晟到的时候，他已经铺排的差不多了。道士，和尚，甚至神父都请来了。安辛丑穿的一身白，只差披麻戴孝了。北野晟在湖边站住，远远地看着那一堆烂摊子。安辛丑跑过来，很是得意：“怎样？东方西方的我都安排了，如果还不够，圣母玛利亚我都能请来。”如果不是北野晟最近极度缺觉没什么精神，他真想一脚把他踹湖里。“把这些破烂收拾了，梅暮烟没死。”“我这不是超度，这些大仙很厉害，他们设坛做法就能找到梅暮烟。”安辛丑摇着手里的龟壳，里面有两个铜钱，哗啦哗啦直响：“老桑，很厉害的，你告诉我的生辰八字，我能算出你有几个儿子。”北野晟猛然想起白天尚小昂还祝福他百子千孙。只是每个儿子都没有**。本来北野晟是打算让人过来把这些破玩意给掀了的。忽然，又改变了主意。随他折腾去吧。高凡拿来了折椅，北野晟就坐在折椅里，看着那些大仙们又跳，又叫，又哭，又喊。好像他们再捶胸顿足一阵子，梅暮烟就能从水里走出来一样。看了好一会，北野晟意兴阑珊。安辛丑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北野晟说：“没什么意思。”“怎么才能有意思？”湖边开来了一辆车，北野晟扭头看过去，淡淡地说：“有意思的事情来了。”车子停住了，车门打开，几个膀大腰圆的保镖从车里下来，拽下来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安辛丑睁大眼睛，等那个女孩被推搡着走过来的时候，他才看清楚。“方之锦？你把方之锦弄来了？”尚小昂说他包庇方之锦。如果把方之锦抓进去，光凭那个监控视频，就算判刑方之锦也坐不了几年牢。如果她在外面，倒是随时可以拿捏。比如现在，她一看到北野晟就哭了。“姐夫，姐夫，你到底要干嘛啊？”方之锦快要吓破了胆。要知道，她今天才出院。小腿骨折，直接断成了三节，用了两块钢板才能固定。现在她从停车场那种磁片感应区经过，报警器都会滴滴作响。方之锦当然知道那次车祸不是偶然。肇事司机人间蒸发一样，她每次问警察，警察都说正在查。她就是再蠢，也晓得是北野晟做的。可方之璇却说：“如果梅暮烟真的死了，按照北野晟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方之璇这话说了没几个小时，她就被北野晟弄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