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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细雨如爱情第52章

绵绵细雨如爱情第52章

发表时间: 2023-04-24 12:13:36

下一秒时绵耳边彭的一声巨响,笑声也在此刻停止。

刚刚攥着她的手指砸在耳边,骨节和坚硬墙壁的骨肉碰撞声让人胆寒。

沈清池低冷的声线像是从冰上滚过,一字一句都冻得人身体发僵。

“那就分开,时绵...你别后悔。”

楼梯走道的门被砸出巨响,刚刚还溢出的些许亮光此时尽数被遮挡,楼道一下黑下来。

黑暗将时绵团团围住,时绵后背不住发抖,顺着墙壁滑落跪坐在地上,一直绷着的长睫一颤,水珠断了线,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道里传来哀鸣般的哭声。

她没有月亮了......

她把她偷来的月亮还回去了......

包厢内张渡几人还百无聊赖的讨论沈清池和时绵两人又藏在哪里去亲嘴去了,还要等多久。

由于和张渡斗嘴的陈枝玥被她家老陈带回老家去了没在,以至于张渡非常放飞自我,在祈野和邢粒眼前黄段子一个接着一个。

正说得起劲,只见作为他们讨论主人公之一的沈清池红着眼眶进来。

将那束他亲手去刺的玫瑰往地上一砸,接着便是那个带来满屋星空的投影仪被砸得支离破碎,屋内他亲手为他的小少女搭建的城堡一点点被他亲手毁掉。

邢粒看着地上已经成为垃圾碎片的投影仪,神色震惊。

听说这是沈清池亲手做的。

之前陈枝玥说时绵写生的时候有天晚上查到会有流星,便傻傻的在帐篷外面等了一个晚上,结果流星没等到,倒是把蚊子给喂饱了。

沈清池便查了制作星空投影仪的办法,花了一整晚失败了两个后做出了一个流星投影仪,和一般流星不太一样的是,流星划过之时,一轮月亮从昏暗渐渐变得清晰。

邢粒还感叹学霸的浪漫果然不同一般,然而却没想到那投影仪的归宿会是这样。

邢粒盯着那投影仪迟迟没收回目光......太可惜了。

等把一切都毁掉之后,沈清池终于找不到证明自己可笑的证据,坐下来闷头灌酒。

邢粒见这场合自己不方便在,便找个借口先走了。

屋内一瞬间安静下来,张渡认识沈清池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说实话,都有点不像他了。

拿着酒瓶的手指骨节还滴着血,沈清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曾经从来不多贪杯,觉得酒难喝的人此时把酒当水往嘴里灌。

沈清池吐得全身都是,喝到酒精中毒被张渡送到医院去的同时,时绵坐上了凌晨第一班飞机。

飞机划过云城天空,白色痕迹在天空中不过停留一瞬便被涌上来的云层冲散。

......

张渡和祈野守在病房门外,从来不着调的人眼睛也红了。

认识沈清池这么多年了,张渡第一将可怜这个词和沈清池联系起来。

当初救沈嘉彦要不是他及时发现,差点死在河里的时候他不觉得沈清池可怜,知道一切都是沈嘉彦故意的时候,张渡不觉得沈清池可怜。

但现在张渡是真的觉得沈清池可怜了。

打了几个电话时绵的电话都显示一直关机之后,张渡手指狠狠攥紧,额上青筋突起。

“你说时绵他妈的到底想什么呢?她可真够狠的啊。”

张渡崩溃的抓了两把头发,面色气愤。

刚开始张渡和祈野还能陪着沈清池喝,但沈清池很少喝酒,这种烈性的酒更是从来不碰,没一会儿就不清醒了,张渡过去拦着不让喝了,沈清池却突然扯着他的手,语气卑微得张渡哑着声线爆了句脏话。

“是不是我太无聊了,我太没劲了是不是......怎么就玩够了呢.......”

和时绵认识不过小半年,和沈清池却是实打实快十年的感情了,张渡看着曾经那么耀眼的人被折腾成这样,没办法不怪上时绵。

沈清池对她难道还不够好吗?

和沈清池在一起后,沈清池有哪一样事情舍得让她动过手?

吃鸡蛋吃虾都剥好送进人嘴里,知道时绵喜欢他打篮球,最讨厌浑身汗水的沈清池一周去三次球场.....稍微熟悉点的人都知道沈清池栽了。

张渡当时只觉得羡慕,现在却希望沈清池从来没遇见过时绵。

哪怕沈清池没那么有人气,但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人都不是了。

祈野抬头扫了张渡一眼:“不清楚的事情就不要评论。”

张渡却像是被这一句话点燃心里憋着的火气,提着祈野衣领将人抵在病房外冰冷的瓷砖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当然帮她说话了。”

原本神色散漫的祈野眼里凝起冷意,反手握住张渡手腕捏到右侧,唇角没什么温度的扯了扯:“是,老子就是喜欢她,不行吗?”

张渡被人推了一把,祈野踩着冰冷的地板一步步朝他逼近,白皙下巴微抬,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朝张渡看过去。

“你别没事找事,我对不起沈清池了?”

自知理亏的张渡闷着不出声了,他知道自己只是不满意祈野这个时候帮时绵说话,沈清池都在医院里躺着了!

好在值夜班的护士暂时没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否则两人不免被训斥一顿。

寂静的病房走廊外归于安静,越是沉寂的氛围越是容易勾起人内心的恐惧。

“刚刚是我不对,道个歉。”

张渡眼睛看着天花板,面色僵硬移到祈野身旁,朝祈野双手环胸抱着的手臂上撞了一下。

正闭目养神的祈野掀开眼帘,轻笑一声。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狗德行。”

有些时候,吵一架之后反而比一直憋着要好,张渡就不是个能憋着的人,这种主动找事又不要脸求和的事情做得很熟练。

见人笑了,张渡心里松了一口气。

“搞根烟来抽抽。”

张渡很少抽烟,身上也不可能带,但现在又实在是心烦,便将主意打到了祈野身上。

“滚,别碰那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两人就这样苦中作乐一直在门外守到天亮。

谁也没想到他们进去后沈清池说的第一句话便让他们双双沉默。

“给时绵打电话,就说我快死了。”

“你们让她过来。”

“她不接我电话了。”

张渡刚刚有些放松的心一下又揪了起来,没忍心告诉沈清池他们都打不通了。

然而沈清池见他们没动,便从病床上站起过来拿他们手里的手机,由于扯动,手上的输液管血液开始倒流,将透明血管染红。

张渡看不下去了,将沈清池狠狠按在床上,近乎崩溃的大喊。

“别他妈打了,她把我们都拉黑了,沈清池,你别这么作践自己,你不该是这样的沈清池......”

说到后面,张渡的声线开始颤抖。

一直沉默着的祈野移开目光,不去看这室内的兵荒马乱。

不知是哪个字刺中了沈清池,他任由着张渡将他按回床上,偏头看着窗外云城被染红半片天的日出笑了。

.......

.......

“可爱的小姐,你的心里有一个没解开的谜题,从我问诊你的第一天便发现了。”

说话的女人一头发亮的金卷发,五官深邃高挺,有着极其漂亮的蓝色眸子,却不让人觉得高冷,反而让人觉得贴切。

时绵浅浅笑了下,却没多说,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女人说了感谢。

伊丽莎白见她还是不愿意倾诉,眉梢上少见的染了些苦恼,收拾东西礼貌温和的和时绵说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