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家推一个替罪羊出来,和那几个少年犯的家庭一起主动配合调查,还有机会翻盘。”
“事情已经这样了,涉案人员也被上头注意到了......想要所有人都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
“让那几个少年犯乖乖坐牢,你也立刻发声明......”
骆华意语速飞快,也没空再顾及好友的脸色,“让你们的公关马上安排,你作为舟家刚上任不久的掌权人,必须要出面解释这件事情。”
“一次性将所有威胁都处理了,否则后患无穷。”
舟子川站在办公桌后,没再接茬。
只是从男人起伏幅度越发大的胸膛和逐渐愤怒明显的气息,能察觉到他的心情现在差到了极点。
骆华意一看舟子川这样就知道他根本没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
舟子川的视线落到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身上。
“不是什么大事儿,”舟子川突然笑了,“你胆子也够小的,被个绑架犯的胡说八道给唬住了。”
“这事儿跟舟家根本就没关系,全是那个绑匪臆造的。”
骆华意的神情也逐渐阴沉下来。
“你还觉得这件事不重要?”男人凌厉的视线扫过来,在压抑的气氛下平添了几分压迫感,“骗骗我就算了,连自己也骗?”
“如果那个绑匪说的都是臆造的谎话,你怎么会到现在都一点儿动作都没有?!”
“从事情发酵到现在,你发的那封律师函,有几个人信?”
“真以为自己手里有个舟家,就能呼风唤雨掌控全世界了,不管你扯什么淡别人都得无脑信你?”
舟子川脸色更加难看,搭在办公桌桌面上的手逐渐用力到泛白,逐渐紧攥成拳。
程徵见两人已经针尖对麦芒快要呛起来,也没法说什么,只能安静立在一旁。
两方最终不欢而散。
......
“舟家的事情......”骆华意坐进车里,神色还是阴沉,“去查查他们到底捅了多大的娄子。”
程徵应了下来。
辛鹊利用眼前的剧情提示的信号强度,控制着两车之间的距离,最终还是找到了舟家所在的富人区。
直到被安保拦下来,她才打道回府。
不,是去给那两家帮凶找找乐子,变相给舟家一点压力。
她就不信了,自己要保的人接二连三出事,舟家会没有点儿大难临头的危机感?
场面越乱越好,这样舟家这对兄妹才会自乱阵脚。
......
“铠铠现在还在看守所,”王家太太焦躁不已,拽着丈夫絮絮叨叨儿子的事情,“怎么郑义庆就能出来,咱们儿子明明只是被忽悠的从犯,就出不来呢?!”
中年男人也焦躁不安,这几天离奇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打击的他们早就没有刚被警察找上门时的镇定自若了。
“郑家那是傍了舟家才把郑义庆捞出来的,”中年男人抓着头发,语气难掩恐慌,“但你看看,郑义庆才出来几天?”
“从废弃工厂救出来之后就进急救室了,现在还口齿不清,精神都快不正常了。”
王太太心烦意乱,“我管郑义庆疯不疯!我就想把我们家铠铠救出来!!!”
“够了!!!”王先生大吼一声,“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绑匪到底多大能量,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绑人,郑家那么大的背景他照样敢对郑家的独生子下手!”
“我们呢?!”
“你自己去听听那段音频,里面连咱们家的事情都抖搂出来了,你真以为对方不会盯上咱们?!”
王太太面色涨红,儿子被刑拘在看守所的事情已经让她心急如焚,完全没有精力去思考别的事情。
“还不是你废物!”王太太指着王先生破口大骂,“如果不是你他妈废物非要去舔郑家过活,咱们儿子至于和郑义庆搅合在一起,被带坏成那样吗?!”
王先生也怒了,一把将手边的冰裂纹杯砸向王太太,“你把好好的孩子溺爱成这样,还怪起我来了?!”
“你......”
“咔——”
复古石英钟上的时针和分针同时指向数字12时,整栋别墅陷入了一片漆黑。
两人的视野一下子被黑暗占据,瞳孔一下子不能适应,什么都看不到。
“管家?!”王先生沉声大喊。
无人应答。
王太太在他面前的黑暗之中发出一声闷哼,随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响。
王先生立刻紧绷起来。
桌子底下的紧急呼救按钮都快被他按不回弹了,也毫无反应。
这意味着备用电源也被对方切断了。
“行了,别按了。”
“先切就是你家的备用电源。”
男人低哑阴鸷的声音从黑暗之中袭来,让王先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皮都快要炸开。
“你......你是谁?!”王先生在感受到脖颈上传来的冰凉的刀刃时,彻底吓破了胆子,整个人跟踩了电门似的疯狂哆嗦。
“哎,”男人的声音像是在跟他话家常似的,轻松又可怕,“胆子这么小,还敢跟着郑家屁股后面狼狈为奸啊?”
“哥们儿,黑吃黑习惯了,轮到自己才知道害怕啊?”男人压在他大动脉上的刀又往下压了压,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尿骚味儿。
王先生早就被儿子和郑家出事逼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如今蓦然出现在他家里的持刀人士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再也支撑不住,吓得两眼一翻,哆嗦着晕了过去。
辛鹊嘴角抽了抽。
她准备好的手段是一个也没用上。
行吧,辛鹊带着两人已经被解锁的手机,迅速离开了王家。
下一个是谁来着?
周家,郑家的黑手套。
原本就是混黑起家,高利贷赌博几乎都沾过,跟上郑家之后对外洗白上岸,实则还是郑家的走狗。
辛鹊已经换了辆破桑塔纳,疾驰在夜色之中。
不急,逐个击破,才能给舟家压力。
......
“年律师,”周太太坐在沙发椅上,面上是沉稳自持的笑容,“事情确实是这样,现在的女孩子啊,自己不检点,勾搭着我儿子的好兄弟就算了,连郑家的公子也妄图沾染。”
“她现在这样......哎,总归也是孩子,一时糊涂,我也不好说太难听。”
“翰儿呢,也是一时义气上头了,就答应给他那个被绿的兄弟出头......年少气盛,被煽动了,您也有儿子,应该理解男孩儿那个犟劲。”